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許昊連吞四片藥,才強行突破到了煉氣一層。
精疲力竭,渾身刺痛,而這種感覺已經不會隨著藥力消退了。很顯然,自製藥片給他留下了不少後遺症,他想學著功法裡寫的方法,調動一下丹田內的法力,但隨之就是一陣抽痛,根本用不了。
但他並沒有失望。
――成功了就是成功了,付出再多代價也值得。
許昊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靈氣環繞在他身邊,像無數細小的飛塵,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是卻能明顯感覺到它的存在。
從這一刻起,他正式成為了一個修真者。
另外,心神收束後,許昊發現自己甚至可以看到身後的畫面。意識到這一點,他馬上又閉上眼睛,仔細感受。那一瞬間,周圍半米左右的范圍,在他腦中栩栩如生。
閉眼視物,天地自在心中――這應該就是功法上面寫的神識了。
感受著這一切,許昊的嘴角不自覺地翹起。雖然體內的疼痛依然在發作,但誰也沒有阻止他高興的權力。
“喵?”
忽然,日天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
許昊回過神來,轉頭望去,卻看見日天蹲在一旁,用爪子指了指他掉在地上的手機。
“怎麽了……臥槽?”
他撿起手機,一看時間,頓時心中一驚。距離他走進這間吐納室,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明天就將正式開學,而他連明天要幹什麽都不知道。
緊迫感瞬間撲面而來。
許昊連忙站起來,用校園卡一刷,解開門鎖,匆匆離開了吐納室。
不過,他剛走出吐納室,卻發現周圍存在著一股莫名的力量。他的神識似乎被那股力量壓製住了,再想左探右探,卻什麽都看不到。
許昊十分意外,但是看周圍,走廊裡的人們神色如常,該幹嘛幹嘛。也因此,他意識到可能是學校為了防止人的神識到處亂探,所以采取了某種手段,把他們給限制住了。
就……不管了,趕緊先回寢室吧!
大約二十分鍾後。
“你跑哪去了?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人影,而且……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三位室友轉頭,發現推門的是許昊時,不約而同地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在圖書館。”
“真牛逼。”
許昊走進來,拖著疲倦的身子,在椅子上坐下。隨後,他又望了三人一眼,卻發現他們還在望著自己,而且神情有異,不由得撓了撓頭。
“怎麽?出了什麽事情嗎?”
“這個啊……”曾大成斟酌了一下語言,說,“小許,我得提醒你一下,輔導員半個小時前才來查過寢。你當時不在,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聯系你,所以吧……可能會有點影響。”
許昊頓時心中一沉。
“這……不會有什麽處罰吧?”
“處罰好像沒有,但是我覺得你得小心一點。”余鯨一臉危言聳聽,“輔導員多問了幾句你的事情,她對你的印象很不好,肯定盯上你了!”
許昊聞言,倒是松了一口氣。
盯上就盯上唄,又沒啥實質性的損傷,說那麽嚇人幹嘛?
“另外,你好像什麽群都沒加啊。”賈平推了推眼鏡,說,“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來了這幾天,整個人都怪怪的。有難處可以說嘛,大家室友一場,好歹也是緣分,沒必要藏著掖著。
” 另外兩人紛紛點頭附和。
“什麽……不是啊,沒人告訴我有群可以加。”許昊撓了撓頭,連忙道,“你們別亂想,我挺好的。”
――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剛來的時候連修真者都不是吧?
當初隨隨便便就告訴岑音,是因為他還不了解問題的嚴重性。而他從知道後,便一直格外小心。知情不報也有可能受罰,萬一消息傳出去,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其他人。
幸好,三位室友沒多想,點了點頭,也不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許昊。
“你趕緊把班級群還有學院群都加一下,群公告很重要的。”
許昊忙不迭地點頭,轉身打開電腦。
臨時注冊了一個秋秋號,他把該加的群都加上,讀過群公告,才發現居然還有不少要乾的――要登陸教務處網站查自己的課表、要去領教材、要做戶籍登記……
然而明天他媽的就要開始上課了。
許昊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再次感覺壓力山大。
他隻能安慰自己――萬事開頭難,他隻要把一切該做的準備工作都做完,接下來就輕松了。
況且……這些事其實也費不了太大工夫嘛!
這麽想著,許昊拖著疼痛不堪的身子,又出了門,趕往商業街。他用五塊錢買了個最便宜的儲物手鏈,然後趁著書店還沒關門,匆匆趕往行政區,把這學期的教材領回了寢室。
――明天就要上課,好說歹說,他也得有書吧。
之後,他登陸教務處,把課表截圖保存在了手機裡。一看明天的,還好,就第一大節的《普通生物學》和第四大節的《軍事理論》,兩堂課,剩余時間足夠他去處理別的事情。
就這樣,許昊深吸一口氣,關掉了電腦,洗漱完畢後躺在了床上。
刺痛從五髒六腑傳上來,要是平時,恐怕能痛得人睡不著覺,不過此刻他實在是太累了。熄燈之後,日天就伏在他左邊,他摸了摸日天的小腦袋,閉上眼睛,沒一會便陷入沉眠。
時間一晃而過。
次日。
“起來了!起來了!早上還有課呢!”
一口東北嗓,把許昊連同另外兩人從睡夢中驚醒。
許昊一個激靈坐起來,頓時又被身上的刺痛弄得睡意全無。再看時間,七點不到,距離上課還充裕,他們不用著急。
寢室的門是大開著的,他打了個哈欠,坐在床上向外看去。走廊上熱鬧極了,光著膀子的男學生爭先恐後,跑來跑去。
――全在搶廁所。
許昊撓了撓頭。他實在搞不明白,都成了修真者,為什麽還要為這種俗事所擾。
可能是拜那半塊辟谷餅乾所賜,他一點上廁所的意思都沒有,慢悠悠地下了床,直接拿飲用水漱口洗臉,髒水倒掉便算完事了。
四個室友裡,像他一樣超凡脫俗的好像隻有賈平,此刻也安安靜靜地坐在位子上,沒有參與走廊的大戰。
“搶成這樣,至於嗎?我們好歹也算是仙人。”許昊忍不住感歎道。
賈平也點點頭,說:“道理多簡單,不吃就不拉。可惜大多數人就算是修了仙,一樣拋卻不了對俗物的喜愛。所以相應的,他們也要受俗事所擾。”
曾大成從外面回來,聽到二人的對話,頓時一臉冤屈。
“……我就拉個屎,至於嗎?”
許昊二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