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銃響的陳鼎抬頭一笑,猛的向前衝去,城上的親衛軍只見陳鼎幾介呼吸間就到了一百五十步開外,一抬刀就將一個掙扎起來的清兵絞了首。他一手抓起頭顱向對面的清軍晃了晃,然後快步的走了回去。
對面的清兵則是氣得直跳腳,有的甚至張弓搭箭向陳鼎射去,但因距離過遠,箭矢射到時就被陳鼎隨手打落。
天津城頭上的親衛軍們頓時士氣大漲,齊聲高呼:“大將軍威武!大將軍威武!”
一眾清兵看在眼前收割人頭的陳鼎等人,那是恨的牙癢癢,卻也無計可施。
由於道路的原因,清兵們很快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大隊人馬過不去,小隊人馬就是過去給對面的明軍送菜。人死一百多,連對方的一條毛都沒有摸著。只要馬匹一進城牆兩百步的范圍,結果不外乎要麽被城上的親衛軍用火槍擊落,要麽就是被陳鼎給砍死,對面的清兵頓時心累了。
“韃阿巴泰,多謝你派人送頭助本將升官,送馬助本將殺敵!我陳鼎在此謝過!”陳鼎那貨更是將清兵那些完好的清兵一一牽到定南城的吊橋下,翻身上馬道:“放下吊橋讓本將入城!”
陳鼎大搖大擺從定南門進入城內,還帶走了一百多腦袋,十多匹戰馬,樂得他是見牙不見臉。
“陳鼎小兒,氣老子!”阿巴泰在中軍那杆巨大的織金龍纛下用千裡望看著陳鼎騎著馬,正兒八經讓守軍入下吊橋,然後大搖大擺地從大門騎著原本屬於他們的馬直入城內,再加上聽著手下傳令兵的匯報,把他的那張老臉氣得青白,胸口起伏不停!大吼道:“將所有的明狗百姓趕來給將妹子些溝渠埋平,讓他們在兩柱香的時間完成,如果完不成全部處死!”
一個甲喇的清騎向陣後馳去。沒過多久就從清兵軍陣左側驅趕出近五千名青壯百姓,在近萬名青壯百姓的拚命努力下,那光坑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一填平。
那些個百姓一邊填一邊哭喊道:“各位兵爺饒命,那些韃子說若在兩柱香的工夫內我們還填不平這些坑道,就要將我們全殺了!求各位兵爺行行好!”
“陳將軍,我等該如何?”立在陳鼎身旁的吳甡擔心問道。
城頭上的陳鼎眉頭緊皺,把抬起的手又放下了,道:“讓他們填。通知各營連人準備好了!我們要開始學著打硬仗了!”
‘人多力量大’太祖這句話在這裡十分實用,那些辛勤的百姓為了活命,沒多過久,天津城外的坑道被填出一個寬約二十余丈的通道。
嗚嗚嗚——
嗚嗚嗚——
清軍大陣的號角頓時響徹天地,三萬清兵在各旗固山額真指揮下向天城湧去。
清軍攻擊陣形還是老樣子,以輔兵跟役推著大盾、盾車前行,在盾車的後面還有兩側,是輕甲善射的弓箭手,作為掩護身後穿著兩層重甲,手執盾牌大刀的死兵登城作戰。
在死兵後面,又是大批的清兵輔兵及跟役推著攻城器物,最後押陣的則是從各牛錄抽出那些精銳的白甲兵,只要死兵一攀上城頭,他們就隨其後登城作戰打開缺口,然後擴大及穩固戰果。
相比而言,蒙古兵較為怕死,也比較油滑,他們說什麽也不肯打頭陣,只是躲在攻城大軍的中部,就連才降不久的漢八旗的奴才們也比他們勇敢。此時的阿巴泰對蒙古兵的此種行徑也是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得忍了。
從天津城望下去,只見清軍旗幟林立,密密麻麻的都是身著八旗製式盔甲的清兵,
他們閃亮的兵刃在陽光的射映下發出奪目的光芒。人說兵過一萬,無邊無沿,看著一湧而來三萬多人,幾乎是一眼望不到邊。 “各炮連準備!”
“開炮!”四百步時,各炮連連長大吼道。
轟轟轟……
一聲聲巨響傳來,城頭騰起一陣陣煙霧,定南門上五十門強版二型佛朗機炮同時開火,五十發彈丸竟然例不虛發,那二十余丈的通道上清兵不是盾碎就是人亡。還十發彈丸分別命中了清兵最後幾精心打造的盾車,將之打塌掀翻在通道,成了新的障礙物。但後面的清軍仍是推著一排排,一層層的木盾滾滾往城牆下撲來。
“真如王爺所說:沒有開花彈,用實心彈打人還真的是差強人意。”看著城下熙熙而來的清軍,五十個實心彈丸打下去,清軍也就死傷三百余人,陳鼎喃喃道。
而清軍看著己方的防護措失有效,頓時士氣高漲。城外的阿巴泰等人臉上露出笑容,而城頭的明軍軍官則是神情凝重:這場仗不好打啊!紛紛將眼睛看向陳鼎的大旗處。
親衛軍每一門佛朗機火炮配有三個炮手, 一個子銃卸下手,一個瞄準發炮手,一個子銃裝填手。佛朗機炮一擊發後,裝填手就開始卸下發射完的子銃,再由子銃裝填手裝填上新的子銃,裝填好子銃後,發炮手上前一步瞄準,並待命擊發大炮。
幾個呼吸間,城頭的五十門佛朗機火炮再次裝填好子銃,又調整瞄準完畢。
各炮連連長看見城樓頂上的紅紅色令旗連搖三下,他們又一揮手中令旗,喝令道:“開炮!”
清軍又是一陣人仰馬翻並伴隨著一聲聲慘叫傳了出來。
清軍在損失了八百多人後,他們的木盾、盾車已經到離城牆只有一百五多步的距離,陳鼎陰陰一笑,大喝一聲:“虎蹲炮準備開工!”
為了提虎蹲炮的射程及命中率,陳鼎讓工匠將這些虎蹲炮也如佛朗機火炮一樣固定專做的炮架上。虎蹲炮之所以作戰時要用炮箍腳柱固定於地上,是因為炮身過輕,只有幾十斤,發炮時因後座力容易跳躍翻滾,如果再加上沉重的炮架,便可以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開炮!”
一百五十門虎蹲炮同時開火,那聲勢十分浩大,直如九天霹靂,讓城下的清軍心都顫抖了起來,戰馬也不停的嘶鳴。
彈丸帶著呼嘯聲,像雨點一般打在城下清兵的木盾和簡易的盾車上,量到一定的時侯就會引起質的變化。那些清兵推來的粗製木盾,被這些炮彈轟中的,然後被打擊得四分五裂,而木盾後面的清兵則紛紛被打死打傷。火槍兵也開始對無遮掩的清兵一一射殺,但奔湧而來的清軍仍然快速的向城牆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