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檀木手串呢?”王翊看著衛瀚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會輕易承認的,斜睨了他露出來的手腕一眼,語氣涼涼的問道。
衛瀚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當時情況緊急,我看程鬱快要呼吸不上來,這才解了手腕兒上的珠子,戴在了他的手上。誰知道,誰知道……”
王翊聽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一聲,講話頭截斷,搶言道:“誰知道,珠子不僅斷了,而且還碎了對不對?”
“沒錯。”衛瀚點頭,轉而問向王翊道,“這裡面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王翊歎氣道:“你忘了果果臨走之前,和你說什麽了?”
“果果說……”衛瀚說到這裡,沉默了。
王翊看著衛瀚一臉的為難,搖了搖頭,似是自言自語繼續道:“她讓你戴著,而且特意強調過,讓你‘貼身戴著,不許摘下來!’。我說,這句話你可還記得?”
“我……當時一時情急,看到珠子能夠救人,真的沒有想到那麽多……”衛瀚說到這裡,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他這才想到不對勁兒的地方,雖然同樣都是玄門中的人,可是果果和王翊不一樣,王翊的話非常多,而且廢話更多。
果果的話少,往往都是一語中的,當時這個珠串兒,他記得她是強調過的,只不過是自己一時情急忘記了。
而且,摘下手串兒的時候,自己好像是有過一瞬間的不對勁兒,但這是為什麽呢?
“想起來了?”王翊看著衛瀚的模樣,知道他是想起來了,歎了一口氣道,“其實,你們在吉安精神病院的時候,我也知道。只不過,我們當時是在關鍵時刻,正在祭祖,實在是分身乏力。還好,你有手串兒在身上,也算是徐雲果在你身邊,再說了,當時還有言斤在一旁扶持,我也能夠放心。誰知道,你竟是摔碎了珠串兒,言斤又不在身邊,這不就是等於……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木已成舟,你也別廢話了。你還是說說吧,我現在該怎麽辦?”衛瀚想通了前因後果,也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什麽地方,只不過現在他動彈不得,只能繼續問解決的辦法。
王翊倒是沒有搭理衛瀚這話,反而是轉頭看向明言和顧琅道:“時間差不多了,我給你們一張符籙,你們去樓上,把剩下的三位也給救出來吧。然後,你們幾個一直往東走,記住,一定不要回頭!”
顧琅接過符籙,遲疑道:“我們走了,那你們……”
王翊淡笑道:“這麽說罷,只要你們能在我說的時間內逃出去,我們就都能出去了。你們猜得不錯,他的身上確實有一道禁製,只不過破解起來動靜會比較大,到時候可能會波及到你們,所以你們最好是能夠提前躲出去。”
“大概能給我們留下多長時間?”明言感覺自己已經恢復過來,扶著顧琅的肩膀,動了動全身的關節,詢問道。
王翊大概估算了一下子,不太確定地道:“具體的時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內,你們都是安全的。只要在一刻鍾內逃出去,你們就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這也沒有關系,你匯合了程鬱之後,你們兩個合作我相信你們能夠逃出去。再說了,還有樊笙在你們身邊,我相信你們能逃出去。只要牢記著一點就好,千萬不能回頭,誰叫你都不能回頭,明白嗎?”
“你又在那裡亂忽悠,這裡又不是……做什麽不能回頭?”衛瀚聽的好笑,特別是看到王翊一臉神棍的樣子,忍不住反駁道。
王翊聽了衛瀚說的這句話,一本正經的反駁他道:“你這個沒有半點兒記性的人,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惹怒我。不然,我會讓你好好體驗體驗,不遵守承諾的代價是什麽!”
“我已經體驗到了,不用你在強調了,請你還是安排好其他人離開這裡吧。”衛瀚對王翊這個得理不饒人個性非常了解,趕緊及時停戰,讓他趕緊說正經事兒,他們也不能總困在這裡。
顧琅和明言瞬間秒懂了衛瀚的意思,也牢牢記住了不能回頭這個條件,明言現在活動無礙,兩個人立即跑到樓上去救人。
看到兩個人離開之後,王翊這才對衛瀚道:“你們這段時間也算是受到牽連了,那個特殊部門已經被境外的組織滲透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需要清理門戶,本來我是不願意和你們在這個時候暴露關系的,不然很可能會讓你們受到無謂的牽連。”
“清理門戶?”衛瀚聽到這裡,將頭扭過來,看著王翊道,“你們是同門?”
“我怎麽可能和他們是同門?”王翊滿臉的不屑,然後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來一張符籙, 貼在了衛瀚的腦門上,繼續道,“我要是和他們是同門,我師父非得活剮了他們,怎麽可能允許他們囂張到現在?”
衛瀚吹了吹自己額頭上貼著的符籙道:“現在都沒有人在這裡,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檀木串兒,到底有什麽作用?”
“說是檀木串兒,只不過是用來騙你的,手串兒的材料並不是檀木。其實那是陰氣凝珠,這種珠子只能戴在像你這種陽氣充盛的人身上。戴在其他人的手上,就會因為陰陽不能達到平衡,進而碎裂。”王翊說道這裡,歎了一口氣道,“這串珠子,我和果果討要了很長時間,誰知道她連一顆都沒有舍得給我,反倒是給了你一串兒,結果還讓你給弄丟了。”
衛瀚垂頭:“我的手槍裡還有一顆,你拿走就是了。”
“你居然還有一顆?”王翊的臉上充滿了驚喜,連忙追問道,“手槍在什麽地方?有了珠子在手,幫你解決的反噬的問題,就方便多了!”
王翊從衛瀚的手槍裡把那顆珠子摳出來,也不知道他怎麽弄得,竟是又編織成了一個手繩,給衛瀚系在手腕上。
隨後,王翊一隻手點在衛瀚的腦門上的符籙,嘴裡開始喋喋不休的念著艱澀的咒語,衛瀚隻覺得渾身一松,他獲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