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x20年2月6日晚上十點,已經到了快入睡的時候。然而這一整天下來,楊央安始終下落不明。呂谷焦知道顧遠他們會留宿在這裡,他看在韓冬慶跟他好歹有幾年交情的份上就把第一樓的房間讓給顧遠他們。
楊央安是今天中午十二點多在別墅裡失蹤的,吳冬和夏鵠是顧遠他們鎖定的最大嫌疑人。不過顧遠他們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直接控制他們,而呂谷焦允許顧遠他們監視吳冬和夏鵠,顧遠他們目前的做法就是把吳冬和夏鵠的活動范圍限制在別墅裡面。
韓冬慶發現在別墅的大鐵門口有安裝監控攝像頭,所以他也沒必要大晚上守在門口以防吳冬和夏鵠心虛地逃走。他和陳喬娜就直接坐在監控室裡觀察著大鐵門四周的動靜,然而到目前為止,那個大鐵門附近都沒有任何蹊蹺。
陳喬娜看著平平淡淡的監控畫面看得有點困,韓冬慶看陳喬娜昏昏欲睡的樣子就跟她說:“喬娜,你如果困的話就去睡覺吧。”
陳喬娜可不是那種在這種緊迫時刻就困倦的人。她故作矜持地說:“嗯……我不能睡。央安一天沒找到,我不能這麽快犯困!我到外面散散心好消除消除困意。”
韓冬慶喝了一口熱咖啡後就說:“那好吧。你小心點。”
“嗯。你就在這裡注意大鐵門四周的動靜,別讓吳冬或夏鵠偷偷溜走了。”說完陳喬娜就起身走出了監控室。
楊央安一天沒找到,最著急的人是楊央恙。都這麽晚了,楊央恙依然一個人來到別墅前院的涼亭裡鬱鬱寡歡。要不是呂谷焦不允許顧遠他們對吳冬和夏鵠嚴刑拷打,她還真想履行她的原則——能武力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陳喬娜披著大衣出來散心的時候正巧路過那個涼亭,她看見楊央恙一個人坐在涼亭裡的木椅上就很心疼。她知道楊央恙之所以這麽晚不睡覺是還在擔心著楊央安,所以她作為這個隊伍的中流砥柱之一怎麽說也要過去安慰楊央恙。
楊央恙聽著清脆的蟲鳴蛙叫,她的臉被迎面吹來的冷風刮得冰冷。她看著青藍色的天空這輪孤獨的殘月,可能是被氛圍感染了導致她在唉聲歎氣。
陳喬娜聽到楊央恙的歎氣聲就跟楊央恙說:“央恙,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去睡覺?”
楊央恙聽到是陳喬娜的聲音就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她看著朝她迎面走來的陳喬娜,心情沉重地說:“央安失聯八個小時多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哪有心情睡覺啊。”
陳喬娜也坐在木椅上,就坐在楊央恙的身邊。她把她身上披著的大衣拿下來後再披到楊央恙的身上,信誓旦旦地說:“央恙,你不要緊張。央安肯定不會有事的,最晚明天就可以找到他了,然後我們這個隊伍就又完整了。”
楊央恙心急如焚地說:“肯定是吳冬或夏鵠綁架了我弟弟!”
陳喬娜說:“凡事都得講證據吧,萬一我們真誤會了他們可就尷尬了。”
楊央恙說:“誤會他們?你看他們倆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一定是他們綁架了我弟弟,只不過他們善於偽裝罷了!”
陳喬娜不希望楊央恙太急躁,越是心情急躁的人就越辦事不利。她跟楊央恙說:“如果真是他們綁架了央安,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你覺得央安一個小孩子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威脅嗎?萬一央安是掉到哪個坑裡爬不出來,而我們正巧找不到那個坑呢。”
楊央恙說:“可惡,要不是呂谷焦不允許我們對他們嚴刑拷打,我肯定會用各種暴力手段逼他們供出央安!”
陳喬娜說:“央恙,越是這種時候,你就越不能浮躁。你也千萬不要偷偷摸摸地對他們采取暴力手段,萬一他們跑去跟呂谷焦告狀。呂谷焦肯定會很生氣,因為你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萬一我們和呂谷焦他們作對了,央安就更難找到了。”
楊央恙仿佛被陳喬娜說的這番話說服了,她之前還真差點萌生出要暗搓搓地去暴打夏鵠的想法。或許她是愛弟心切,但她差一點就把整件事搞砸了。
她跟陳喬娜平心靜氣地說:“喬娜你說得很對。我不能浮躁,我必須考慮到事情的後果。老實說我剛才就在糾結要不要去暴打夏鵠,現在被你這麽一說,我認為自己確實不能衝動行事。”
陳喬娜說:“我們現在只要暗中監視吳冬和夏鵠就行了,他們遲早會耐不住性子後露出馬腳的,到時我們再抓他們個正著讓呂谷焦無話可說。”
楊央恙說:“只要他們露出破綻,我們就有理由暴打他們,呂谷焦自然也就摻和不了這件事。”
陳喬娜說:“對,現在我們就必須養精蓄銳,所以央恙你就別這麽擔心下去了,趕緊回屋裡睡覺吧。監視吳冬和夏鵠的任務就交給我和冬慶吧。”
楊央恙終於被陳喬娜說的這番話說服了,可能是因為陳喬娜總能循序漸進地分析一件事物。她也想在她弟弟還沒找到之前,她確實不應該總這麽鬱鬱寡歡下去。她必須保存精力好應對以後的事情,而不是把更多的精力浪費在憂鬱這件事上。
楊央恙心情開朗地說:“喬娜,你說得很對。我要堅信著我弟弟能夠被找到,所以我不能這麽浮躁。”
陳喬娜說:“嗯,那你快點回屋睡覺吧。我和冬慶一旦發現吳冬或夏鵠有不軌舉動,我們一定第一時間通報給你,然後你愛怎麽暴打他們都可以。”
“好。”楊央恙把她身上的大衣還給陳喬娜,“我進屋裡去了,如果真是吳冬或夏鵠綁架了我弟弟,我一定往死裡暴打他!不過我更希望我弟弟真的是貪玩跑到前院或後院,然後掉到某個坑裡爬不出來又聯系不上我們。”
陳喬娜說:“但願如此。”
楊央恙說:“唉,那我先回去睡覺了,我必須保存實力。”
陳喬娜說:“好,去吧。”
楊央恙這便故作鎮定地走出了涼亭,而陳喬娜看著楊央恙漸行漸遠的背影也很無奈。楊央安失蹤八個多小時,楊央恙作為楊央安的姐姐能不著急嗎?所以陳喬娜很理解楊央恙的心情。
……
而與此同時,楊央安還在地窖裡尋思著怎麽自救。他的雙手雙腳還被繩子捆著,倒是封住他嘴巴的膠帶被何思儀撕掉後忘貼回去了。不過盡管如此,憑他的小嗓門也叫不來他姐姐。
楊央安無聊地看了看地面,他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塊碎瓦片。他看到這個瓦片仿佛看到了希望,他就跳著跳到那塊碎瓦片旁邊。雖然他的雙手被繩子交叉反綁在身後,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拿起這塊瓦片給自己割斷繩子。
花了不少時間,他終於用瓦片把捆著他雙手的繩子給割斷了。他很快從繩子的束縛裡掙脫出來,然後他再繼續把綁著他雙腳的繩子也解開。
他現在終於不被繩子綁著了覺得渾身舒服,他把自己的褲子提上去後戴好腰帶,然後就興高采烈地跑到地窖入口。他踏著一節節木梯的階梯終於雙手頂住地窖的鐵門,可他就算花再多的力氣也推不開這個鐵門,因為地窖的門是從外面鎖上的。
楊央安心情低落地說:“看來只能指望姐姐找到這裡來了。”
……
都已經凌晨一點了,夏宛亭一個人睡在她房間臥室裡的床上,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她真正睡不著的原因是今天下午她和顧遠的對話,她每每想起自己跟顧遠說了那些前後不搭的話就覺得自己好幼稚。
她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後一味地嘲諷自己:“宛亭啊宛亭,你是真的有病嗎?你幹嘛管顧遠那個傻小子的感受啊,他配被你關心嗎?”
夏宛亭的頭突然從被子裡探出來,她百感交集地說:“嗯……他配吧。雖然他看上去好蠢,但他挺好欺負的嘛。像他這種這麽好欺負的老實人在這個世上已經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