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踏出房門,外面的場景竟是再次發生了一番變化,腳下的玻璃鏡是變成了鏡子,這鏡子既有單面的,又有雙面的,而且從這鏡子裡面夠透出自己面貌,都是一些扭曲變形的,看起來極為詭異。
整座建築全部都空蕩蕩的,寂靜極了,只有他們的腳步聲音。
轉下兩層台階,背後忽然想起了奇怪的聲音,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聲音,好像是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極為刺耳。
他們五個人全部都聽到了這個聲音,前面的Taylor本想要停步,卻被明言喝住:“安心往前走,不許回頭,加快速度!”
“明白!”前面的顧琅應了一聲,協同身邊的Taylor,忙著向前走去。
前面忽然沒了道路,鏡子裡面的影像層層疊疊,映出來的則是整座走廊的模樣,還有他們這一行人的樣子。
只不過,鏡子中的他們,每個人都不是自己的樣子,全部被濃厚的黑氣所籠罩,看起來非常猙獰,Taylor看著眼前的鏡子,捧著自己手中的超極本,手顫了顫。
她手中的超極本,竟然也不是超極本的樣子,竟然是一個穿著鬥篷騎著掃把的女巫形象。
女巫咧著嘴,露出一抹即為邪惡的笑容出來,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她那伸出來的,宛若樹皮一般的枯瘦手掌,順著她的胳膊蜿蜒而上,就好像是黏稠的液體一般,將她的半個肩膀佔據。
Taylor手中一哆嗦,險些就把手裡的超極本給扔掉,隻覺得自己的整個右半邊膀子寒冷刺骨,拚命顫抖起來。
可是,她將目光轉向自己的胳膊的時候,卻又沒有看到那黑色的粘稠的液體,沒有半點兒的變化。
顧琅看到Taylor的樣子,忙著推了推她,問道:“怎麽了?Taylor姐姐,您怎麽了?”
“鏡子!”Taylor的手指向鏡子,她親眼看到那鏡子裡面,有著幾個黑漆漆的身影在裡面,他們身上焦黑,還冒著星星點點的火焰,就在鏡子裡面靜靜的凝視著他們五個人。
“我去,那是什麽東西?”顧琅順著Taylor手指的方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剛想回頭突然想到程鬱的提醒,只能作為掩飾性的抬頭,誰知道竟是看到了房頂上面一排的鏡子,他的面目更是清晰的映照在房頂。
那在他們頭頂上的鏡子,同樣也有黑漆漆的人影在裡面,同樣也是冒著火星子,只不過,他們都是趴在鏡子上,顯露出極為猙獰的形象。
“我滴個乖乖啊!”顧琅感慨一聲,心裡想著,這都是什麽東西啊?
這麽想著,腳下可就是邁不動步了,他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身上被纏滿了數不清的透明絲線,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精心製作的木偶。
他已經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每個動作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被動地站在原地。
“咯咯咯……你的身材很不錯,保養得也很好,是製作木偶的好材料。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我的這些年來最好的作品。”
耳邊,陰風過處,帶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這是一個小女娃的聲音,小女娃的聲音極為可愛,卻讓顧琅渾身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
Taylor和顧琅站在原地不動了,跟在他們身後的明言,剛想問緣由,只是張嘴的瞬間,就恍惚感覺到自己身處一個鏡子屋。
曾經的老朋友又出現在他的眼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渾身傷口的藥女,只不過,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他們的身上都有刺目的火光,這些火焰就像是從它們的身體裡面燃燒出來。
醫生的白大褂已經被燒掉了半襟,藥女身上每個傷口都在冒著黑煙,他們逼近明言,明言打了一個冷戰,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躲什麽?我們現在就是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的能力不錯。可是我們也不能就這麽憋憋屈屈的成為你的一部分能力,想要真的拿去我們的能力,你也得展現出自己的能力才行!”醫生把玩著自己手裡的手術刀,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火焰,冷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藥女則是抱臂站在一旁,涼涼的補充了一句:“我的心願已了,就不摻和了,誰贏了,我的能力就給誰。”
明言也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看著那個拿著手術刀,全身不停冒著黑煙和火苗的醫生。
“怎麽都停下了?”沒有受到影響的唯一一個就是樊笙,站在他身邊的程鬱突然就不動彈了。
他本來想要去拍他的肩膀,誰知道他的身上突然冒出一股股濃稠的黑煙出來,火焰僅僅是在瞬間,就燃遍了他的全身。
“我去,這是什麽東西?!”樊笙被突然燃起來的火焰向後退了一步,加過腳下一個踩空,竟是順著樓梯就咕嚕嚕地滾了下去。
“嘭!”
樊笙一頭就撞到了鏡子上, 本是光滑平整的鏡面,好像有什麽人走過,拖著長長的裙擺,竟是在他的眼前就變成了萬花筒。
萬花筒蕩起波紋,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開來,一隻繡著牡丹的紅色繡花鞋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退去渾身的焦黑,這竟是一個宛如花兒一般嬌豔的姑娘。
“樊郎。”她輕輕托起他的下巴,眉眼盈盈處滿是笑意,“當初你說要娶我,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呢,我們時候把婚禮舉辦了呀?”
“婚禮?”樊笙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簡直沒有半點瑕疵的女人,開始拚命的回想,自己在什麽時候惹上了情債?
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此讓人驚豔的面龐,怎麽都會是過目不忘吧,可是為什麽自己沒有半點兒的印象?
嬌花軟玉一般的面龐,瞬間籠上輕愁,那瞬間便就淚光點點,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話語中都帶上了哭腔:“對呀,你說過的。必定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我過門!樊郎,你不記得了嗎?”
樊笙冷汗涔涔,將那女人的雙手扳了下去,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別亂說,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你是開玩笑嘛,我努力到現在也才能夠勉強付上一個首付,還得不吃不喝好幾年!你知道一個中式婚禮,要花費多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