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瀚在那裡犯嘀咕，對面的那個女人卻開口了，那是一個老人的聲音，聲音蒼老沙啞:“原來你這個小娃娃就是渡城公安局的刑偵隊長，我還以為你有三頭六臂，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三頭六臂的那是哪吒。”衛瀚那嘴可是歷練出來的，怎麽可能在言語上讓這個不男不女的人佔了上風?

女人冷哼一聲，怒道:“老夫本來是想放過你，誰知你竟是這麽……啊！”

衛瀚本來想等著她放狠話來著，結果人家連話都沒說完，就那麽慘叫一聲，脖子一歪，竟是在瞬間就沒了聲息。

“當！”

衛瀚走過去，踢了踢她的身體，結果這一腳就踢到了鐵板上，竟是把自己的腳都給踢疼了。

他的腳下一個踉蹌，神情就這麽恍惚了一下子，猛然就覺得眼前燈光刺眼。

再一睜眼竟是又看到了蘇院長的那張胖臉，還不等他發作，就看到蘇院長顯示松了一口氣，然後轉頭說道:“沒事了，你們過來看看吧。”

“老大您感覺怎麽樣?”

“老大，一加一等於幾?”

“老大您還認得我嗎?”

“老大您聽得到我們說話嗎?”

“老大您餓嗎?”

衛瀚還沒琢磨明白怎麽回事，就看到自己的那些夥伴，全部都衝了上來，圍著他，七嘴八舌問他一些特別幼稚的問題。

“等等，一會兒你們一個一個的來問。”衛瀚搖了搖頭，用手壓了壓最靠近自己的程鬱，“我這是怎麽了?”

程鬱摸了摸衛瀚的額頭，這才放下心來，徐徐地說道:“您這是被算計了，我們才知道，那個報案的人，是故意用來算計你的。”

“怎麽說?”衛瀚這會可是摸不著頭腦了，他又是什麽時候惹到了人，怎麽連報案的人都是來算計他的?

程鬱將頭轉向明言，那些專有名詞他聽過，具體說清楚的話，這倒是很難辦的一件事兒，那邊的明言會意，沒著急解釋，先問道:“您還記得，那個報案人宋豔芯，說的那個所謂的小美姐姐嗎?”

衛瀚點了點頭，明言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就開始給衛瀚解釋道:“那個宋豔芯不是查無此人嗎?Taylor也查不到宋豔芯的消息，然後我查看了她的屍體，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那是一個老人的影子。但是屍體的骨架明明就是一個女人，這裡面不對勁兒，就在這個時候，有特殊部門過來，他們將這件事兒接手了過去。”

“接手就接手吧，那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衛瀚聽到這裡，明言也不往下說了，在自己的口袋裡翻什麽東西，也就趁著這個時機，皺眉提出自己的問題道。

明言在找東西，顧琅先把這話給接了過去，繼續說道:“可這件事兒，怪就怪在這裡，他們接了案子，我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本來這種案子就不是我們的負責范圍，他們有專人負責，我們全力配合也就是了。可誰知，一夜之間，那專案組的同志們，居然都被剝了皮，就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說到這裡，顧琅看到明言已經找到了那個東西，也微微松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衛瀚看到顧琅不說話了，眼前卻是多了一個東西，將目光轉過去，看到的卻是明言。

明言從自己的口袋裡搜出來的那個東西，乃是眉眼精致的一個小娃娃，四肢俱全，看起來極為漂亮。

衛瀚接過這個娃娃，一上手就皺了眉，這個東西的觸感，怎麽這麽特殊呢?

明言看到衛瀚接了過去，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氣，接著顧琅的話，

繼續解釋道:“現場只有這麽一個人偶娃娃，這東西的背後寫了您的生辰八字。從現場拿起來的時候，那些骨架子居然宛若活物一般，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支撐著，竟是能夠發起攻擊。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不願意動手的，可誰知有同事被抓撓到，竟然也開始大塊大塊的掉血肉，變成了一具具的白骨骷髏。最後，白局帶給了我們指示，把娃娃扔了回去，一把火燒了才完事兒。”“燒了?”衛瀚舉了舉手裡的人偶娃娃，“那這個東西怎麽回事?”

“它自己跑出來了。”程鬱做了一個最後的總結，按了按衛瀚的胳膊，歎了一口氣道，“然後，這個案子又被交接回來了。只不過，上邊還派了兩個人過來……”

衛瀚皺了皺眉，抓了抓程鬱的胳膊:“白局怎麽說?是讓我們為輔?”

“不是， 白局現在不管這件事兒了，這件事兒的總負責人，是一個姓佟的警官，讓我們聽從他的派遣。”程鬱反握住衛瀚的胳膊，然後在衛瀚的耳中低低的說道，“可是，我們覺得這個人不對勁兒，他好像有意在拖延時間。”

衛瀚聽完了之後，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裡面亂糟糟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人偶娃娃，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道:“我這是睡了多長時間?現在又是什麽時候?”

“現在是七月十一號。”站在外面的顧琅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然後又歪著頭算了算帶大概的日子，這才繼續道，“您睡了，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

“七月份了啊，果果回來了嗎?”衛瀚捏著手裡的人偶娃娃，心裡尋思著，自己現在也弄不清真假現實，不如問問日期，自己好對號入座。

不過一聽說是七月份了，心裡不由得又活絡起來，果果說七月份回來，也不知道是七月哪一天回來。

在場的人頓時一愣，隨後面面相覷，他們眼裡的老大，從來都不是那麽兒女情長的男人，怎麽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想女人?

“沒聽說啊，果果又是誰?”這句不經大腦的話一說出來，那人就知道自己已經漏了底。

但是那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自己的袖子還被衛瀚攥著，心裡就這麽咯噔一下子，再抬頭正對上，衛瀚那雙宛若兩汪深不見底寒潭的雙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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