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衛瀚開著車回家,腦海中卻是快速的過著,和那些孩子們的談話內容。從那五個孩子的口中,他得到有關於袁欣欣這個孩子的信息。
就是一位品學兼優,在校成績優異,團結同學,從不違反校規校紀記錄的好學生。
“叮咚!順途助理已為您接單,乘客位置在古董街上弦月小店,目的地是臨江別景,已經為您重新規劃導航。”
衛瀚的思路被電子女音給打斷,他頗有幾分無奈的撫了撫額,這個順途打車軟件是為了偽裝身份裝的,後來那個案子破了之後,他就一直沒有管這個軟件。
今天切換駕駛模式的時候,可能是沒注意,不小心又把它給打開了,這個軟件一打開,自動接單的功能也會自然開啟。
不過,衛瀚看了看時間,手機顯示時間22:28,都這個時間點了,居然還有人在叫車?
“古董街上弦月小店”衛瀚念了念那個地址,雙眼中突然閃過一抹興味的笑容,或許還能有一些特殊的收獲。
很快,車就停在了上弦月小店門口。
街邊早已經有了兩個人站在那裡等候,他緩緩將車停在兩人的面前,還不等他出聲,後車門便被那位身材高挑,看起來就像是精明的女強人一樣的殷老板給打開,然後徐雲果便被她十分粗魯地塞進了進來。
做完這些之後,殷老板氣勢十足的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搖下,衛瀚露出自己的俊臉。
殷老板微怔片刻,突然笑道:“原來是衛警官呐,這樣正好。麻煩您把這個丫頭扔到渡城中醫院,交給一名姓蘇的醫生。然後,那個醫生會給您把路費結了的。”
衛瀚點頭:“沒問題,你不上車嗎?”
殷老板的臉上,露出一抹即為妖嬈的笑容出來:“我相信您,一定會安全的把她送到目的地。”
衛瀚笑而不語,緩緩搖上車窗,啟動車子離開。
行車路上,他用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一點都沒有刺探人家隱私的自覺,自顧自的詢問道:“為什麽要去渡城中醫院?”
回答他的只有淺淺的呼吸,呼吸平穩地讓衛瀚都以為徐雲果已經睡著了之時,方才從後座傳來氣若遊絲的回答。
“胃疼!”
扶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衛瀚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扭頭的舉動,盡量讓語氣平緩下來:“知道自己的胃不好,還不好好的養著,渡城中醫院的蘇醫生能夠救你?”
“他研製了新型胃藥,到了沒?”
衛瀚攥在方向盤上的手露出一條條的青筋,他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生出這麽大的怒火,默默地將車速提了一個檔,不再說話。
他還記得,徐雲果第一次進公安局的時候,在接待室裡曾經說過,她的身體已經對市面上的胃藥有了抗藥性,難道她的胃病,已經到了這種糟糕的程度了嗎?
遠遠看到渡城中醫院的牌子,衛瀚停了車,將徐雲果半拖半抱的給弄下車。
進了醫院的大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中等身材,體型微胖,臉上戴著金絲邊眼鏡,面含微笑的醫生正在看著他。
衛瀚讓徐雲果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彬彬有禮的問道:“您就是蘇醫生吧。”
蘇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笑眯眯的道:“沒錯,鄙人正是姓蘇。”
衛瀚連忙將徐雲果的身體扶正,道:“她是……”
“我知道。”蘇醫生揮手製止了衛瀚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似乎對衛瀚本人的興趣更大,“不過,我更想知道,您是她的什麽人?” 衛瀚一本正經的回道:“我只是一名被她的朋友拜托,送她過來的司機而已。”
“這樣啊,人我接到了,這是你的路費,可以離開了。”蘇醫生似乎有些失望,招呼過來自己的助手,讓他們把徐雲果抬進急救室。
隨後,他的神情頗有些懨懨的,也一步三晃地進了急救室,整個人都提不起來精神。
衛瀚接了錢,本想著等徐雲果出來,不準備離開的,卻被值班的護士,溫和又客氣地給請了出去。
衛瀚若有所思的離開渡城中醫院,驅車回到了自己的住的臨江別景公寓,將車開到地下室,出電梯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這扇門,並不是自己熟悉的那扇防盜門,而是有著初二二班標識的教室門。
衛瀚哼笑一聲,露出一副極為不屑的面容,毫不在乎的地推開門,本以為能夠見到一些課桌和書本,或許是上課的場景。
卻不料,衛瀚推開門,面色微怔,他看到的竟是一片荒地。
荒地上雜草叢生,有幾棵老樹孤零零的矗立在荒地上面,一些枯藤纏繞在那些老樹的枝頭,不知有多少烏鴉守在巢邊“哇哇”怪叫,聲音極為聒噪。
衛瀚轉身,身後的門已經消失不見。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在裝神弄鬼!”衛瀚緩步向裡面走去,有著一閃一閃的綠色磷火為他照路。
裡面墳塋無數,借著磷火的光芒,衛瀚極好的夜視能力,能夠清晰地看到一些橫七豎八的石塊。
衛瀚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亂糟糟的墳塋,橫七豎八的石塊,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墓碑了吧。
他倒是想看看,這裡面究竟都有誰的墓……
一步步向前走,決心想要弄清楚這裡面到底有什麽的衛瀚,並不知道,他在身後留下了一連串濕漉漉的腳印。
不遠處有一座新墳,似乎是剛築的,墓碑也是端端正正的立在那裡。
衛瀚走近,沒有看清楚墓碑上面寫了什麽,便走上前去摸了摸墓碑。
衛瀚摸著墓碑上面的凹痕,沒有摸出來第一個字是什麽。
他在摸第二個字的時候,摸到了四個點點,左右分布,這是一個雨字,雨下面還有一個雲字,似乎是一個繁體的雲字,再往下面抹,還能摸出來一個木字。
他再往旁邊摸的時候,摸到了一行小字,熟悉的筆畫,那是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為什麽會出現在上面?
衛瀚又摸了一次墓碑,將自己得到的信息整合到一起,隻覺得脊背發涼,怎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