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言快步跑近鏡子,就要闖進去的刹那,被身後眼疾手快的王翊給拽住了衣領。
衛瀚也在那刹那衝了過去,幫助王翊一起拉住明言。
那鏡子似乎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一般,竟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中伸出黑漆漆的小手,一個個抓住名言的身體。將他死命的往裡面拖。
衛瀚和王翊頓時感到吃力,明言本人也是混混僵僵,根本使不上力氣。
誰知道,就在此時,那鏡子裡面的三個小布偶,居然也跑了出來,一人一個掛在他們的腰上。
隨後,那小娃娃竟是開始蠕動起來,那無盡的黑暗蠕動起來,幻化出一張血盆大口,將他們一起吞進黑暗當中。
衛瀚再次醒神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已經發生了變化,他看到的竟是自己躺在床上,自己的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
衛瀚吃了一驚,連忙跳了起來,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怎麽可以和其他女人躺在一張床上?
就在此時,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從了四面八方爬出來,撲向床上的那個女人,女人被痛醒,淒厲驚恐地慘叫聲瞬間傳出。
衛瀚還來不急將那女人救出來,那女人就已經被咬得支離破碎,肚子裡的髒器和腸子落了一地,鮮血四濺,甚至還有一兩滴落到了衛瀚的手上。
那女人瞪著雙眼,不甘地看著衛瀚,似乎是在控訴,為什麽不救她,身上血肉就那麽被蟲子給啃食得乾乾淨淨,。
女人被啃得只剩下一副坑坑窪窪白骨,那些黑漆漆的蟲子爬到那骨架子上,將白骨密密麻麻的覆蓋住,誰知道竟是還能夠動,一點點地向著衛瀚的身邊移了過來。
就在此時,突然從他的身邊伸出一隻手出來,貼在那個黑漆漆的骨架字上面,喝了一聲:“破!”
衛瀚眼前的景色瞬間發生變化,那個女人的模樣竟是變成了明言的樣子,他的身體也沒有被啃食,還是完整的樣子,那些密密麻麻非常滲人的蟲子,也在此時消失不見。
衛瀚轉身就看見了王翊,王翊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了過來,手中還拿著兩張符籙。
“這是怎麽回事?”衛瀚忍不住問道。
王翊歎氣,沒有回答衛瀚的問題,蹲下身去,用力拍了拍明言的臉:“醒醒!”
明言雙眼失神,似乎還處在那種全身被撕咬的痛苦之中,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竟是一時之間醒不過神來。
衛瀚愣然:“他這是怎麽,回不過神來嗎?”
“一張符籙不管用,他的魂魄也被勾走了,只可惜我現在的修為損失的太厲害。只能暫時穩住他的身體,想要找回他的全部魂魄,也只能等待後面的時機了。”王翊說著,又將手中的那兩張符籙,也一同拍在明言的身上,融進他的身體。
“這又是怎麽回事,那張黃紙居然可以融進身體裡面去?”衛瀚心中這麽想著深感疑惑,那皺眉也深深的皺了起來,卻沒有問出聲來,只是在一旁看著王翊在那裡施法。
誰知,王翊竟是出聲給她解釋道:“明言被迫經歷了那個女人的死法,思維被完全同步,若不是被我鎮住了最後的那些魂魄,恐怕也會兒也不知道魂魄去到哪裡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惡毒,竟是發明了這種‘蟲刑’!”
“我們現在怎麽離開?”衛瀚看著眼前這個破敗不堪的房間,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明言。
這種超出了自己認知的東西,不屬於世俗中的故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向王翊求助。
“我倒是能夠幫助你離開,只可惜我卻是沒法離開了。咳咳咳!”王翊說著說著,竟是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出來,那鮮血沾染到地上,竟也生成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
很快,那些黑色的小蟲子,便將王翊給包圍起來,不斷地啃食著王翊的皮肉。
衛瀚想要靠近,卻被王翊阻止道:“我是出不去了,但是你還有希望。堅守本心,你身上的陽氣可以保護你,他們不敢靠近你!”
“拿著這張符,快離開這裡,讓先生來救我們!”王翊用盡了自己最後一份氣力,將那符籙扔出來。
他則是單膝跪在地上,單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地咳著,鮮血順著他的手掌兩邊流出來,竟是在他的身前積成了小水窪。
衛瀚還想說什麽,就看到王翊已經被那些黑色的小蟲子給埋沒,已經是看不清楚王翊的身影。
他自己手裡則是捏著那張符籙,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大吸力給吸了出去,狠狠地摔在那鏡子面前。
衛瀚想到這裡,連忙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再去看手裡的符籙,已經消失不見。
看到自己手中的符籙消失不見,衛瀚皺眉思索王翊話中的意思,卻也不知道為什麽徐雲果能夠救他們?
“蹬!蹬!蹬!”
就在衛瀚思索之時,恍惚中卻是聽到了,自己身邊的那個樓梯,竟是有人跑上樓梯的聲音。
“莫非是程鬱和樊笙他們兩個?”衛瀚心中這麽想著, 也轉了一個身,忙著看了過去。
誰知道,倒是兩雙男人的鞋,只不過那號碼卻是小了好些,髒兮兮的倒像是給小孩子穿的。
只不過,往上面看過去,也只有這麽兩雙男人的腳罷了,站在樓梯上,在那裡一步步地朝他走過來。
它沒有腿,沒有身子,沒有頭臉,有的就只有這麽一雙,穿著這雙髒兮兮鞋子的腳。
衛瀚看著那兩雙腳,一直在朝著自己靠近,雖然衛瀚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眼前的這一幕只是幻覺,但是那雙腳給衛瀚的心理壓力,卻是非常大,竟是讓他一步也動不得。
除了身子感到沉重之外,衛瀚覺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虛影,他竟是看到了女裝的徐雲果,臉上巧笑倩兮,徐徐向著自己走過來。
徐雲果走到衛瀚的面前,竟是俯身靠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你是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