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富貴見商浩然並沒有上前阻止的動作,他便狠了狠心,又連續抽了好幾下:“你還敢向商老板求情,我姚富貴精明一世,怎麽生了你這樣一個蠢貨,別人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看你整天結交的都是什麽狐朋狗友,有吃有喝時,把你當大少爺看待,你有難了,他們一個個都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最後只有商老板仗義,肯施以援手,偏偏還被你氣著了,我不打你打誰,我打你這個忤逆子,打死你這個小混蛋。”
“啊……痛,爸,真的好痛。你打死我沒事,但你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體,而且今天所有人都看見商浩然進來了,如果他出去的時候,我死了,到時候你不是連累了他的名譽嘛。”
商浩然冷笑起來:“這麽說來,我得感謝你,為我的聲譽考慮了。”
“那是肯定的,倒底我們也是老同學,高中三年的情份不是假的,雖然有時候會吵吵鬧鬧,但正因為是兄弟,才會這樣嘛。救我,商浩然,救我,啊……”
姚銘揚努力,往商浩然的方向爬,雙手爪著地毯,身體下方蜿蜒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線。
商浩然站著沒動,看著姚銘揚表演:“看來姚董,還是很心疼兒子的,傷成這樣,居然爬得這麽利索,生命力可真是旺盛。”
姚富貴咬著牙上前,一把踩住兒子的雙手,將他踢了回去,不停打眼色,讓他裝暈。
要不然再打下去,可能真的要受傷了。
昨晚他花高價,讓人做了身很貼近皮膚的假皮內衣穿在身上,中間還裝了血袋。
父子倆忙活一夜,又用攝像機拍了成圖看,圖片裡絕對看不出血是假的,這才一起來了酒店。
沒想到商浩然這麽難搞,竟然發現有詐。
就在姚銘揚領會意思,準備裝暈的時候,就聽見商浩然淡淡的開口道:“姚董事長,想讓你家海關那批貨,被放行,其實也很簡單。十年牢獄,換你兒子一根小手指,你覺得劃得來嗎?”
“不,不,我不要!”姚銘揚的臉色這下是真的白了,霍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身上那層假皮被荊棘棍抽得稀爛,立即直接掉了下來。
還有兩包沒有完全流盡的血袋也啪的一聲落到地面上。
姚家兩父子頓時尷尬狼狽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商浩然譏諷的說道:“這就是你們的誠意?看來扣半個月還是太輕了,也許你們姚家錢,不在乎那點違約金的。這樣吧,我好人做到底,打個電話給朋友們,索性你們姚家以後的貨,以後不用再出口了,直接內銷吧。”
說罷商浩然就要拿手機撥電話。
姚富貴立即高聲道:“且慢!”
“商老板,是不是只要我兒子一根小手指,你以後就不會再與我們姚家為難?”
“糾正一下,不是我為難你們,是你們在為難我。你們試圖害我坐十年牢,我只是讓你們的貨在海關多停留幾天而已,相比之下,哪個輕哪個重,你們比我清楚吧。”
“好,一根手指就一根手指。只希望商老板能一諾千金。”
姚銘揚嚇壞了,拚命想要逃離,但他老爹的力氣卻奇大,拿起旁邊的水果刀,按住他一隻手,就狠狠的切了下去。
“啊……”這次姚銘揚是真的痛得跟殺豬的一樣了。
“嘖嘖,真是太血腥了。姚董真是痛快人,不過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如果再求我一下,指不定我會放過那根手指呢。”商浩然欠揍的說道。
姚富貴就算城府再深,此刻也要被他氣吐血了。
姚銘揚痛得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全是汗水不停滾落。
姚富貴趕緊拿布把斷指包了起來,準備送兒子去醫院。
商浩然悄悄的用指尖彈出一道陽灼之氣,進入那斷指之中。
“商老板,我兒子的手指已經斷了,希望你能履行承諾,以後不要再與我們家為難。”
商浩然冷冷的看著他,全身威壓頓出,壓得兩父子身形立即彎了下去,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只要他不來惹我,你以為我會有功夫,和你們這樣的螻蟻計較嗎?”
“是,是,我們知道了,多謝商老板高抬貴手。這是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商老板能夠笑納。”姚富貴趕緊從包裡拿出別墅的房產相關證件。
商浩然正好打算要買別墅的,現在有現成送上門的,當然樂得收了。
他拿起合同,看都懶得看一眼演戲二人組,直接離開了。
姚富貴待他身影消失後,才憤怒的罵了出來:“簡直是欺人太甚,兒子,快我送你去醫院。”
姚銘揚痛得全身都發抖:“爸,針孔攝像機,別忘了,我的苦,不能白受。”
“對,兒子,你不會白受罪的!”
姚富貴趕緊先扶姚銘揚坐下,然後取出房間裡的四角針孔攝像機。
商浩然出了酒店,上了車後,就撥了個電話給何鎮長。
“多謝領導幫我出頭,只是商某自己的事情,想要自己解決。”
何鎮長立即明白了,當即表示,如果商浩然有為難的地方,盡管開口。
商浩然現在可是錦南鎮的救命恩人兼財神爺。
姚富貴剛幫兒子辦好住院手續,就接到助理的電話。
海關那邊已經放行了,只是貨物這半個多月沒有正式倉庫容納,經受風吹雨打,毀壞率過半,合作商很不滿意。
給姚家十天時間,限令他們一定要馬上把貨物補齊,否則就中止合作關系。
一半的貨物,總比十倍的違約金要好得多。
姚富貴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趕緊命工廠開動馬力,人休機器不休,三班倒的趕工生產。
姚銘揚手術麻藥退去後,痛得臉都扭曲了,他讓姚富貴把視頻弄出來。
商浩然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等他看見這則視頻,看他怎麽得意?
今天他所受的傷痛,他今晚就要看見商浩然雙倍承受。
姚富貴趕緊命人把視頻弄了出來,只是父子倆一起滿心希望的觀看,看完後,隻覺得一盆涼水潑到了身上。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姚富貴趕緊把助理喊過來,問他們處理視頻的時候,是不是刪除了什麽東西。
又讓助理當著他們的面,將母帶重新弄了出來。
結果還是一樣。
視頻裡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商浩然的身影。
只有他們父子倆在演戲,且只有圖畫,沒有聲音。
姚富貴不甘心,又命令助理去拿了酒店門口的監控錄相。
更讓他震驚的是,酒店門口的錄相中也沒有商浩然出現過的痕跡。
姚銘揚將播放視頻的手機狠狠的砸到地面上。
姚富貴卻已經嚇得臉色如同金紙一般。
他幾乎是馬上就按住發瘋的兒子:“你,你馬上打電話給風傲天,就說我們將姚氏服裝集團,雙手奉送給風家,一分錢不要,只求風家能夠庇佑我們的安全。”
“爸,你瘋了?”姚銘楊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老子。
“瘋了的人是你,明明包間裡裝了全方位六個針孔攝像機,為什麽有我們,卻沒有商浩然?”
視頻裡讓計算機高手檢查過了,沒有後期躥改的痕跡。
這代表著什麽?
姚銘揚聽著他老子的解釋,也突然嚇得牙齒打起架來:“難道,難道那家夥是鬼?”
如果不是鬼,怎麽能做到這樣?
“鬼你個頭,鬼怎麽能大白天出門?他肯定是來自那個地方,我曾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中聽過,商浩然一定來自隱門。只有隱門中的人,他們修煉長生之術,才會有這樣神鬼莫測的手段。臭小子,你把我們都害死了,你什麽人不好惹,居然惹到這樣一個煞星。”
“爸,你別搞笑了,商浩然的身世,我還不清楚,就是一個棄嬰,跟著個老裁縫過活,他怎麽可能是隱門的人?”
“你才昏了頭呢?一個小裁縫,會讓鎮長刮目相看,會讓帝都的四大家族伏首稱臣,會讓賈野先生將一號展位拱手相讓?”姚富貴一連串說了許多,每一件事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姚銘揚也逐漸有些怕了起來,難道他的這個老同學,真的是不得了的存在?
商浩然沒有直接回店裡,他剛接到羅松的電話,讓他去寵物診所一趟。
商浩然抵達的時候,看見一架吊機,正在將一些大型的醫用設備,裝到卡車上。
羅松忙前忙後的在指揮,看著商浩然趕緊跑過來:“柳叔出了車禍,把腿給撞斷了。勝男已趕過去了,就在第一人民醫院,我這邊一大攤子事,都離不開人,聽你說在市區,這不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嘛。”
商浩然不等羅松說完,就已經跳上車,直接開走了。
羅松隨後發了短信,把病床樓層等信息發了過來。
商浩然找了一圈,終於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找到了柳勝男。
她正紅著眼圈在安慰柳母。
“勝男,柳叔怎麽樣了?好好的怎麽會出車禍呢?”
柳勝男給媽媽介紹了下商浩然。
柳母眼裡閃著淚花:“小商,謝謝你,早聽勝男說過,你一直很照顧她。”
“阿姨,不用謝,我和勝男是老同學又是好朋友,這是應該的。”
柳勝男滿臉傷心的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爸爸。”
柳志兵不是出了車禍,他的腿是被人生生打斷的。
自從宗師訂製的波斯貓內衣,開啟美品會網上銷售過後,就不需要柳志兵往帝都拉貨了。
柳志兵閑不住,便想找其它的活乾。
妻子身體不太好,他年紀也不小了,跑長途吃不消,便想著找點市內的活跑跑,賺點水電費也好。
柳志兵運氣還不錯,找到一家肯讓他掛靠的中介站。
這天中介站給柳志兵發了條消息,說是天堂夜總會需要全面更換新的家俱,讓他把舊家俱拉走,送去二手市場指定售賣處。
羅松的寵物店在轉移,這幾天也沒有事做,柳勝男就跟後面去幫忙了。
夜總會的負責人,讓他們搬東西的時候,從後門走,盡量不要打擾到客人。
柳志兵心疼女兒,便讓她去拿一些輕巧的東西。
誰料柳勝男剛走進指定的包間,就看見一個年輕男人,正將一個女孩按在牆上。
她知道夜總會是什麽場所,隻以為是客人和小姐,也沒想太多,誰料那女孩看見她,居然大喊救命。
“柳勝男,救我,我是孟心瑤,我是商浩然的朋友。”女孩大聲喊道。
柳勝男聽見商浩然的名字,站定了腳步,轉過身,仔細打量。
果然發現眼前濃妝豔抹,穿著公主服飾的女孩,有點像是曾經在商浩然店鋪裡消費過的某個人。
孟心瑤奮力推開朝自己生撲的男人,躲到了柳勝男的背後。
那男人明顯喝多了,嘴裡不乾不淨的,發現柳勝男比孟心瑤還好看,立即色膽包天,居然伸手想去摸柳勝男的臉。
柳勝男從小就跟著柳志兵練武健身,後來又練習了女子防身術,跆拳道黑道伴身。
男子自然是被柳勝男揍得鼻青臉腫,連喊饒命。
柳勝男打完了才發現,孟心瑤居然已經跑了。
她隻當孟心瑤膽子小,也沒有在意,直接和柳志兵會合,裝了大約一半的舊家俱就離開了。
今天上午父女倆照例去夜總會拉舊家俱。
夜總會的生意一般都是傍晚到深夜才火爆,上午都是沒有什麽人的。
柳勝男在搬東西的時候,又遇到了孟心瑤,這次她穿的衣服還有妝容,比昨天還要誇張。
“勝男,昨天幸虧有你,要不然我就要吃虧了。我以為白天會好做一點,沒想到客人這麽粗魯,比晚上的客人還要可怕。”
“孟心瑤,我記得你好像是錦城旅行分社的財務,怎麽正式的工作不乾,跑這兒來推銷酒水的兔女郎了?”
孟心瑤搖頭,眼神帶著淒苦:“我繼父欠了高額賭債,天天問我要錢,我沒錢給他,他就打我媽,還虐待我弟弟,更是天天去旅行社門口鬧,我哪還有臉回去上班,只能辭職了。聽說這兒上班推銷酒水的工資很高,我就來了。原以為白天的客人會斯文一點,沒想到和晚上那群畜生一樣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