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了?!”
“那個年輕人,把那個刺客擊敗了?!”
“你們剛剛看清楚了嗎,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不,不行,剛剛實在是太快了。”
周圍的賓客們驚訝的議論著。同一時間,雖然被面具擋著,但大家都猜得出來,那名烏鴉劍士現在的表情肯定很難看。
“可惡,真是可惡!”他的聲音也變得氣急敗壞的。
“明明只差一點了!”他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你究竟是誰?!”
“塞巴斯蒂安。”張誠回答:“艾米麗小小姐的見習管家。”
“很好,很好!我記住你了!”烏鴉劍士大聲宣布:“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
“用不到等到下一次了!”
再之後,回應烏鴉劍士的,是弗朗茨叔叔。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一批披掛著四分之三板甲的重裝士兵魚貫而入。他們手中的長劍,長戟與長、短燧發槍都對準了這名劍士。
“束手就擒吧,德·邵立歐家的敵人,卑鄙的刺客!”老紳士這樣說。但是回答他的,是烏鴉劍士的冷笑。
“哼哼。”
再之後,是丟在地上的煙霧彈——
“混蛋——進攻!不要讓他跑掉!!”
但在引起慌亂之後,當煙霧消散,原本的烏鴉劍士已經消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搜查!不要讓他跑掉!”
“不。”
在老紳士這樣下令後,德·邵立歐伯爵開口了:“鬧劇就到此為止吧。”他說:
“各位來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邵立歐家族真是顏面無光。在下在這裡向諸位道歉。”
說完了這話之後,伯爵閣下真的對眾人行了一禮,並且獲得了絕大多數人的表面諒解:
“雖然很遺憾,但今天的舞會恐怕要到此結束了。”他接著說道:“我相信那個卑鄙小人得到足夠的教訓,短時間內不會再來騷擾我們了。請諸位不用擔心。”
對於伯爵這句話,絕大多數的賓客同樣選擇原諒。大家一邊聲討著那個戴著烏鴉面具的卑鄙小人,一邊表達對邵立歐家族的關懷,尤其是對於艾米麗小小姐的關懷。尤其的尤其,是那些剛才看到危險就做鳥獸散的公子哥們,其中一部分稍要臉點的,暫時不敢湊過來了。另一部分沒臉沒皮的倒是在這時候湊過來,表達自己對於小小姐的關心。
而理所當然的,艾米麗小小姐無視了這群家夥。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更應該注意的人的身上。
“你沒事吧。”
她俯身,強忍著關切,裝出平淡的表情這樣問倒在地上,半躺著的張誠。
“沒關系,只是皮肉傷而已。”張誠做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這樣回答說。而同一時間,老紳士弗朗茨也著急的帶著人和擔架,快步走到了張誠身邊。
“皮肉傷而已。”
說是這麽說,但張誠還是聽話的上了擔架,被運往醫療室了——
“感謝你,年輕人。”這個過程中,德·邵立歐伯爵。這個非常威嚴的中年人有力的握住了張誠的手:“德·邵立歐家族不會忘記這一切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伯爵閣下。”張誠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回答。
“嗯,很好。”伯爵對張誠的回答非常滿意。同時,對張誠這個人也非常滿意——有能力,並且知道進退。還是他的心腹管家推薦的繼承人。
這樣的年輕人不栽培,還要栽培誰呢? 更不用說,如果今天不是他的努力,他的家族將遭遇不幸,大失顏面。從這個角度說,甚至伯爵都欠了他的人情。
“那麽——”
再接下來,伯爵想要許諾,並且獎勵一下這位優秀的年輕人——這也是應有之義——不過在那之前。
“等一下,父親。”
他的小女兒,艾米麗小小姐打斷了他的話。
“有什麽事麽,親愛的。”
雖然有點不耐煩,也有點不高興。但伯爵還是溫和的看著她,這樣問。但就算這樣,小小姐對待父親的方式仍舊稱不上好。
她直接無視了伯爵,快步趕到了張誠身邊。
“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好。”
她盡量裝作像個大人的模樣——嗯,就是那些面對自己的追求者啊,情人還有騎士時的貴婦的模樣,親切,又略帶矜持:
“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管家了。”
“樂意為您效勞,我的小姐。”
張誠強撐著直起身,捧起了小小姐的手,吻在了她的手背上:“這是我的榮幸。”
這個略顯曖昧的動作,讓艾米麗小小姐的臉泛起了紅暈, 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了。張誠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那穿著晚禮服,並且被束腰拘束著的嬌小身體,呼吸的頻率提升。尚未發育完全,但已經略有規模的兩個小鼓包,也因此略顯起伏。
“好好休息吧。”
她強忍著害羞對張誠說:“今後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吻過她的手的張誠,重新躺倒在擔架上。在躺回去的過程中,借助一點時光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們——主要是德·邵立歐家族的那些人。
伯爵似乎有些無奈,有些不甘心又有點生氣。就像是一個正常的,被女兒冒犯了的父親一樣。
伯爵夫人與小小姐的姐姐,兩位貴婦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他。似乎對今晚發生在小小姐身上的事有些羨慕嫉妒恨。
另一邊,理論上的伯爵爵位繼承人,一個一無是處的公子哥則對這裡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仍舊湊在女人堆裡誇誇其談。
這就是德·邵立歐伯爵的一家人。暫時需要重點關注的一群家夥——
啊,當然,少不了小小姐的那位貼身女仆瑪姬小姐。
她雖然竭盡全力的掩飾,但還是忍不住表現出了恐懼與無奈。
“這或許是下一個突破口。”
閉上眼睛,倒在擔架上,感受著擔架的搖晃的張誠這樣想。
雖然是皮外傷,但還是有點痛啊。
口子比想象中更長也更深,讓張誠有點失血過多的昏昏欲睡。
而在睡著之前,張誠的最後一個想法是這樣:
“卡特那家夥搞什麽啊,下手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