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點半,李宏籌開著麵包車載著廖思思終於回到了廖思思的家。廖思思的家住在一個小區裡,而如今這個小區住的人逃的逃、死的死,遍地都是鮮紅色的血跡和各式各樣的垃圾。
廖思思進來小區後看到這一幕都嚇呆了,因為她害怕她媽媽已經在家遭遇不測了。李宏籌手裡一直拿著一個DV在給這一幕拍攝,也許這是他作為攝影師的職業習慣吧。
李宏籌拍完這一幕後便把DV收回去,跟廖思思冒昧地說:“思思,看來這裡也慘遭席卷,你不覺得你媽媽凶多吉少嗎?”
廖思思最討厭有人說她媽媽死了,她認為這是對她媽媽最大的不尊重,盡管對方是她這些年來合作的夥伴。廖思思目光犀利地瞟了李宏籌一眼,說:“轟哥,你能別烏鴉嘴嗎?我媽是一個很機靈的人,她不可能死的好嗎!”
李宏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就深表歉意地說:“呃,抱歉。”
廖思思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到家去看望她的媽媽,她其實心裡也難保她媽媽真的會沒事。她徑直地往一棟公寓樓走去,一邊走一邊背對著李宏籌說:“走吧,轟哥。”
李宏籌一直走在廖思思的身邊,很貼心地說:“嗯,走。我保護你。”
於是他們兩人就一起走進來那棟公寓樓,他們來到了接待廳便看到地上躺著一具男保安的屍體。李宏籌很警惕地瞄了一眼那個男保安的屍體,直到發現這個男保安已經被爆頭了才放心下來。
李宏籌再四處看著這裡的環境,這裡早已經亂得不忍直視。面對這種一片狼藉的場面,李宏籌忍不住再拿起DV又拍了一段小視頻。
廖思思此時已經跑過去摁電梯門了,她很快等到電梯門開了就興衝衝地對李宏籌說:“轟哥,趕緊進來。”
“好。”說完李宏籌就收起DV跟著廖思思走進來電梯間裡。
廖思思很快按了六樓,然後廖思思和李宏籌站在電梯間裡等待抵達。這期間,一雙男女在狹隘的電梯間裡難免會聊一會兒天了。
李宏籌一直在查看他沿路來拿DV拍的所有短視頻,幾乎每條短視頻都離不開兵荒馬亂的因素。他把每條短視頻逐個地粗略地看了一遍後跟廖思思感慨道:“思思,這才過去一個早上,這個世界就變得這麽亂糟糟的。”
廖思思一直在著急地等著電梯抵達六樓,她聽李宏籌這麽感歎都更著急了。她心浮氣躁地說:“唉,你一個攝影師管這麽多幹嘛,這不就是一場瘟疫而已嗎,政府遲早會壓製的好嗎!我現在急著回家呢,要是我媽死了,我以後可怎麽辦啊!”
李宏籌把DV再次收起來,對廖思思寄予撫慰地說:“思思,你別緊張,我相信你媽媽一定會沒事的。”
“噔。”電梯總算抵達六樓了,隨著一個提示音落下便緩緩打開了。
廖思思很麻溜地跑出了電梯,而李宏籌也急忙忙地跟了上去。現在這條走廊裡寂靜無人,可能是人都跑光了吧。但是這種白天寧靜的氛圍給人感覺很不對勁,這也讓李宏籌隨時警覺著四周。
廖思思很快來到了她家的門口,她拿出家鑰匙就把門給打開了。她打開門後就興高采烈地衝進去,她還無所顧忌地大喊著:“媽,媽。”
李宏籌聽到廖思思的喊叫聲著實嚇了一跳,因為在他對那些吃人的怪物的理解裡——那群怪物聽覺特別靈敏。他二話不說就也進了廖思思的家,然後趕緊把門關上了。
“媽,媽,你在嗎?”廖思思在屋子裡四處嚷嚷著。
李宏籌很快跑到廖思思的身前攔著她,對她很緊張地說:“思思,你不要叫那麽大聲,這附近要是有什麽怪物,你這麽一叫很容易引來他們的。”
廖思思現在是盼母心切,不過她聽李宏籌這麽給自己分析,她也就把聲音收斂了。她慢慢地推開李宏籌,心平氣和地說:“好好好,還得麻煩轟哥你幫忙找我媽,我媽應該躲在哪不出來了。”
“啪。”突然從臥室裡傳來一陣詭異的響聲。
廖思思發現後就趕忙跑了過去,也只有李宏籌一個人對四周的聲音表現得很警惕。待廖思思終於來到臥室的門口前準備開門時,李宏籌突然跳出來抓住廖思思的手。
廖思思很不高興地問李宏籌:“轟哥,你幹嘛?”
李宏籌害怕廖思思的媽媽早就變異了,而且還一直躲在臥室裡出不來。他作為男人就應該保護好女人,更何況廖思思還是他從大二開始就一直暗戀到現在的女人。
李宏籌目光溫柔地望著廖思思的臉,微笑著說:“思思,我來開。”
廖思思看李宏籌表現得很緊張,她就噘著嘴說:“莫名其妙。”
廖思思這才任由李宏籌如此了。李宏籌手握在門把上準備擰開之前一直在醞釀心情,他真正害怕的就是廖思思的媽媽早就變異了便躲在臥室裡。
李宏籌鼓足勇氣就把門把擰開了,他再手一推,這扇門伴隨著“嗯呀”一聲終於敞開了。然而讓李宏籌大跌眼鏡的是裡面居然沒有人,可明明響聲是從臥室裡傳出來的呀。
廖思思正準備走進去時,李宏籌又搶先廖思思一步竄進去了。
李宏籌站在臥室裡面左看右看,就是實在看不出這臥室裡到底有哪不對勁。廖思思就一直躲在門外面看李宏籌這麽幼稚,她一臉平淡地說:“你能正常點嗎?”
“嘎吱。”突然那扇門又緩緩地被人推動了。
“誰!”李宏籌很警覺地轉身看向那扇門,他很肯定門後面躲有人。
廖思思一直站在門外面,她還以為李宏籌在朝她叫喊。這嚇得她狠狠地譴責了李宏籌一句:“喂,轟哥,你把我嚇著了。”
“啪!”突然從門後面竄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婦女。
“吼——”那個婦女的眼睛已經被眼白充斥得一乾二淨,而且她衣衫不整、披頭散發著、張著血盆大口朝李宏籌撲了過來。
“呃。”李宏籌一下子被這個婦女撲到了床上,幸虧李宏籌在千鈞一發之間緊緊地掐著這個婦女的脖子,要不然他就被這個婦女咬到了。
“啊——”那個婦女剛從門後面撲出來的時候著實嚇了廖思思一跳,但她看李宏籌被那個婦女撲在床上很危險。她也沒時間再去吃驚害怕了,她四處看了看,像是在尋找有什麽好用的武器。
“吼!吼!”那個婦女一直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咬到李宏籌,奈何李宏籌一直掐著她的脖子讓這個婦女無計可施。
“可惡啊!”李宏籌看這個婦女血肉模糊的臉和滿是眼白的眼睛,他就覺得惡心作嘔。
“呀!”廖思思終於從廚房裡拿來一把菜刀,一刀劈在這個婦女的頭顱上。李宏籌看準機會就趕緊從這個婦女的身下溜出來,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還在驚魂未定地大聲喘氣。
那個婦女的頭“刷”地一聲溢出鮮紅色的血液和腦漿,然後她就“嗝”地一聲倒在在床上沒了動靜,任由從腦子裡流出來的血液暈染床單。
“呃?”廖思思怕得手都軟了,但她很好奇這個婦女到底是誰,為什麽這個婦女會出現在她家裡。
李宏籌驚魂未定地跟廖思思說:“幸好思思來得及時,要不然我早就被這個怪物咬到了。”
“她誰啊?”廖思思決定想一睹這個婦女的真容,她看這個婦女沒了動靜便小心謹慎地走過去,她來到這個婦女的身邊後立即把婦女的身體翻過來。
廖思思終於看到婦女雖然血肉模糊但依然有辨識度的臉後,她嚇得腿都軟了便跪坐在了地上。從她那副丟了魂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個婦女就是她的媽媽,而且居然是她親手終結了她媽媽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