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您叫我?是不是文章發現什麽問題了?”付星進到主編室的時候心可是懸著的,剛才金河石在裡面待了這麽久,說的肯定是陳俞安那篇文章的事兒,他剛才好像反對刊登這篇文章,主編該不會被他說動了吧?
“不是,剛忘了和你說了,我打算把陳俞安的稿費提一提,提到千字一百五你覺得怎麽樣?這麽好的文章隻給千字八十實在有些低了。”趙天昌說道,要不是陳俞安現在名氣不夠,有些不好交代,他都想把陳俞安的稿費標準提高到和韓涵一個檔次了。
“千字八十是有些低了,不過......”付星頓了頓,他本想給陳俞安爭取更高,可一想還有那麽多的作者,貿然提高似乎有些不太好,於是說到一半兒就改口了,“千字一百五目前來說差不多夠了,我這就給他回郵件,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去。”
“畢竟這才是他的第二篇文章麽,要是以後還有新作品,市場反饋又不錯的話,到時候再漲價也來得及,這個意思你也要給他說清楚了。”作者們需要《萌芽》,《萌芽》同樣急需高水準的作者,趙天昌也害怕陳俞安對稿費不滿意轉投其他雜志。
“嗯,我知道了。”付星轉身欲走,走到門口又停住回頭問道,“對了,主編,你看要不要邀請他來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啊?再有一個多月初賽就該截止了。”
從實力上來說陳俞安絕對夠標準,不過他並沒有在投稿的時候注明是新概念作文大賽參賽作品,因此算不得投稿。
“當然要邀請!”趙天昌果斷地說道,這篇《八零後真是‘垮掉的一代’麽?》刊出之後必將引起轟動,陳俞安也會成為和退學的韓涵一樣的話題人物,有這樣一位話題人物參賽,肯定會吸引更多媒體的注意,連帶著新概念作文大賽的曝光度也會增加不少。
單就這個原因趙天昌也希望陳俞安能前來魔都參加比賽,“你去告訴陳俞安,下次投稿的時候可以在郵件上注明新概念作文大賽參賽作品的字樣,不......你直接告訴他,他已經通過初賽了,就等著複賽的通知吧,最好能把他家的電話號碼要到,免得發生和韓涵那年同樣的事情。”
韓涵當初就是因為沒有收到複賽邀請函而錯過了正式的複賽,好在他家就在魔都,比較方便,還可以為他單獨準備一次考試;陳俞安就不行了,從通信地址來看,他家可是在西北的山區,來一趟魔都可不容易,所以千萬不能錯過。
趙天昌還生怕陳俞安這段學習比較忙,沒時間給《萌芽》雜志投遞新的稿件,所以直接就給了他一個參加複賽的名額。
因為要場地還有要負擔外地參賽者的火車票,所以名額相對有限,前兩界每界就隻有200個左右複賽名額,其中高中組大約一百名,陳俞安現在已經敲定了一個,其它一萬多參賽選手就隻能競爭剩下的那99個名額了。
“這樣最好。”付星也有同樣的擔心,聽到這話就輕松多了,趕緊出去撰寫郵件去了,而趙天昌又重新拿起陳俞安的文章讀了起來。
剛才他和金河石說的是時代需要爭論,實際上《萌芽》更加需要爭論,因為雜志改版和前兩界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原因,《萌芽》雜志已經漸漸走出困境,有了幾分起色,可是距離八十年代巔峰時期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因此必須把握住每一個機會才行,而陳俞安這篇文章就給了他們一次很好的機會,當年《中國青年》雜志因為潘曉那篇《人生的路呵,
怎麽越走越窄》紅極一時,討論這個話題的信件從全國各地像雪片一樣飛到《中國青年》雜志社。 不僅帶動了為期半年的熱烈討論,連帶著《中國青年》雜志的影響力和銷量也是一路走高,他看到了這篇文章,第一反應就是能不能重現《中國青年》當年的神話,讓《萌芽》雜志也成為一代人的交流平台。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萌芽》雜志也會像《中國青年》一樣,一躍成為當下青少年閱讀的首選,影響力還有銷量自不待言。
以趙天昌多年從事媒體行業的經驗來看,這一情況很有可能發生,現在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保護好陳俞安的身份, 不要讓這場風波干擾到他的生活;因此,首先要保證他的真實身份不能泄露,其次要先和他打好招呼,讓他在本地也小心些,不要輕易接受記者的采訪。
考慮完這些,趙天昌找到這一期的其他稿件,開始琢磨著該如何安排這一期的排版順序,還有封面來,或者,我可以專門寫一篇文章,在刊首就推薦這篇《八零後真是‘垮掉的一代’麽?》,順帶著也可以幫陳俞安分擔一些壓力。
既然要承擔這篇文章所帶來的種種好處,自己不做點什麽就實在太過意不去了,一想到這兒,趙天昌就拿起紙筆,開始皺著眉頭認真思索起來,好半天才寫下了第一行字,“人年紀大了,看到年輕人種種新鮮的行為舉動,總會覺得十分別扭......以及受過去很多文章的影響,過去我對80後一代的觀感有些不太好,可自從當上《萌芽》雜志的主編之後,看到這麽多優秀小作家撰寫的優秀文章,我對他們的感觀大有改觀......”
“最近,我又收到了一片八零後為他們正名呐喊的文章,讀過之後沉思許久,開始反思自己過去多年的偏見......”
“這篇文章有力地回擊了那些對八零後莫名的汙蔑,彰顯了八零後的精氣神.......”
趙天昌這邊在為自己的文章而苦苦思索著,陳俞安這邊則迎來了難得的放松時間,一轉眼周五就到了,上個星期因為要進行摸底考試沒有放假,這個周末他們總算是可以休息了。
“俞安,明天早上一起踢球去?”一放學,於江峰就竄到了他的座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