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瀚再次有意識之後,醒來之後看到有些刺眼的陽光,居然還有一些不適應,之前的那些經歷都是一場夢,自己這是夢醒了?
一場糙臉突然擋住了天光,闖入自己的眼簾,衛瀚失望地閉上了眼睛,看來這些經歷都是真實,自己還是要積極面對才是。
衛瀚再度睜開眼睛,眼前的糙臉不見了,肉嘟嘟的黑胖臉湊過來,用著歡快,有些嗲的聲音道:“醒啦,起來吃點東西吧,一會兒我們又要出發啦。”
衛瀚看著自來熟的黑矮胖雇傭兵,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說道:“你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說什麽?”黑矮胖雇傭兵憨厚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將手中已經酥脆金黃,不知道什麽動物的肉遞過來。
衛瀚將食物接到手中,沒著急吃,看著大快朵頤的兩位雇傭兵,不由得問道:“你們兩個,就不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
糙臉雇傭兵好心的解釋了一句:“我們經常和他們一起出任務,無論是深山老林,還是那些遠古墓葬,我們都經歷過很多。大家都是男人,正值當年,身上的陽氣旺盛。那些墓穴選址,無一不是風水寶地,裡面陪葬品眾多,非常容易得到滋養,再被陽氣一激,很容易就會發生屍變。”
隨後,糙臉雇傭兵又拍了拍自己手中的衝鋒槍道:“我們手中的槍,子彈都是特製的。不然你以為我們,怎能夠輕而易舉地將那些屍體給爆頭,然後一擊必殺?這都是經過生死關頭積累出來的經驗,不然今天這一村子的屍體,我們根本不可能逃出來。即使不成為他們的食物,也會成為行屍走肉中的一員。”
“不管如何,你們這些都是犯法行為,我定會將你們捉拿歸案!”衛瀚面無表情的表明自己的立場,狠狠地撕咬了一口手中的肉。
黑矮胖雇傭兵卻是嘿嘿一笑:“衛警官就是衛警官啊,這一身的正氣,足以使鬼怪退避啊。只不過,這身充足的血氣,同樣也是那些鬼怪們渴食的上好補品。不管怎麽說,現在沒有回頭路了,能活著出去再說這些吧。”
衛瀚默默地又咬了一大口肉下來,他已經明白了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麽莫名其妙被那群屍體們給圍攻。
糙臉雇傭兵也吃完了手中的食物,挪過來湊趣道:“嘿嘿嘿,昨天衛警官的身手當真帥氣,那一拳一腳,還真是招招狠厲。有沒有興趣過來加入我們的團隊,不僅從此生活無憂,而且還保證您能夠過上比現在的經歷,還要刺激百倍的生活,您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衛瀚冷冷的拒絕道。
“為什麽?”糙臉雇傭兵簡直不敢置信,他能夠看出來衛瀚骨子裡,有著不甘於平凡生活的冒險精神,可他為什麽會拒絕自己這麽誘人的提議?
衛瀚將手中的肉吃乾淨,優雅的擦了擦唇邊的油漬,瞥了糙臉雇傭兵一眼,聲音冷淡的說道:“我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我現在工作穩定,有房有車。而且,我的工作特性,是屬於那種很容易受到別人尊重的職業。我的工作屬於正規的行政編制,還有渡城正規的五險一金,聽說公積金最近還要上漲。所以,請問您這個不敢行走在陽光下的雇傭兵先生,你憑什麽讓我放棄現在的生活,去過讓父母擔憂,朝不保夕的生活?”
糙臉雇傭兵的雙眼中,竟是顯現出一絲意味嫉妒的神色,頗有幾分落寞地說:“有五險一金真值得這麽自豪嗎?我上次談的那個女朋友,就是因為我沒有五險一金,
才不願意和我談戀愛的。” “你還用五險一金?要不是你自己窮折騰,要體驗什麽真愛,至於讓人家給懟回來?你出一次任務的錢,夠開一個公司了吧!吃完了就趕緊走,磨磨唧唧的和一個娘兒們一樣,你可夠了啊!”黑矮胖雇傭兵極為鄙視地瞥了糙臉雇傭兵一眼,用袖子極為隨意的摸了摸自己沾有油漬的嘴角,順便得到了衛瀚一個特別嫌棄的眼神。
衛警官生活極為自律,他自己平時會忙到連軸轉,他住的公寓有時候來不及收拾,也會有著值得信任的鍾點工過來幫忙掃塵。
所以,在他看到黑矮胖雇傭兵,一點不講究地用衣袖抹去了油漬,他真的是無法忍受這種邋遢行為。
不過,還不等衛警官繼續嫌棄,這兩個一點生活品味都沒有的雇傭兵, 這隊人便開始繼續向前出發。
由於衛瀚昨天的表現,贏得了這些尊重實力的雇傭兵們認可,他們對他的監視也減少了很多,衛瀚有了更多的活動自由。
在出村口的時候,鄧大師特地留在那座廟宇旁邊,仔細的看過了那座猙獰的雕像。
他一邊看,一邊在嘴裡嘀嘀咕咕,念叨了好些別人都聽不懂的咒語,並且在廟裡面貼了好多的黃符。
大家等鄧大師忙完之後,這才繼續出發,臨走之前衛瀚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那尊雕像。
雕像身上唯一的那張人臉,閉上的眼睛仿佛睜開了一瞬,慘白的瞳仁中似乎閃過了一道妖異的紅芒。
衛瀚微怔,再次定睛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個雕像還是那個雕像,那張人臉的眼睛還是閉上的,並沒有睜開過的痕跡。
有一個雇傭兵過來推了衛瀚一把,示意衛瀚跟上隊伍。
衛瀚垂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裡納罕,那雙白色瞳仁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那麽陰魂不散的跟了他這麽久?
難道是因為之前辦案的時候,自己誤殺了他全家,還是蹲點的時候,將他家的祖墳給誤踩了,還是給挖掉了?
就在衛瀚陷入自己的思維中,走不出來的時候,一聲慘叫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考,前面的隊伍似乎遇到什麽危險。
衛瀚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兩個雇傭兵,正在將一個僅剩皮肉的雇傭兵,從一灘黑水中撈了出來。
這個倒霉的雇傭兵,被黑水腐蝕掉了他僅剩的皮肉,只剩下一具雪白的骨架,眼看已經是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