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微微一笑:“心裡不痛快就喝酒,這酒可不是誰都能喝的,你看你,兩杯就不行了,搞藝術的,酒量一般都不好。”
他說著搖了搖頭,撇了撇嘴。
齊山笑得更厲害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隨即,他拿過一個瓶子,嘴對嘴地狂灌了下去。
“啊——噗——咳咳咳”
齊山噴出一大口酒沫來,他就如同坐在過山車上,眼前的東西都在打轉,他咬牙硬撐著,按著桌子,還是沒有倒。
林浩驚訝地眨巴眨巴眼睛,隨即笑道:“強撐什麽,你還能喝嗎?”
齊山眯縫著微紅的眼睛,抬頭瞥了林浩一眼,林浩合時宜的將桌上的另一瓶酒起開,隨著翻滾的泡沫,他又給齊山倒上一杯。
齊山隻覺得眼前全是亂影,他胡亂抓起酒杯,也不管傾灑的酒沫,一飲而盡。
他重重地放下酒杯,使勁晃著頭,喘息聲越來越劇烈,臉色變得赤紅如血。
他雙手死死地按著桌子,雖然一個勁地打晃,卻是始終不倒。
林浩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詫異,不再言語了。
就在此時,整個舞廳裡卻忽然安靜了下來,本來聒噪的聲音,煙消雲散。
林浩有些詫異,回頭看去,只見在舞池裡狂歡的男女,此時都已經退到了一邊。
而在整個舞廳,頻閃的球光燈之下,一名男子出現在舞廳正中央。
“喂,喂——各位來賓,又到了我們浩源酒城的舞王時刻,下面有請我們的舞王——出場。——”
“哦——”
“吼——”
尖叫聲,歡呼聲,掌聲如雷,很多浩源的老人都清楚,每隔幾天,浩源都會搞這樣的活動,每一次,都會帶給人特別的驚喜。
這時候,大廳的側面,感應門一開,閃光燈下,一名黑衣女子,扭動著走了進來,只見她身材纖細修長,身上的著清涼黑色短紗衣,平滑雪白的小腹,纖細的蠻腰,s形曲線,四肢玉白修長,這一抹驚豔,點燃了場上的氣氛。
她的身體如同一條魷魚,她的雙臂如同兩條靈蛇,靈蛇不斷地繞過那誘人的身段,讓所有男人,都不自覺吞了口口水,她頭上的輕紗時而飄揚,玉腿玉臂時而抬起,那張揚的弧度挑戰著男人們心底的防線。
那白皙的面容若隱若現,時而會現出修長的脖頸,尖巧的下巴。
讓男人們更加瘋狂,很多人都好奇,那面紗下,究竟是一張怎樣顛倒眾生的臉孔。
尖叫聲到處都是。
女子的腰肢扭動得越來越熱烈,兩隻玉手,時而會撫過那讓人心跳的地方,讓在一邊觀望的林浩,也不自覺臉紅心跳了起來。
齊山搖搖晃晃,更是看直了眼睛,目光毫不客氣地盯向女人的熱辣之處。
微胖中年人略有些得意,心中暗喜,心中對女人的熱舞大為滿意,過了今晚以後,酒城就能賺到千萬不止,而這支含苞待放的花朵,今晚也會花歸出手最大方的金主。
可就在此時,那女子看似無意地將面紗拉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絕世的芳容。
“啊——”女人們尖銳的驚叫聲,劃破著所有人的耳膜。
“啊——”男人們瘋狂的怒吼聲,震得整個舞廳嗡嗡作響。
林浩的脖子,也不由得像領口裡縮了縮,一陣兒心驚肉跳。
黑色面紗之後,居然現出一張奇怪的臉,那張臉如同破爛的樹皮,到處都是潰爛的膿皰,
根本看不到完整的肌膚。 那微胖男子也捂住了胸口,不可思議地瞪向女子,險些癱坐在地,他記得,他不久前,還看到過那張美麗的玉容。
腳步聲,叫罵聲,摔擊的聲音,女人們也露出猙獰地一面,舞廳裡亂作一團。
每個到這裡的人,都是為了放松身體,尋求刺激,也或者是陪同夥伴。
可是這醜陋的女人,對人們的心理殺傷力,有點兒巨大,因為那流著膿的臉孔,只能讓他們聯想到瘟疫與僵屍。
“我要退票,我特麽的要退票。”
“什麽垃圾酒城,就拿這個爛臉女人惡心我們嗎?”
“可惡,垃圾。”
整個酒城,到處都是憤怒地吼聲,還有男人,趁機上下其手,女人的叫罵聲到處都是。
亂了,全都亂了。
有浩源的工作人員趕來,維持秩序,但是憤怒地人群,湧出了大門,櫃台處,圍滿了討要票錢的人們。
林浩處在那張單桌旁邊,沒有動,齊山也是一樣,齊久卻擠開人群,來到二人的身旁,說道:“齊先生,這裡這麽亂,你還要呆在這裡嗎?”
齊山眯縫了一下眼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朦朧的目光,看著周圍混亂的一片,輕笑道:“這就是藝術的美感,你懂什麽,你懂什麽,叫……叫劉巧玲過來,陪……陪我喝上兩杯,否則,否則,我就不幹了。”
“您好,三位先生小姐,現在大廳準備臨時關閉,不好意思,打擾三位的雅興了。”一名服務員過來,躬身行禮,客氣地說道。
齊山卻一偏頭,正想說些什麽,他卻忽的噴出一口酒沫,癱倒在座椅上,抽動了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林浩勾唇一笑,二話不說,像夾公文包一樣,打橫夾起齊山,大踏步向著大廳外而去。
那名服務生看傻了,齊久也駭然地瞪大了眼睛,隨即跟了上去。
櫃台處熱鬧非凡,到處都要求退票的聲音。
浩源出於無奈,溫言軟語,給圍住櫃台的每個人退了票。
翻滾的酒車, 破碎的瓶子,傾倒的音箱,報廢的話筒,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
林浩和齊久帶著齊山出了酒城,向著停車位而去,齊山醉得迷迷糊糊,頭和腳耷拉著,就像一頭死豬。
齊久跟在林浩身後,越看越是驚訝,上下打量著林浩,如同看一隻怪物。
停車場周圍,有一群穿著黑衣的男子,在場地裡來回遊走。
劉巧玲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見到醉得一塌糊塗的齊山,長舒了口氣,只要這位爺安好,一切都好說。不過她看到齊山被林浩夾在腋下,像夾口袋一樣,有些吃驚的張開了小嘴。
隨即她看到齊山那滿是傷痕的臉孔,以及快要封喉的眼睛,臉上的驚意更濃了。
林浩和齊久,打開車門,正要將一身酒氣的齊山塞入車子,可是卻有一個披肩發女子,從車座上膽怯翹起腦袋來,她一身黑紗短衣,大片肌膚露在外面。
曉是林浩膽大,也嚇得一蹦,手中的齊山差點落地,齊久也退了半步。
這是一張滿臉膿皰的女人,任誰大晚上看到,也受不了。
劉巧玲回過頭來,玉指豎在粉唇間,噓了一聲。
林浩和齊久會意,讓那女子稍稍讓了些地方,將齊山推了進去,靠在那女子身邊。
林浩則是靠在另外一邊,而齊久,則是來到前座的司機位,車子開動了起來。
“馬的,那個女人哪?”
“怎麽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別特麽讓我找到她,否則我非抽死她丫的。”
不遠處,傳來罵罵咧咧的男人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