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慘叫中,眾血衣匪被攔腰截斷,罪惡的生命結束於血泊之中。
隔著整整兩個,甚至三個大境界的差距,幾乎就是如同仙凡之別了,胡澤化身殺死眾嘍囉毫不費力,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血蛇和血鷹拚盡全力躲開當頭的爪擊,面帶驚恐棄馬而逃,但一瞬間,妖元所化的狐尾掃過,千丈法相拍蒼蠅一般將他們從天上掃了下來。
轟隆!
兩人如同巨石落地,砸得全身骨頭都仿佛散架一般。
當他們掙扎著爬起,喘著粗氣張望,看到的卻是胡澤化身落在地面,緩步走來。
“為何……為何你會親自出手?”血鷹絕望詢問道。
胡澤化身微怔,想了想,卻是認真回答道:“據可靠統計,這世間絕大部分戰鬥和死亡,都發生在不同階層的修士之間,九成九以上死者都是被高出至少一個大境界的高手所殺。”
“你們平常不也是這麽做的嗎?死在你們手裡的普通平民或者低階修士,總比同階多得多。”
血鷹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胡澤化身淡淡笑著,眼神卻一片冰冷:“你們平常在異國他鄉作亂也就罷了,如今竟然敢到我的地盤來,這是自尋死路。”
“呀!”血蛇楊翟侯怒目圓瞪,一躍而起,渾身氣血化為劇毒,朝前方潑去。
但是這股毒血徑直穿透過胡澤化身,仿佛眼前所見只是虛影。
“怎會如此?”楊翟侯心中一寒,大感不妙。
就在這時,危機之感襲來,一隻沾滿鮮血的纖纖玉手自他後心洞穿,從前面直透而出。
“噗……”
楊翟侯一面咳血,一面踉蹌著掙扎而出,往前行了幾步,半跪於地。
他面帶驚懼回頭看去,這才發現,一個半透明身影正持著自己的心臟。
這是一個美豔的女子,衣著華麗而又大膽,似狐仙,似鬼怪,通體散發著不祥的陰煞之氣。
楊翟侯似有所悟:“這……這是倀鬼?”
“呵呵……”胡澤化身面帶笑意,一指點向楊翟侯。
“老子就是死,也不會坐以待斃!”楊翟侯憤怒祭出血蛇,迎面而去。
但卻只見血蛇透體而過,仍然沒有擊中胡澤化身的實體,反倒是胡澤化身的手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噗嗤一聲輕響,將其洞穿。
“怎……怎麽可能?”楊翟侯猛的瞪大了眼睛。
胡澤化身輕輕一抖手,魅影閃現,另外一個美豔女子的身影手捧大腦,如同揉碎豆腐般將其碾得稀爛。
下一瞬間,第三名美女虛影捧著楊翟侯的真丹出現,也一並碾碎,殺死了這名威震竺州的綠林高手。
“這到底是什麽秘法,根本無法看透!”血鷹已存必死之心,但面對這詭異一幕,仍然禁不住倒吸涼氣。
求生的本能戰勝了恐懼,宛若烈火的氣血陽剛鼓蕩外湧,意圖以自身陽氣衝刷陰煞,抵抗女鬼的侵襲。
但卻不料,三個美豔女子身影突然瞬移過來,纖纖玉指之上,利爪伸至三寸來長,瞬間從其身上撕下了大塊血肉。
“喝……破罡斬!”
血鷹運刀如風,巴掌寬的戰刀上宛若有烈火包裹,散發著濃烈的氣蘊,但卻同樣穿透過去。
“嘻嘻……”
三名女子渾不在意的嬉笑,如在戲弄獵物。
“啊!我殺!殺!”
血鷹已經徹底陷入瘋狂,畢生所學的諸般刀法連續施展,如同風暴的刀罡籠罩四周。
但令他絕望的是,三名女鬼仿佛擁有著不可接觸的無敵特性,無論他如何催動氣血陽剛,刀氣劍芒,仍然絲毫不受阻礙。
片刻功夫之後,血鷹跪地,口中鮮血如注,止不住的往外噴吐。
他周身上下的筋骨,肌腱和經脈也幾乎全部被割斷,只能以自身意志催動武魂化鷹,如同一道妖禽的虛影籠罩周身,勉強支撐著不至倒下。
胡澤化身略帶好奇的看了看他的武魂,點頭道:“你倒是比剛才那人厲害許多。”
下一刻,親自出手,碾碎了他的武魂和元神。
“嘻嘻……”
三名女鬼飄忽著飛了過來,攀繞在胡澤化身旁,如同小鳥依人。
坊市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都吞了吞唾沫,寂靜無聲。
胡澤化身道:“這些盜匪死不足惜,都葬了吧,隨身財物充公。”
然後就飛上天空,遠離而去。
三名女鬼如同流光,沒入他的身軀。
“不……不愧是大王!”
好久之後,噤若寒蟬的眾人才終於恢復了聲氣,如釋重負。
“乾活了乾活了,快把這些人處理掉。”
眾人松懈下來,連忙按照胡澤化身臨走之前的指令埋葬這些血衣匪。
但很快,眾人又是一怔,面上俱皆露出怪異之色。
在他們面前,只有東倒西歪,身上布滿各種可怕傷口的敵人。
那道仿佛溝渠的痕跡,毫無征兆的消失不見了。
“當真見鬼了……”
……
胡澤化身一路往西,直撲永王前往棘山的必經之路而去。
他在天上飛翔,不時舉目遠眺,似乎在張望著什麽,實則是李塵真身隱藏在平丘大王府內的地下基地中,以千裡眼順風耳搜索永王的下落。
不久之後, 胡澤化身似有所感,在一座峽谷旁的山嶺落了下來,狐尾再度揚起,如同六條長長的大幡迎風見漲。
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站在那裡,如同雕像佇立。
又再過了一會兒,崎嶇的山道上,一支十余騎的鐵甲衛士駕著異獸呼嘯而至。
胡澤化身沒有動彈,繼續等待,直至百余息後,獵鷹長嘯,一支足有三百余人的隊伍自西南方向蜿蜒而來。
這支隊伍前有異獸鐵騎開道,後有披甲兵士壓陣,中間是一頂明黃蓋面,前後左右共計三十二名魁梧武夫抬著,宛如房屋的步輦,彩衣錦袍的豪奴,侍婢簇擁,正是永王此去棘山行宮的行駕。
胡澤化身一躍而起,如同魅影穿梭。
一路上,那些鐵騎,護衛,豪奴,侍婢盡皆視之不見,聽之不聞,任他一路直取步輦。
胡澤化身穿入珠簾,一個冕九旒,旒九玉,身穿明黃龍袍的男子出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