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還是從江州抽了五十萬兩銀子,這筆巨款掏空了張維在江州經營多年的底子,可他不能不給,江州不出,朝堂之上就會倒掉一個還算自己人的戶部尚書,明明心疼得肉痛,偏偏還得擺出一副不知情無所謂的樣子,著實叫柳若虛歎服。
銀子已經被趙扶龍帶去江州的金龍衛將士押回,文帝撥了十萬兩給戶部專做松柳衛建設之用,剩余四十萬兩都收入囊中,也在柳若虛意料之中。當日文帝說出要戶部撥五十萬兩銀子用以松柳衛的建設,柳若虛心中便明白文帝這是要借機給內庫撈點銀子,如今銀子到手還能撥出十萬兩來,已經十分滿足,要知道松柳衛將士七十多人昨夜在京城最好的飯館天香樓連吃帶住,也不過才花費了三十多兩銀子。
京城西校場劃歸松柳衛作為駐地,文帝又下了旨意,舉國上下的適年青壯隻要願意的都可以前去報名,條件合格者便可以進松柳衛吃上一份皇糧,至於具體考核辦法,到時由松柳衛副統領柳若虛說了算。
幾件事情說完柳若虛領了旨意,今日朝堂就算沒有他的事了,趙扶龍的都督之位還是文帝和朝臣較勁的熱點,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爭論半天還是沒個結果。滿朝文武除了已經魂遊物外的柳若虛,還有一個張維,也仿佛置身事外,一言不發。
早朝還是在文帝和朝臣劍拔弩張的爭議中結束,一下朝柳若虛便抓住了似乎有幾分躲著自己的戶部尚書顧昭,笑道:“財神爺,下官來取銀子了。”
顧昭和柳若虛本不認識,隻是最近這位天子陪侍柳若虛那句仰天大笑出門去的聲名太盛,自己實在抖不出什麽事上官威嚴來,隻好苦笑道:“小老弟你急什麽,至少也得等我回到戶部再說吧?”
銀子被文帝吃了四十萬兩,這屬於意料之中理所應當的損耗,隻是如果戶部再吃一道,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看著顧昭東躲西藏的眼神,柳若虛就知道這位財神爺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悠悠說道:“松柳衛這才設立,萬事開頭難是處處都要錢,陛下又盯得緊,我隻好立馬來找財神爺了。”
顧昭邊帶著柳若虛往宮城外快步走去,邊和顏悅色的解釋道:“柳大人有所不知呐,這撥款可是萬分麻煩的,首先呢我們戶部先要給你們松柳衛設帳造冊,然後你們松柳衛需要把花費計劃逐項報上來,最後呢我們戶部一一審查核實之後,才算是能把銀子撥到松柳衛手中。”
柳若虛聽得目瞪口呆,哪裡知道還有這些名堂,一時拿不準這是顧昭的拖延之語,還是確實就得這麽辦,隻好低聲說道:“顧大人我這手頭是一分錢沒有,如今我們松柳衛駐地也選好了,人員也馬上就要招考了,我哪有時間還給你寫什麽花費計劃,你還是先把銀子撥來,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再把計劃跟你報上來,如何?”
顧昭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為難說道:“柳大人這不是叫我難做嗎?這麽給你撥銀子我可是要掉腦袋的。”
“五萬兩,就先撥五萬兩,剩余的我後補計劃文書上來再撥下來。”
“......柳大人,這麽不走帳就動銀子,你我都是掉腦袋的大罪......”
“不是不走帳,是待會顧大人就把我們松柳衛的帳目設立出來,然後就先給下官撥五萬兩銀子來。”
“這真的是掉腦袋一等一的大罪啊就柳大人!”
柳若虛扯了半天口乾舌燥,耐心就快要消磨乾淨,停下腳步,惡狠狠說道:“先撥一萬兩銀子能辦到嗎?不然我就一分不要了,這就去找陛下要個說法。”
顧昭狡黠一笑,悠悠說道:“待會戶部就有人會將一萬兩銀子送到你們松柳衛普,老弟莫要心急,該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