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瀚接到明言的電話,心裡知道是出事了,本想繼續打幾個電話問問其他人是不是看到了,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信號不知道受什麽干擾了。
衛瀚無奈,隻得在樓下找了一圈,卻並沒有找到明言,便上了樓去找,誰知道剛到了那樓梯口,就一轉彎兒的功夫,就看到無邊無涯的水,一個浪頭打了過來,便將他吞沒。
衛瀚一個念頭本是要屏息,然後遊出水面保命,誰知道竟是在水底看到了一處村莊。
衛瀚遊過去,居然發現自己站在了乾爽的土地上,嘗試呼吸兩口空氣,竟然也沒有阻礙,反倒是自己身後,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水,有的只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眼前的這個村子,卻成了自己現在看起來唯一能夠保命的地方。
他的面前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土路,路上有著數不清的腳印和車轍,兩邊栽著一排的白楊樹,樹外則是一塊塊的水田,水田裡還插著碧綠的秧苗。
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子。
村子口有一塊石碑,石碑上的字殘缺不全,很難辨認,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現在的簡體字,或者是繁體字,倒像是一些更古老的字體。
衛瀚身上濕淋淋的,也不耐煩辨認這字,看到裡面星星點點有些燈火,也便走了進去,不管怎麽樣,能換一件乾衣服也是很好的。
衛瀚獨自走過這段黑漆漆的小路,到了村頭,卻沒有發現人影,倒是也有一些黑影晃動,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做遊戲一般。
“沒有人走動,似乎連燈光都息了,怎麽還有人走動,這麽矮,莫非是誰家還沒回去的小孩子?”衛瀚開始以為那晃動的黑影是小孩子,誰知道走進了才發現,居然是一條條體型壯碩的大黑狗。
這些大黑狗一個個膘肥體壯,有著一身溜光水滑的皮毛,黑毛更是根根豎立,目露凶光,喉間低吼,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衛瀚看著這些狗,就想起來局裡的那些警犬,警犬竟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看起來都沒有這些狗顯得威風,似乎也沒有這些狗身上的煞氣。
衛瀚冥冥中覺得,自己應該避開這些家夥,最好是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不然,那下場……
只不過,那些大黑狗像是沒有看到衛瀚一樣,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真是奇了怪了,這地方,莫非是用來養狗的?”衛瀚心裡尋思著,腳下的步子卻是一點都不慢。
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半風幹了,穿著還是有些難受,但是他卻莫名打消了要去扣門借衣服的行為。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在單位裡也是摔打慣了,倒也沒有那麽嬌慣,衣服穿身上只是不舒服罷了,其他的倒也沒什麽。
就是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太過於詭異,不趕緊離開總會覺得不舒服。
衛瀚加緊腳步,一路小步快走,也沒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後。被他甩在身後的那群大黑狗,就那麽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就像是看著已經煮好的香噴噴的肉骨頭。
這個村子不大,衛瀚很快便走到了村尾,剛要邁步,隻覺得心裡打了個突,將邁出去的腳又給收了回來。
一條黑影,就那麽突兀的擋在他的面前,若不是他收腳快,這會兒一定是踩在上面了。
“小美人兒,來都來了,別這麽急著走啊。”
衛瀚抬頭打量,面前的這個黑影,沒有張嘴,卻能夠沒有障礙的和自己交流,
這又是什麽東西? 這個黑影,像是簡筆畫的產物,四肢瘦長,手裡還拿了一根棍子,除了兩隻眼睛冒出暈黃的光來,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團。
衛瀚竟是出奇的平靜,仿佛對方只是畸形人一般,語速不急不緩地問道:“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確切的說,不是!”黑影的擦了擦自己手中的棍子,沒想到那竟然是一把已經開了刃的長刀,雪亮的刀身,映著衛瀚微微有些發白的臉,隨後黑影就是一刀下來,砍向衛瀚。
“果然夠陰險!”
衛瀚雖然穿著裙子,但是這次的裙子蓬松,除了有點兜風之外,對四肢的束縛並不嚴重,也不算太不影響他的身手。
“身手這麽好的姑娘不多了,不過你注定打不過我,別逼我把你的漂亮臉蛋兒劃成花兒,還是老老實實的成為這些狗狗們的食物吧,他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呢。”黑影拎著刀,仿佛是在戲耍衛瀚一般,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數到血痕,語氣中滿是愉悅之意。
衛瀚的身材在人類裡面算是高的了,但是在這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的面前,卻是毫無招架之力,看著那雪亮的刀刃再度襲來,他退無可退,閉著眼睛喝了一聲:“敕!”
“啊!”一聲淒厲得仿佛要刺破耳膜的聲音在耳邊炸響,衛瀚被震得向後連退數步,後腦杓砸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
他還要掙扎地睜開眼睛,就在此時,鼻腔中似乎又被那幽幽冷香充斥,竟是覺得安心,心神一松,徹底昏了過去。
衛瀚再睜開眼睛時,發現王翊正趴在他的床前,還摟著他一隻手,看樣子是睡得正香。
衛瀚搖了搖頭,本想著動動身體,誰知道,自己的雙腿竟是被樊笙和程鬱每人按住一邊,這兩人也在呼呼大睡。
就是連另外一隻胳膊,也是被明言摟在懷裡,看他面色紅潤,呼吸均勻,也是睡的正香,想必是沒有遇到什麽大事兒。
“吱呀!”
就在此時,輕輕地推門聲響起,先是伸進來一個腦袋,看了床上東倒西歪的場景,雙眼彎彎,似乎是在極力忍笑的樣子。
隨後便對上衛瀚的略帶探究的眼神,她立即雙眼彎彎無聲地打了個招呼,整個人這才進來。
來人正是換了一身淡綠色古裝長裙的聞樺,她的手上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了一隻湯盆,還放了五份餐具。
不過由於湯盆帶著蓋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帶了什麽食物。
聞樺將托盤放到餐桌上,唇角勾出一抹淺笑,猛然就掀了蓋子,隨後一股濃鬱到極點的香氣,瞬間將所有人包裹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