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x20年2月5日晚上八點半,李絳走進關押著顧晏的房間裡跟顧晏理論,而武胥一直在關押室外等著。他聽到房間裡傳來武胥和李絳的對話聲。
李絳說:“顧晏,老實說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本以為你有知識、有擔當、有遠見,所以我才給你8%的股份,讓你一夜之間成為公司的股東之一。但你如今為了堅持你所謂的父愛把公司好不容易抓來的完美實驗體給救走了。你知道公司為了實現殺戮計劃砸了多少錢多少精力,犧牲了多少人才換來你兒子這麽完美的實驗體。只要我們再虐待他三四天,殺戮計劃早就實現了。”
顧晏說:“李絳,你說話真的太沒有風度了。你覺得我會忍心看著我兒子就這樣死了嗎?我才不管我的將來怎麽樣,但我必須確保顧遠有一個美好的將來。你也少在這嘲諷我了,要殺要剮隨你們心意。現在我兒子已經安全出逃,我這條命早就不要了。”
李絳說:“顧晏,你好自為之。”
李絳說完就直接拉開關押室的門走了出來,他關門的聲音很大聲,看來他對顧晏救走顧遠的事很生氣。他很快注意到眼前不遠處站著武胥,他理都不理就扭頭走向他的辦公室。
武胥迎面走向李絳,他一邊跟李絳一起走一邊問他:“李總裁,顧晏該如何處置?”
李絳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思緒,便冷笑著說:“嗯……我想到一個很有趣的處置辦法。”
武胥不明白李絳的想法,但他認為凡是背叛公司的人必須殺死。他冒昧地問李絳:“李總裁,我能知道您對顧晏的處置辦法嗎?”
李絳說:“殺戮者需要一個活人的意識作為載體方可運行,咱們可以把顧晏的意識提取出來,然後安裝到殺戮者的大腦裡,這麽一來我們就可以隨意控制這個殺戮者了。”
武胥聽完李絳說的這個提議後大吃一驚,他一開始還以為李絳惜才不打算處理顧晏,沒想到李絳做起事來這麽心狠手辣。他說:“要是這樣的話,顧晏豈不是變成了植物人?”
李絳說:“他變成植物人也別把他身體擱在這裡,丟出去喂活屍!”
武胥說:“好是好,但是殺戮者已經快兩年沒使用了,難免會出現一些故障。我就怕顧晏的意識轉到殺戮者上去了,殺戮者哪天就變成重獲新生的顧晏了。”
李絳說:“殺戮者的脖子上戴著一個項圈,那個項圈可以釋放高達一百六十伏特的電流傷害殺戮者的大腦,有一個遙控器可以將這個項圈的電流釋放出來。我們把顧晏的意識移植到殺戮者大腦裡,哪天殺戮者的意識被顧晏取締了,你也可以按下遙控器的釋放按鈕,直接把殺戮者電故障。”
武胥說:“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李絳雙手揪住武胥的衣領,罵咧咧地說:“顧遠跑了!莫先生他很生氣,他需要我們盡快把顧遠抓回來!”
武胥說:“李總裁,您盡管放心,我會抓他回來的。”
李絳撒開抓著武胥衣領的手,心平氣和地說:“殺戮者重啟後需要有一段適應過程,等殺戮者完全可用後就把他的使用權交托給你,你的任務就是活捉顧遠。”
武胥說:“鞠躬盡瘁。”
李絳往前走了幾步便停下腳步,他背對著武胥,說:“我讓你可以操控殺戮者是信任你,你可不要把事情搞黃了。哦對了,無論如何,千萬不要把殺戮者變成了顧晏!”
武胥恭敬地說:“鬧記在心。”
……
公元2x20年2月11日晚上九點,皎白色的月光灑得門西圍樓的天井一片光亮,而光亮裡卻有近千隻活屍堵在柵欄門上“吼吼”地叫,那一連片的叫聲充滿了貪婪。
顧遠在和殺戮者浴血奮戰,其實是顧遠被殺戮者單方面地虐打。顧遠根本就不夠高,頂多也就用拳頭捶打著殺戮者的肚子。奈何殺戮者皮糙肉厚,顧遠對殺戮者的這一拳簡直是撓癢癢。
殺戮者掄起右手直接把顧遠給拍飛了,顧遠掉到地上後還因為慣性地滾了兩三圈。結果他的肚子被一根鋼筋刺穿了,他的衣服被刺穿了也被血染紅了,這疼得他“啊”一聲叫了出來。
“吼——”幾百隻活屍把手伸過柵欄門的欄杆縫,試圖夠到距離他們只有十來米的顧遠。
殺戮者朝顧遠慢慢地走過去,而顧遠也咬咬牙把自己的肚子從鋼筋裡拔了出來。他跪趴再來一次地上,他滿頭大汗,右手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肚子。
顧遠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看向朝他步步走來的殺戮者,他咬牙切齒地說:“可惡,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顧遠的傷口在慢慢地愈合,只是短短半分鍾,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殺戮者因為體型巨大,所以走起路來比較緩慢。他現在距離顧遠也就十來米遠,他右手已經握成了拳頭,看來是打算給顧遠致命一擊了。
顧遠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還順便拿起剛剛刺到自己的鋼筋,他拿起鋼筋就直接朝殺戮者衝了過去。
刷地一聲,顧遠緊握著鋼筋迅速刺穿殺戮者的肝部位。殺戮者當即一愣。當時顧遠把鋼筋拔出來的時候,他通過這個小洞口清晰地看到殺戮者的體內有無數齒輪在“哢吱哢吱”地轉動。
顧遠看到這一幕後愣了好久:“假的吧?這居然是機器人!”
殺戮者一把捏住顧遠的腦袋,然後直接把顧遠甩飛到他身左邊八十多米處。
“啊!”顧遠倒在地上後又在地上滾了幾圈便停了下來。他雙手撐著上半身跪了起來,直接口吐鮮血濺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下懸著一絲血液,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朝他步步走來的殺戮者,他不免自嘲道:“混蛋,根本打不過好嗎!”
顧遠後來直接拿起德國P229型手槍朝殺戮者開了幾槍,結果十多發子彈裡只有五顆射穿了殺戮者的身體。他再扣下扳機時,只聽到“哢哢”的聲音,子彈用光了。
殺戮者還在朝顧遠緩緩走來,但是殺戮者似乎不大情願殺死顧遠。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武胥的命令,還是殺戮者的自主行為。
顧遠也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把這支德國P229型手槍放回槍套裡,又拿起陳喬娜送給他的那把奧地利格洛克17型手槍,便朝殺戮者開了十幾槍,結果子彈始終阻止不了殺戮者繼續前進。
顧遠把槍放回槍套裡,他面對朝他逼近的殺戮者,架起了攻擊準備,一臉坦然地說:“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下思思姐。”
說著,顧遠就“啊——”地一聲朝殺戮者跑了過去, 而顧遠面對的也只是殺戮者對他慘不忍睹的虐待。
武胥和亨利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殺戮者虐打顧遠。廖思思著身體趴在地上看顧遠被打,她也都不忍直視但又無能為力。
亨利說:“看吧,老大,1637這貨真是自不量力!”
武胥說:“為什麽?”
亨利一臉疑惑地說:“什麽為什麽?”
武胥眉頭微皺,說:“殺戮者似乎沒打算給顧遠一個痛快,他一直給顧遠充足的時間實現自愈。”
亨利說:“殺戮者不就一台為了殺戮而生的機器嗎?他不可能把什麽事都考慮周全的呀。”
武胥說:“亨利,你錯了。殺戮者並不是一個完全的殺戮機器,他需要大腦裡安裝一個活人的意識才可以運行。當某一天,這個人的意識可以操控殺戮者的身體時,那麽這個人就獲得了新生,這也許是殺戮者的最大弊端吧。”
亨利一頭霧水地說:“不太懂。”
武胥拿出一個操控殺戮者的遙控器,他的大拇指摸了一下“釋放”這個按鈕。他發現圍著整片天井的柵欄門快要被幾百個活屍衝破了,他就對亨利說:“亨利,你先上去直升機,我們該準備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