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鬼怪的神秘消失,趙平非常的奇怪。
按照巷子裡的衣物和雨傘看來,這隻鬼怪,至少也害了七八個人,實力也是實打實的大鬼。
這個強度的鬼怪王楚芸可解決不了,再說,抗魔聯盟的效率也沒這麽高。
那是什麽人解決了這個鬼怪呢?
哎,這剛上手,人手短缺的問題就來了。
趙平歎了口氣。
想要不做港片中總是姍姍來遲的警察,這情報系統也得建立起來。
城隍這事兒,任道而重遠啊。
他看了看天上絲毫不見停歇的大雨。
反正這種天氣沒有陽光,貌似最弱小鬼物白天也能顯形。
要不現在就去找點苦力?
已經獲得府君力量三個多月之久的趙平,對於臨安城中心這塊的鬼物已經非常了解。
人分善惡,鬼也有好壞。
有不少心地善良的鬼物,雖然死了,依舊在做著好鬼好事。
不知是否人們總說的功德作用,曾經有道士因為實力不濟,無法收服這種鬼物,利用善鬼的善良欺騙其並將之滅殺。
然後第二天這人就倒了霉,居然在使用最基礎的掌心雷時法術反噬,直接電得修為全失,淪為廢人。
再然後,修行者沒了修為的下場,自是不必說了。
再還有的是,有一隻大妖曾使用特殊法術,收集萬千鬼魂想要煉製神器。
這其中就收了很多善鬼。
還未等他神器煉到一半,就直接被仇家找到,殺滅得十死無生了。
剛開始的時候也許還有人不以為意,或者是心存僥幸。
不過時間久了,當大家發現這個規律的時候,就沒有人敢越此雷池了。
總而言之,最終的結論就是:惡鬼要殺也好,要剮也好,隨便怎麽處置都沒事;不過善鬼就不要惹了。
但在世間,善鬼還是少數。
因為普通人死後,靈魂在人間呆上七天,就自動歸於冥界,該投胎的投胎,該懲罰的懲罰去了。
這些靈魂並不能長期呆在人間。
只有各種機緣巧合到了,或者是帶著極深執念的靈魂,才能留在人間變成鬼怪。
而這些機緣巧合暫且不說。
那些極深的執念,大多數都是由人死之前的情緒催化而成。
一般而言,只有負面的情緒會催化出深度的執念。
像是焦慮、緊張、憤怒、沮喪、悲傷、痛苦等。
帶有這些情緒的人,死之後比較容易成為鬼怪。
但若一個人死之前是開心、樂觀、自信、欣賞或是放松的。
那一般而言就不會有太深的執念,從而讓自己死之後變成鬼。
所以人死後變成鬼怪,在這些負面情緒的影響催化之下,大多都會變成惡鬼作惡。
善鬼,非常難得。
不過能辨別鬼魂的趙平,恰好就知道幾個。
當然了,想要管理城市,也不是什麽善鬼都合適的。
趙平的腦中,已經有了人,哦不,是鬼選。
他轉了轉身,消失在巷子裡面。
……
上世紀37年建成的錢塘江大橋,位於西湖不遠的六合塔附近,橫跨省內最大的水道錢塘江,距今已經有八十多歲了。
雖然已算是一座老橋,但大橋的交通依舊繁忙,即便是雨天能見度不高,但橋上依舊是車來車往。
大橋的下層是火車軌道,上層通車,兩邊有窄窄的人行通道,
這種雨天,人行通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趙平從大橋的一側緩緩走入。
畢竟是公共區域,下雨天車速又慢,趙平也不能突兀地直接傳送到大橋中間。
只能是在橋的一側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傳送,再往橋中間走去。
下著雨的天氣,橋底下的江水翻騰,伴隨著車輛的轟鳴,趙平很快來到了大橋中間。
“蔡樺。”
他輕聲喊道。
橋上非常平靜,沒有一絲奇怪的東西出現。
但從橋底下的江面上,一個巨浪湧起。
伴隨著巨浪,一位半透明的,身穿中山裝的年輕男鬼從浪頭上一躍而上,跳到了趙平身前。
但他的腳掌並未及地,而是漂浮在離地面十多公分的地方。
“有事?”
男鬼問道。
趙平伸出手掌,州城隍印從他掌心浮現:“有沒有興趣做這城隍下獎善司的使者?”
男鬼走上前兩步,附身下去,臉孔幾乎是貼在了城隍印的旁邊,仔細地盯著城隍印看著。
許久,他才把頭抬起來。
“這州城隍印是真的,你哪裡弄來的?”
趙平面帶微笑,將城隍印收起來。
普通人看不到鬼魂,他這大雨天一個人停在大橋中間已經有點奇怪了,若是他還一直伸著手章端著個印章,估計會被誤認為神經病之類的吧。
他說道:“自然不是偷來的, 這城隍印是真的,你想不想做七司使?”
“城隍冊封,入城隍印,得鬼神之位,鬼怪就有了正式身份,不會被人間修士隨意拿捏滅殺,是個好主意。”蔡樺點頭道。
“那你的意思是?”
趙平面帶喜色。
“不想。”
蔡樺說道。
“???”
趙平一臉懵逼,這人不按套路來就算了,大哥你是一隻鬼啊,也不按套路來?
“但我是大善鬼啊,我在這錢塘江底五十多年來,救了多少想要跳江自殺、被推入江、大潮作死、車禍入水的人,就算我沒有鬼神之位,也沒有人敢來滅殺我吧?”
蔡樺說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趙平點點頭,“不過作為城隍的七司使者,可以獲得鬼神位所屬的法術,這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有木有?”
“法術?”
面前的年輕男鬼也笑了。
仿佛感覺大橋震了一小震,橋兩邊的江水忽然如同爆炸一般,激起幾十米高的水花,從中鑽出兩條水龍,在大橋頂端互相交匯,又紛紛落入對面的水中。
“你覺得在這錢塘江裡,我還需要什麽法術?”
對面開過來的出租車裡,乘客的嘴巴已是張得老大。
看著面前的男子從橋邊一躍而下,墜入水中。
趙平知道,自己這次過來的招攬,失敗了。
他舉著黑傘,繼續往前走去
“鈴鈴鈴……”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喂,青絲啊,他醒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