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瀚雖然想要把明言的那張臉給錘腫,但是看了看周圍大家眼中的關切不像是假的,也只能忽略了這個貨的問話,反而是耐心地給他解釋起自己的夢境來:“睡覺?我倒還希望是睡覺呢。我夢到了自己重新回到了大西洋的海底,回到了那片黑暗深淵。只不過,這次並沒有那個所謂的海底神跡,差點就被一個自稱是我自己的人,給重新塞回了我媽的肚子裡,讓我回爐重造……”
“我的天,他們的手段這麽多,我們防不勝防……”手中的麥克風都掉在地上,整個人不知道神遊到了什麽地方的顧琅,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誰說自己八字輕來著,自己的那張護身符被自己放到什麽地方來著……
“咳!”殷老板看著亂糟糟的場面,忍不住輕咳了一聲,然後身後拽了拽王翊,示意他給這些“文盲”們科普一下子。
王翊只能站出來給他們解釋道:“魘魔就是能夠侵入夢境的一種生物,它們的特殊能力就是能夠吸食夢境,也就是吸取你們的在夢中的能力。無論是什麽樣的夢境,都會有那麽一絲絲的創造之力,這點能力對你們來說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大補之物。”
顧琅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自己的那個平安符,聽著這個解釋,第一個開口問道:“那就是說,我們只要睡覺,就會成為他們的獵物?”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這裡面還有很多的限制條件,你們不用擔心。”王翊看了一眼衛瀚,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至於衛老大,他就是不小心中獎了而已。”
說完,王翊走了過來,也不管衛瀚願不願意,直接挽起他的褲腳,露出整條小腿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紫黑色的瘢痕,異常惡心的聚集在他的腿上,還有著向外發散的趨勢。
“這是什麽東西?”衛瀚都不知道自己的腿上怎麽多了這麽一塊東西,不過他轉念又一想,知道了這塊瘢痕是怎麽出來的了。
就是自己抓著那隻黑貓的時候,徐雲果曾經失態了一瞬間,將自己趕緊把那隻黑貓給扔掉,然後自己也反應挺快地將那隻黑貓給扔掉了,但是那隻黑貓卻是忽然消失,而且還留給自己一句極為詭異的話——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指的就是自己的腿上的這塊瘢痕嗎?
“這個,學名應該叫做死神的詛咒吧。一般染上這種痕跡的人,就會被厲鬼纏身,不過你身上戴著果果送的手串兒,怎麽也能抵擋一陣子吧。”殷老板看到這塊紫黑色瘢痕,也蹙起黛眉,心下就是一涼,環視四周,果然沒有見到徐雲果,這個祖宗,不會真的去那邊鬧了吧。
“先別說這個了,果果為什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殷老板有點兒擔心徐雲果,看著衛瀚的那張帥臉,也有點兒別扭,話語中自然就沒有了客氣的意思,倒像是有點兒質問的樣子了。
衛瀚也沒生氣,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說道:“我們兩個本來是一起往回走的,結果就在半路上,不知道怎麽忽然被絆了一下子,我就醒了過來,然後我就看到了你們。”
“之前呢,你們之前有沒有什麽對話,她有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王翊忽然也想到了這其中關鍵的地方,連忙也跟著一起詢問道。
衛瀚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應該是沒有的吧。果果的表情很正常啊,而且,她還告訴我,就是因為在我的夢境裡面,她有些投鼠忌器,所以要先帶我出來。”
殷老板還是不願意放棄,繼續追問道:“沒說過其他的了?比如說算帳什麽的狠話……”
衛瀚坐在沙發上,開始以一個外人的身份,無比冷靜的篩選自己的記憶,就好像是一座極為精密的儀器,啟動了。
“有說過一句話,當時她的面色也不算太好,我重複給你們聽。”大約過了五分鍾的時間,衛瀚的眉宇間染上一抹疲倦之色,終於從自己的記憶深處找到了那塊片段,他模仿著徐雲果的語氣,苦笑道,“‘還是先回去吧,我沒想到,他們只是單方面限制了我,對於其他的鬼,倒是寬松的很。看來我很有必要去和他們講講道理去,我先送你回去……’”
王翊和殷老板聽了這句話,瞬間就變了面色,隻覺得那裡撲騰騰亂跳個不停,眼前也有點兒發暈,看著衛瀚的腦袋也有點兒重影,這句話哪裡是輕易能說出口的?
徐雲果也就是在衛瀚的面前看著溫婉一些,可是她背上的那把刀,那在道上那是凶名遠揚。
而且,自從徐雲果離開之後,再次回來,就近期的表現來說。就他們看著,徐雲果多多少少都受到了那把刀的感染,性子也變得有些暴躁。
這要是真的沒有壓住,這兩個祖宗一起把那邊兒鬧個天翻地覆,這人間的秩序,可就會被那些家夥給完全打亂了啊。
越想越可怕,王翊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匯成一處,竟是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開始向下流淌,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張臉就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幾乎是每個毛孔都在向外面滴著水。
殷老板本來心裡也犯嘀咕,眼前一陣陣天旋地轉,那顆心在胸腔裡面蹬蹬蹬地亂跳,好懸都要到嗓子眼兒了。可是看了王翊的表現之後,竟是意外的鎮定下來,不僅呼吸順暢了,竟是連情緒也被意外地安撫下來。
或許,她應該相信徐雲果,就算是那把刀會鬧脾氣,徐雲果應該也會壓下來吧。畢竟現在是七月份,其他的月份要是鬧一鬧,到也沒有什麽。
可是七月份,萬一他們來一個“百鬼夜行”,到時候有些異常的現象,頻頻發生,也不好解釋啊。
看到這兩個人的異常反應,衛瀚也察覺到了什麽,只不過徐雲果並沒有給他什麽特殊的反應啊,他們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兒誇張了?
歌,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住了,卻沒有人在意這件事兒。
“哢嚓!”
門把手被輕輕轉動,一個人走進來,疑惑道:“怎麽不唱了,要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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