“晚安寶貝。”
“晚安親愛的。”
臥室裡,兩人紛紛躺下。
兩分鍾後,男人的鼾聲響起。
女人睜開了眼睛。
他轉過頭來看了看男人。
十秒後,掀開被子,悄悄地走進衛生間。
開燈。
夾起頭髮,撕掉假睫毛,擦掉口紅,開始卸妝。
卸完妝之後,又在臉上塗滿了白色的粘稠液體,拿了一根發巾將自己的頭髮包裹起來。
窗簾拉開一道縫隙。
躺回床上,睡覺。
一夜無話。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女人的臉上時,她張開了眼睛。
看看了旁邊的男人,依舊鼾聲如雷。
她輕輕地掀開被子,走入洗手間。
解開發巾,拿掉髮夾,擦掉臉上的白色液體。
開始化妝,假睫毛,口紅。
一切完成之後,拉上窗簾的縫隙。
鑽進被窩。
閉上眼睛。
沒過兩分鍾。
另一邊床頭櫃上的鬧鍾響起來。
男人醒來,關了鬧鍾。
在女人的臉上親了一下:“寶貝,起床了。”
女人沒有睜開眼,翻了個身,問道:“幾點了?鬧鍾響了嗎,我怎麽沒聽到?”
“鬧鍾早響過了,就知道你聽不到。”
男人掀開被窩,開始換衣服。
“啊……”
女人睜開眼,伸了個懶腰,也掀開被子起床。
“餐桌上等我。”
她走到樓下廚房,拿出圍裙。
麵包塞入麵包機。
洗菜、煎蛋、煎培根。
微波爐放入一杯牛奶加熱。
十分鍾後,雞蛋培根三明治、水果沙拉加熱牛奶,端上餐桌。
男人已經西裝革履地坐在餐桌前,翻閱著手機。
“知道你今天早上有事,簡單吃一些。”
女人說道。
“早上有個會要開,今天不用等我了,我要回家一趟看看情況。對了草人的事你多找找,這突然消失的情況有些詭異。”
男人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說道。
“知道了,明天想吃啥。”
“好久沒吃你做的豬肚雞了,明天晚上等我電話。”
“好。”
男人很快吃完早飯,走到門口準備換鞋。
“叮咚……”
門鈴聲忽然響起。
正在收拾東西的沈琳琳聽到開門的聲音,不過開完門之後,卻是有些安靜。
她有些好奇,沒來及放下手上的餐盤,越過屏風。
看到的卻是幾位身穿製服的警察站在門外。
門口的警察看了一眼沈琳琳,又將目光轉回到額頭滿是冷汗的男人。
“黃先生,你涉嫌偷稅漏稅、行賄,請跟我們走一趟。”
聲音不大,但非常沉穩有力。
他的左手拿著一張紙。
上面蓋著臨安市公安局的紅色印章,以及最頂上大大的“逮捕令”三個字,非常顯眼。
男人沒有反抗。
他乖乖地舉起手,讓警官將他拷上。
轉過頭來,臉色倒是恢復了正常。
“我沒事,電費我剛交過,下個月的帳單記得交。”
轉身離開。
關上門。
“啪”地一聲,手中的餐盤落到了地面之上。
幾秒之後,沈琳琳有些機械地撿起了盤子,洗乾淨碗筷。
又忍不住將地拖了一遍。
拖地拖到門口的時候,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捂住臉,無聲地任憑眼淚決堤而出。
好開心!
終於自由了!
她拉緊別墅裡的窗簾,打開燈,跑到洗手間裡。
什麽假睫毛,什麽口紅,什麽化妝。
全都再見。
她拍拍自己剛過二十一歲的臉蛋。
心中歡喜無限。
“拿別墅換老娘跟你三年,你也不虧。”
沈琳琳的情緒漸漸穩定,滿臉的歡樂。
做小三,做到她這份上,還真算是人生贏家了。
很多小三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只是拿青春換一些廉價的錢財。
男人一個月甩給小三兩三萬塊錢,就讓小三服服帖帖地在家裡做家庭主婦,作為男人外面的第二個家。
男人平時要回家應付家庭,子女。只有累了,或者有衝動了,才會來到小三這裡,尋找放松,或是尋找新鮮感。
雖然說一個月兩三萬塊錢,在臨安城這樣的二線城市,日子過得可別太滋潤。
不過這人啊,就如溫室裡的花朵,一旦被養久了,就習慣了。
小三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名分。
名分這東西,非常重要。
當然名分是古代的說法,按照現在的說法,那就是不被法律認可。
不被法律認可的結果是什麽呢?
那就是小三一旦被男人拋棄,就將一無所有。
它不像法律認可的夫妻關系,就算離婚了,婚後的“夫妻共同財產”,還能一人一半。
甚至碰到男人是過錯方時,都可以讓他淨身出戶。
屆時,雖然沒了愛情,但是至少麵包是堆滿了倉庫。
但是小三不一樣。
一旦小三年老色衰了,被男人拋棄。
一沒工作經驗,二沒人際關系。
脫離了社會許久的她,走出溫室的結局可想而知。
雖說小三也有轉正的可能性,但只要一對比當今社會的普遍現象,就知道這個轉正的可能性有多低。
也許你可以贏得過男人他正妻,但男人他的家裡,可還是有著兒女的牽掛。
也許生下一個孩子,可以讓小三的身份得以穩固。
可當這個孩子長大之時,又要如何跟他解釋母親的身份?
所以實際上,小三是個非常艱苦的職業。
話說她沈琳琳,要不是家裡窮,母親的病需要大量的錢財,實在沒辦法了,當時十九歲大二的她又怎麽會跟著黃磊做他的小三呢?
十九歲到二十一歲,從大二到大四,三年的時間。
每當她走在校園之中,看到那些郎才女貌的情侶,沈琳琳的心中多少羨慕之情。
可惜她沒有辦法。
為了救母親,當時的她,只能是做了這個死肥豬的小三。
不過嘛。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是做了小三,那麽她也要將小三做到最好。
這不,通過三年的時間,不但每個月他男人給的零花錢多多,而且在就在男人準備密謀對付他老婆的同時,已經偷偷地將別墅轉到了她的名下。
原本房子雖然已經轉讓到了她的名下,但她和男人還是簽了不少限制的協議。
不過現在,男人要進監獄了,這些協議怕是再也不用理會了。
真是天助她也。
至於她為什麽那麽清楚?
法律專業畢業的她,當然知道“偷稅漏稅、行賄”這兩個罪名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