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城斯褐山360公裡林海裡面,做人質的衛大警官,好吃好喝的休息了三天,也察覺到了自己所在的這個隊伍,似乎有些異常。
本來吧,作為一個人質,他的待遇也沒希望自己能夠多好,只要一天三頓不給他吃加了料的飯食,衛瀚覺得自己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這三天以來,自己不僅吃飯有優待,而且,何老和鄧大師他們兩個,也一直躲在帳篷裡沒有出來。
約翰更是好久沒有出來,他的代言人完全變成了那個黑矮胖子和糙臉雇傭兵。這就讓衛瀚懷疑起來,約翰和何老到底發生了什麽?
最後一點,就是所有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每個人盯著自己的眼神都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更耐人尋味的,則是這群人的表情,有的時候實在是太僵硬了,就像是全部得了面癱一樣。
第四天的早上,衛瀚吃完早飯,就發現何老、鄧大師和約翰也都出來一起吃了飯。除了鄧大師左手衣袖空蕩蕩的,何老和約翰的面色蒼白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倒也是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衛警官,可吃好了?”何老看到衛瀚將粥喝完了,賠著笑湊過來,老臉上的褶子,就像是一朵怒放的大麗花。
衛瀚惡寒了一下,又想起孟青說的,要讓他作為祭品的事情,不由得惡寒了一下子,忙回道:“何老客氣了,我現在就是一個人質,一切按照您的安排走。”
“既然這樣,大家收拾好行李,30分鍾後,我們就出發。”說完,何老站起身來,吩咐了一聲。
鄧大師用僅存的一隻手臂,拿著羅盤在那裡,默默地測算接下來的位置。
約翰則是跟在何老的身後,手中端著一把衝鋒槍,可能是因為三天前的經歷給他造成了什麽心理陰影,導致現在的他,時時刻刻都拿著自己的這把衝鋒槍。
三十分鍾後,準時出發,接下來的路,都是生生在荊棘和雜草中趟出來的道路。
衛瀚越走,心裡就越犯嘀咕,原本在外圍行走的時候,還能聽到一些鳥叫蟲鳴。
可是他們走了這麽長時間,除了能夠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其他的聲音竟是半點都聽不到。這片樹林裡也是出奇的安靜,竟是安靜的連蟲鳴都聽不到,這也太奇怪了。
衛瀚心裡犯嘀咕,走在前面的約翰,卻是忽然停住了,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停下來的手勢。
約翰聞了聞周圍的氣味,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環視一圈四周之後,伸手招過來兩個雇傭兵,壓低了嗓音道:“你們兩個跟著我一起過去,那棵樹的後面,好像有人。”
說完這句話,約翰端著手裡的衝鋒槍,帶著兩個雇傭兵,他們三個小心翼翼的朝著旁邊一顆粗大的古樹靠過去。
靠的近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直衝鼻子。
三人迅速竄到樹後,同時舉槍,卻發現了一具被毒蟲啃了一身有著密密麻麻窟窿的屍體,鮮血則是淌了一地。
約翰用槍扒拉了一下子屍體,密密麻麻的蟲子從屍體中爬出來,嚇的三人向後退了一步。
密密麻麻的蟲子爬出去之後,露出了一雙已經化成白骨的手臂,和還沒有被完全啃完的上半身,他的下半身則是完全消失不見。
這時,何老和鄧大師也都圍了過來,看到眼前的這具屍體,熟悉的半張鬼面,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
鄧大師仔細地檢查了眼前的這具屍體,看到完全扭曲的半張猙獰面龐,
凝眉給出自己的判斷道:“這人就是孟青,可是看他這屍體的情況,骨頭都已經腐朽成灰。就算是被煉成僵屍,延長屍體的保存時間,可是,作為一具屍體,他是怎麽催動控屍鈴的?” 何老咳了一聲道:“大師,您說說吧,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鄧大師沉思片刻,轉頭看向約翰道:“告訴你的人,進行路線一切跟著踩著我們前邊人的腳印,不允許擅自脫隊。”
約翰點頭,派人去吩咐。
衛瀚也悄悄地湊過來,看到那攤鮮血,卻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具屍體已經腐朽成灰,那這灘看起來就新鮮的血跡,又是誰的?
衛瀚凝視著那攤新鮮的血跡,陷入沉思,何老看到了走過來笑眯眯的問道:“衛警官,可看到了什麽不妥的地方?”
衛瀚指著鮮血,也笑眯眯的問道:“這麽新鮮的血跡,難道何老就沒發覺出來,這灘鮮血出現在這裡很不對勁?”
何老看著那攤鮮血, 還是那副笑眯眯的一臉褶子,嘴裡卻是是說道:“衛警官年紀輕輕,眼神就開始不好使了啊。這不是蟲子血嗎,出現在這裡很正常吧。”
衛瀚頓時就不說話了,他則是又想到了三天前孟青和他說的話,還有他叫自己大人,讓自己救救他的話。
衛瀚覺得,自從他在第一起案子中,碰到那個名為徐雲果的女人之後,他的生活中就處處充滿了違和感。
古語有雲,既來之則安之,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衛瀚跟著他們繼續向前走,走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居然出現了一條泥濘的鄉間小路,小路蜿蜒曲折,盡頭樹木的掩映下,則是有著一座若隱若現的小村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魚腥味,衛瀚掩了掩鼻子,他對這種味道十分敏感。也不知道,這股味道是從什麽地方飄過來的,難聞得很。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天色竟然就暗了下來,衛瀚皺了皺眉頭,這會兒的魚腥味已經非常濃,已經到了幾乎無法呼吸的狀態。
衛瀚環顧四周,卻發現大家的表現都很正常,根本沒有像他一樣聞到什麽特殊的味道一樣。只有鄧大師看到暗沉下來的天色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羅盤給藏了起來。
村間的小路沒有修柏油路,還是土路,不久之前似乎是下了雨,道路有些泥濘。
進村的道路兩旁稀松的種植著幾棵槐樹,槐樹的後面則是分布著稀稀落落的墳塋,一股壓抑的感覺襲上心頭,大家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這條小路,緩緩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