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我死了呢?”樊笙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痛，就是連聲音也是擠出來，“我是怎麽出來的?”

“放心吧，你沒事兒。”王翊本來笑眯眯的面色，忽而轉為失落，“衛瀚那個傻子才差點死了。”

樊笙聽到這句話，險些沒從床上坐起來，滿臉驚訝道:“什麽?”

“沒事兒，現在已經沒事兒了。”程鬱下了死勁兒按住樊笙的肩膀，將他按在床上，“你好好休息吧。蘇院長給你檢查過了身體，說你的身體的恢復能力很快，很快就會沒事兒的。”

“不是，怎麽還會牽扯上老大?”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扎著的針，覺得身體上只是有些疼痛，以及一些虛弱感罷了。雖然不太記得自己之後的事情，怎麽說和老大也沒有半點兒關系的吧。

程鬱笑了笑，再度將他按在床榻上，幾乎已經是命令的口吻了:“老老實實養病，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再回來繼續上班，一切費用公費報銷。我去老大那裡再看看，他的身體好像真的是出了問題，好像變得格外嬌弱……”

衛瀚說到這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招呼王翊道:“教授，我們過去看看吧，老大他也該醒過來了。”

“行吧，時間也該到了。”王翊看了看時間，那表情是萬分不願意移動的，雙腿好像是灌了鉛塊兒一樣，真的好像是不願意動彈一步，出了房間之後，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襟，半吞半吐道，“要是一會兒我被打的話，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子?”

“被打?”程鬱是一個老誠的人，沒有那麽多的心眼兒，一門心思都在辦案上面，聽了王翊的話，覺得奇怪，一時半會兒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面露狐疑地看著王翊，等著他的解釋。

王翊苦笑一聲，指了指衛瀚的病房，悄聲說道:“我本來是為了保護那位來的，因為這事兒，我還逃過了家裡的刑罰，得了不少的好處。可是，現在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我這是半點兒的功勞沒有，反惹上了一身的麻煩事兒。當然，這些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還是那位姑奶奶呀。”

“姑奶奶?”程鬱皺了皺眉，這都什麽和什麽，這亂七八糟的，王教授今天怎麽這麽吞吞吐吐的，當初的那些“指點江山”的豪氣呢?

王翊終於吐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還不是那個徐雲果，要是別人，我真的有千百種辦法對付。可是，對著她，我真的是半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可是……”程鬱攤了攤自己的雙手，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你真的認為，我就能攔住她嗎?”

“你不是渡城公安局，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人嗎?”王翊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的鼓勵之色。

程鬱覺得王翊很有些不可理喻，忙拉著他的衣袖走向衛瀚的病房，嘴裡勸慰道:“徐姑娘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您有些小人之心了！”

“……你不知道啊。”那個女人在我面前，才不會和我講道理呢！

程鬱幾乎是半拖著，將王翊拖到了衛瀚的病房，推開房門之後，險些被嚇得退出去。

“閉嘴，關門！”

兩人的大腦幾乎都要停擺了，跟著那個人的指令，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將門關上之後，這才覺得自己的腦子可以重新活動起來。

“我的天，蘇院長，這還是我們的老大嗎?”程鬱湊到衛瀚的床榻前，看著一臉鄭重之色的蘇院長，忙著問道，“怎麽就包成了這個樣子?”

蘇院長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水，歎氣道:“傷得太重了，身上的好皮膚被燒傷大半，衛警官這是從火海中走出來的吧?”

王翊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衛瀚的病榻之前，

仔細的打量了床榻上的衛瀚的情況，忽然出聲道:“你少嚇唬我們，我看他氣息穩定，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吧。”“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了，身上的燒傷我處理不了，不過一個大男人身上帶了點兒傷也不算什麽吧。”蘇院長再度掏出帕子來，擦抹頭上的汗水，他真的有點兒編不下去了呀，姑奶奶您還是快點兒回來自己解釋吧。

程鬱觀察了好半晌的蘇院長，忽然開口說話道:“蘇院長，您的情況很不對勁兒啊，是不是有人威脅您?”

“您看錯了， 我並沒有任何問題。”蘇院長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問題，還轉了一個身。

“別動！”

當然，很快所有人的耳邊都傳來了一聲清冷的女聲，仿若就在耳邊一樣，三個人的呼吸一滯，很快就向大家再一次解釋了，什麽叫做打臉來的太快，讓人猝不及防！

“好了，再將息個兩三日就行了。咳咳咳……”那個聲音說到這裡，似乎是說的有些急了，忍不住咳了一陣，才緩過來徐徐說道，“我現在身上還有事兒，一時半會兒過不來。王教授，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生，不然……”

王翊連忙打斷他的話，連連保證道:“我保證，我保證！下次再不會生這些事兒。要是在生的話，你大可把我撕了做涮鍋吃，可好?”

然而，那個聲音卻是消失不見，再也沒有想起來。

“咕咚！”

“我了個天爺，這姑奶奶身上的殺機越來越大了，這種罪我隻受這一會回便罷了，可別……”蘇院長說著，掏出自己的懷裡的手帕，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水，長出了好大的一口氣，腿腳一軟就坐在了地上，“下次再生這些事兒，你們就不要在往渡城中醫院送了，我的這個小心臟，真的受不住啊！”

“你怎麽那麽多廢話，還好意思做醫生?”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衛瀚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睜開了雙眼，看著王翊和程鬱道，“你們回去吧，我現在已經沒有事兒了，好好的查查我們之前在的那個地方。我回去之後，我要知道所有詳細的背景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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