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徐雲果還沒有醒過來,你們不都是一類人嗎,是打不死的小強,怎麽她竟是那麽弱?”衛瀚故作漫不經心的試探道。
王翊將食盒擺放好,將裡面的飯菜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擺放好,笑吟吟的說道:“都是肉體凡胎,誰又比誰厲害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快過來吃飯了,這可是我從上弦月帶來的外賣。他們家可是從來不送外賣的,所有的菜品都是要在店裡吃完。我可是肯求了殷老板很久,才準我把這些菜品帶出來。”
衛瀚攥著筷子的手略微有些用力,沉吟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你可以給我們講講,你們世界的故事嗎。我似乎被你們給帶了進來,困在這裡面,我若是再這麽混混僵僵的,似乎就再也別想出去了。”
王翊將裝著米飯的食盒放到衛瀚的手上,幽幽地長歎了一聲:“其實,你比我們所有人,都有天賦。你的五感靈敏,只是缺少了刺激罷了。你能聞到海腥味兒,證明你的鼻子,能夠靈敏地捕捉到空氣中異樣的地方,甚至可以幫助你還原現場,直接抓到凶手。剛才,你不也看到那哥倆了麽,這證明你的眼睛也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先吃飯吧,這些事總有時間能說,而且,以你的能力,不用我說,你該明白的,也會很快就明白了。”
“你們既是玄門中人,為什麽不阻止?”衛瀚默默地刨了一口飯,等著王翊的回答。
王翊忽然收起自己那副嘻哈的樣子,瞬間嚴肅起來,問了衛瀚一個問題:“如果你不是警察,警察在抓一個在逃凶手的時候。即使那個凶手在你看來不能夠犯錯,或者說那個凶手對你很重要。那麽,你會阻止警察辦案嗎?”
“不會。”王翊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方才冷靜的回答了王翊的問題。
王翊攤手:“我也是如此。”
“這案子涉及面之廣,牽連人員之多,是你不能想象的。這段時間,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病床上養傷吧。我問過殷老板,果果就在你的隔壁,我去看看她怎麽樣了。”王翊站起身,將一個一直沒有開封的湯盒拎起來,走向衛瀚隔壁的病房。
“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是老實的躺著吧。”王翊輕輕一推,就將一隻想要掙扎下床,卻拿被固定住的雙腿無可奈何的衛瀚又給推躺到床上。
於是,衛瀚就隻得眼巴巴地看著王翊邁著大步,瀟灑的離開,整個房間內又剩下他一個人。
呃,不對,還有來來回回穿著一身鎧甲,拿著枷鎖抓“人”的鬼差們。
“沒想到醫院裡面竟是這麽熱鬧!不都說這些東西是怕陽光的嘛,看來傳言也不盡不實。”衛瀚看著非常敬業的鬼差們,幽幽長歎。
“因為這裡是城關啊。每一座醫院,確切的說,是每一座擁有太平間的醫院,都會設立一座城關,太平間就是所謂的‘陰陽交界處’,這樣的設立,其實也是方便管理。十大陰帥中的日遊巡和夜遊巡,更是會每日巡邏。就是連閻王爺也會在七月出來,親自巡視。很多人都說醫院裡面很‘清涼’,這也是其中之一。你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衝撞他們,因為他們在白天,是會避開你走的,到了夜晚才會真正活動起來。是不是感覺,自己在醫院是很安全的選擇?”王翊推門進來,正好聽到衛瀚的感歎,笑眯眯的接話道。
衛瀚不以為意:“哼,地府若真是這麽厲害,為什麽還會出現這麽多犯罪事件!”
“講道理,大家都是依法辦事的,
條條款款都是有章程的,還是不要那麽任性的好。”王翊笑眯眯的回了衛瀚一句,而後收拾桌上的飯盒。 衛瀚恍然,頗有些無奈道:“第二具焦屍處理的怎麽樣,確認死者的身份了嗎?”
王翊一聽這個,面色也嚴肅起來:“確認了,就是和袁欣欣交情不錯,長得肉嘟嘟,特別可愛,英語非常好的那個女生,名字叫做張婷的。明大法醫已經確認過DNA,的確是她死了。”
“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衛瀚看著自己的雙腿,深感無力。
王翊面色複雜:“給我三天的時間怎麽樣?”
“徐雲果怎麽樣了?”衛瀚沒有正面回答,突然問了一個和上個問題毫不相關的問題。
王翊歎息了一聲:“情況不怎麽好,你好好休息。今天下午,三點以後,我的事比較多,恐怕要六點以後才能在過來看你。”
“去吧。 ”衛瀚點頭,王翊畢竟只是一個兼職的顧問,雖然不知道他的主業是不是什麽風水先生,畢竟在隨叫隨到這方面,做的還是夠仁至義盡了。
看到王翊拎著垃圾離開,衛瀚在護士給他換了繃帶的時候,趁機提出要去隔壁,看看徐雲果的要求。
“不可以!”小護士無情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衛瀚:“為什麽?”
“隔壁是ICU,禁止探視,特別是像你這種身體有外傷的,老實躺著,有事叫我們。”說完,小護士將衛瀚給按在床上,又結結實實捆住了衛瀚,這才推著護士車不緊不慢地離開。
要求被拒絕,衛瀚索性在病床上自己推演案發過程。
在那片荒地,自己雖然拾到了袁欣欣的衣角碎料,和她的一隻碳素筆,但是他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是有什麽隱情一般。
袁欣欣在死之前,莫非還去過郊外的荒地?
假設她去過,可是她一個初中生,去那種地方做什麽?
可是她若是沒去過,這裡面就更不對勁了,她的東西又是怎麽丟在哪裡的?
渡城中學離著那片荒地,那可真的是南轅北轍,她又何必呢?
還有一個人,就是在渡城中學代課的徐雲果,她去哪裡不行,為什麽偏偏選擇了渡城中學?
他總感覺這個徐雲果,就是線索式人物,只要把她給攻克了,其余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衛瀚索性放空自己,一點一滴的回憶著自己,昨天那不知真假的經歷,緩慢地在其中推演因果關系。
他就不信,這裡面會沒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