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涼涼三人眼前一黑,就被塞進了棺材裡,三人只能蜷縮成一團,才能勉強在棺材裡坐著。
在祭緣台上蔓延著的大火,也棺材裡冒了出來。
米涼涼在看到棺材裡出現的火時,就驚呼出聲,“著,著火了。”
莊老頭和熊秘書也有點驚訝,但是驚訝過後,他們就恢復了淡定。
“沒事,這火不燒人。”
熊秘書說著,還伸手摸了一把火焰,將完好的手心翻過來,讓米涼涼看。
米涼涼有點驚奇,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一把火焰。
還真的不燙手,什麽感覺也沒有,就跟摸了一把空氣似的。
知道了火焰不燒人,米涼涼也就任由火焰爬到她的身上。
“現在怎麽辦?我們怎麽從這裡出去?”
米涼涼可能沒有察覺到,她的語氣已經從一開始的疏離,變得親昵了起來。
她的態度變化,她自己沒有注意到,但是一直留心她的莊老頭和熊秘書卻是注意到了。
“等!”
莊老頭吐出一個字,然後他抱著自己的雞毛撣子,閉目養神。
“等?”米涼涼滿眼迷惑,“等什麽?等外面鎮墓獸怎麽解決了我們嗎?”
熊秘書嘴角抽了抽,捂著自己饑餓的胃部,勉強打起精神道:
“米丫頭,你看到祭緣台上的雕刻的那副畫沒?”
“看到了,怎麽,這有什麽關系嗎?”米涼涼道。
“祭緣台,祭緣台,我們現在所處這座祭台,它本身就是用來祭祀的,而現在我們就是祭台上的祭品。”熊秘書道。
“哦,我們成了祭品。”米涼涼淡淡道。
米涼涼這平淡的反應,倒是讓熊秘書好奇了,“米丫頭,你就不驚訝?”
“有什麽好驚訝,不是有你們嘛。”
有這倆本事比她大的人在,米涼涼完全沒有什麽擔心。
要是他們都對付不了,那只能說他們命該如此。
“呦呵……”熊秘書笑了,“要是沒有我們呢?”
“沒有啊…”米涼涼拉長了聲音,“那做鬼也不錯啊。”
只不過,如果她真的成了鬼,或許會去地府找她爸,或者去找她媽吧。
“哈哈……”熊秘書聞言,卻是笑了,“米丫頭,你不會以為你成了鬼,就能脫離我們梔念出租公司吧?”
米涼涼嘴角一抽,不由道:“你們還真是死了也不放過啊。”
“你要在我們梔念出租公司工作五十年呢,只要滿了五十年,你愛去哪就去哪。”熊秘書一副周扒皮附身道。
“呵呵……”米涼涼發出嘲笑聲,轉頭不理熊秘書了。
熊秘書一看米涼涼也不說話,他也就閉上了眼睛。
……
兮悅墓正東方,祭魂台上。
林越君、林鄲、以及君子德三個鬼,還在研究怎麽破解棋局。
現在他們都被困在一枚棋盒上,不斷的觀察著棋局。
只是,三個鬼不是臭棋簍子,就是不懂下棋,自然也就研究不出什麽。
專心研究棋局的三鬼沒有看到,不知何時,白夢晚手腕被她劃開的傷口已經完好如初,更沒有看到,白夢晚逐漸淡去地身影。
在身影消失的最後一刻,白夢晚忍不住發出囂張的笑聲。
“哈哈,你們就在棋局上呆著吧,友情提示你們,只有你們其中一人魂飛魄散,才能破解棋局。”
語畢,白夢晚的身影就徹底從祭魂台上消失了。
“該死的!”林越君低低咒罵了一句。
也是他失算了,以為自己那點兒伎倆就能困住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他真是太天真了。
君子德也懊惱的看著白夢晚消失的方向,他怎麽忘了,白夢晚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中了勾魂香呢。
林鄲遺憾道:“可惜了,讓白夢晚給跑了,早知道,我還不如先爽一把,也不知道她的滋味兒如何。”
蠢貨!
蠢貨!
林越君和君子德齊齊在心裡道。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那點兒男/歡/女/愛的事,沒腦子的蠢貨。
白夢晚臨走前的話,自然也被三鬼聽在耳中的。
君子德瞅瞅林越君,又瞅瞅林鄲,低下了頭,什麽也沒有說。
林越君則是先看了懷裡的張月娜一眼,又看了看君子德和林鄲,桃花眼閃了閃,沒有開口。
林鄲也是聽到了白夢晚的話,心裡不斷的權衡著。
按照關系來講,自然是林越君和他更親近些,還是他的侄子。
但是君子德也是林越君的外公,他還要叫一聲叔叔呢。
這……
林鄲有些為難。
他看看林越君,又看看君子德,最終道:“我說,你們不會真的相信白夢晚的鬼話吧,她的話也能信?”
林鄲想來想去,還是不敢相信白夢晚的話,怕她是在挑撥離間,好讓他們內訌。
聽了林鄲這話,林越君也道:“也許她是在誆騙我們……”
林越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子德的舉動給驚呆了。
只見同樣和他一樣,被束縛在棋盒無法動彈的君子德,忽然身影一晃,就出現在了林鄲站著的棋盒上,直接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只聽“喀吧”一聲,林鄲的脖子就被君子德給捏斷了。
君子德將林鄲的脖子捏斷後,直接將他的身體扔在了那顆棋盒上,他自己也是回到了他先前站著的棋盒上。
藏在暗處的白夢晚咬了咬牙,憤恨的不行,果然那個老鬼隱藏了實力。
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松的掙脫棋盒的束縛。
在捏斷林鄲的脖子,又回到原位,用時也不過是三秒。
君子德對著目瞪口呆地林越君道:“孩子,不要怪外公心狠,而是白夢晚那個女鬼說的是真的,這也是我們無數君家人以血總結出的經驗。”
就在這時,林鄲的身體,慢慢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縷鮮豔的火焰,從祭魂台上冒了出來。
“成了!”
君子德激動道:“幾百年了,犧牲了無數人,總算能打開兮悅墓了。”
“外,外公……”林越君別扭地喊道:“都著火了,我們要被燒死了……”
“沒事,根據記載,這些火,不是真的火,只能算是沒有殺傷力的鬼火。”君子德淡定道。
暗處的白夢晚冷笑:不會燒死人,那是還沒到時候而已。
包圍著祭魂台的骷髏們,去先前幾個宮殿裡一樣,對著祭魂台三拜九叩了下來。
而在正西方的宮殿裡,祭身台上,阿木已經不知道他揮了多少次長槍了,他隻覺得手臂已經麻木到沒有了知覺。
數不盡的骷髏被打散骨架,又聚合起來,再次向著他撲來。
他也在玄鐵鎧甲的控制下,被迫揮動著手裡的長槍。
突然,一直對著祭身台撲來的骷髏軍隊們,在某一刻全部停止了動作,對著祭身台就行起了三拜九叩大禮。
而控制阿木的玄鐵鎧甲,也是將他和鎧甲一起擺出了一副“手持長槍指天”的造型。
阿木內心裡松了一口氣,還好不繼續打了。
再打下去,他怕是要被活活給耗死。
當然,他現在也快死了。
失血過多。
先前他的肩膀上被長槍扎出了一個血洞,血一直都在嘩嘩的流。
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從肩膀到大腿的衣物,全都是濕乎乎的一片,鼻尖嗅到的也全是自己身上的血腥氣。
阿木坐在那把將軍椅上,右手長槍指天,祭身台上的火焰,火勢漸漸地高了起來,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看到祭魂台外的景象。
這種情況,其他的祭台上也有,都是火勢漸大,擋住了視線。
鳳凰宮裡,被放置在四個方向的小的八卦羅盤,中心的太極陰陽魚圖,也變得越來越亮。
一直靜靜地躺在暖玉大床上的兮悅,細白纖長的手指,有那麽一瞬間動了動。
同樣被火焰擋住了視線的血霧鬼槐,猛地睜大了眼睛,喃喃道:“她動了,她真的動了。”
隨後,鬼槐的整個樹身炸裂了,炸裂的樹身也全部燃燒了起來。
這一次是真的火焰在燃燒,而不是有形無神的模樣。
鳳凰宮的下面,一個狹小的暗室裡,牆上鑲著一顆夜明珠,與兮悅的暖玉大床對著的地方,某個滿頭白發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眸,血紅血紅的,似是用鮮血浸泡過一樣。
他發出嘶啞的聲音,“兮悅,等我,這一次我不會再拋下你了。”
說這話時,他還抬頭看著暗室的上方,似是透過厚厚的地面,看到上面暖玉大床上躺著的兮悅。
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