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七章秘經》算是祝覺第一次接觸到的有關於不可名狀之物的典籍,雖說沒看過其中的內容,但他手裡現在還保存著幾張與其有關的符咒,當年在容夏城與聖靈教的道主戰鬥時也曾見他使用過這方面的符籙,要說對這本書沒興趣那是假的。
只不過當年的祝覺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書籍並沒有一個大致的概念,所以沒有選擇在容夏城久留,後續隨著各種事情紛至遝來,對於這本古籍也就漸漸沒了關注。
素子在這時候突然提起,倒是讓祝覺腦海中的記憶一下子鮮活起來,可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麽素子要在這種時候提出這件事情。
雙方合作不超過3天,相處的時間加起來沒超過一天,這就能開始聊這種事情了?
祝覺估摸著素子不可能是那些看見帥哥就啥也不管的小女生,再說了,自己帥歸帥,到底也沒到那啥太美的程度不是?
“這本書我知道一點......只是知道一點而已。”
思來想去,祝覺還是打算先問問情況,特地強調自己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玄君七章秘經》分七卷,卷一仙砂返魂籙,卷二養性延命籙,卷三攝魔拘鬼籙,這三卷如今都在‘零’的手裡。”
素子也不管祝覺是什麽想法,自顧自的提及自己腦海中那段歷經那麽多年依舊猶新的記憶,說到一半又看向祝覺,低聲說道,
“掌櫃曾告訴我,你從聖靈教道主的手裡得過三張攝魔拘鬼籙,這五年,你應該使用過它。”
窗外的雨聲莫名在素子的言語中變的粘膩了,那些拍打在窗上的雨水四濺開去,鋪散成奇怪的模樣,沒多久,就連餐廳這邊的光線仿佛都黯淡幾分。
這方面的內容並不是可以當作普通的事物來談論的,所幸祝覺和素子兩人都是意志堅韌的人,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攝魔拘鬼籙,我確實用過......坦白說,這跟你似乎沒什麽關系吧?”
祝覺的攝魔拘鬼籙原本有三張,一張用在五年的方鬥山,一張用在荷賽鎮沼澤湖,僅剩一張,素子提及這回事令祝覺心裡不由得警惕幾分。
“剩下的四卷所蘊藏的力量,一卷比一卷強!”
素子的手悄然攥緊,看著祝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絕對不能讓任何組織得到它們,那些不亞於恐怖武器的俘虜符籙要是被心懷不軌的人掌控,會帶來極大的災禍。”
不能讓任何組織得到?
祝覺咀嚼著這句話,他大概有些明白素子話裡的意思。
那些可以與一支小型特種部隊周旋的雜種也似的拜亞基,祝覺是感受過它們力量的,更遑論按照素子的說法,剩下的幾卷能夠召喚出來的家夥只會更恐怖......
擁有《玄君七章秘經》三卷符籙的零組織肯定不會放過這本蘊含著強大神秘力量的古籍,相對的,見證過這些符籙力量的義盟,難道就不想要嗎?
前者無疑是邪惡的,讓他們得到《玄君七章秘經》只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災難,然而後者就稱得上是純粹的正義嗎?
說實話,哪怕祝覺到現在對於義盟這個組織的認識僅限於幾個人的言論,但他依舊可以斬釘截鐵的表示即便是在義盟這個組織中,同樣存在著某些心懷不軌的人。
“你是想讓我幫你從‘零’那兒奪回那三卷?”
“對......”
素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只是終究沒有接著開口,而是在答了一個字後停下話頭。
“能給那群家夥找麻煩的事情,我都可以無償幫忙。”
祝覺能察覺到素子或許還有些隱情沒有說,但他也沒追問的心思,手裡的筷子尖互相碰了碰,又補了句,
“只要你能找到‘零’的人......《玄君七章秘經》,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將它們拿回來之後,幫我做幾張攝魔拘鬼籙就行。”
祝覺手裡有一本《德基安之書》,不見得多完整,但即便是這樣的殘本看著都讓他在午夜夢回時精神不受控制的陷入到某種怪奇的幻想中,要不是能夠以此來鍛煉自己的靈魂以及偶爾能獲取些特殊能力,祝覺早就把這本書收進手包當墊子用。
至於《玄君七章秘經》,這本書聽著多少有些像是修仙秘籍,奈何祝覺對修仙的印象就是踩著寶劍到處飛,亦或是能站在敵人面前大喊一聲劍來什麽的......真要是能做到這一點,他或許會渴望得到這本書,然而現實很殘酷,這本書的前三卷,要麽是跟屍體打交道,要麽是跟拜亞基打交道。
況且祝覺剛才暗戳戳的想過了,在別人面前喊“拜亞基來”,多少有點丟人,還容易被人當成邪教徒,不如藏幾張攝魔拘鬼籙用來陰人靠譜些。
當然了,如果剩下那四卷裡確實有什麽好用的符籙,祝覺也不介意到時候再跟素子談談。
“沒問題,只要你願意幫忙,我可以嘗試著製作其中的符籙。”
說話的同時,素子的目光一直鎖定祝覺的面龐,她並沒有從上面看到欺騙或是搪塞的神色,於是相對應的也給出了自己的答覆。
其實素子心裡還有些話沒說出口,她身處義盟,一舉一動看似自由,但真要是跟零扯上關系,組織內肯定要跟進,到時候不論得到什麽都會被發現,所以《玄君七章秘經》她有很大可能無法保管。
與其被組織中人拿到,眼前這人會是更好的保管對象嗎?
......
傍晚時分,曙光城上空終究沒有出現晚霞的紅潤彩光,而是由鉛灰色的烏雲填塞,整座城市也被大雨籠罩。
“地方在哪,帕斯菲卡還是海伍德的什麽街道?”
既然是地下車賽, 肯定是不能在曙光城主乾道上比,公安廳再怎麽樣也不會允許十幾輛車在城市主乾道上互相衝撞,所以在祝覺看來帕斯菲卡區域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我們是下注者,網頁上說在晚上6點左右前往曙光城海伍德區江岸2號港口,會有接我們前往賽場的人。”
素子翻看著視聽棒上的信息,空著的手撐著傘,跟祝覺並肩走在江堤邊。
“港口......這麽說會有船來接我們,賽道不在曙光城內?”
曙光城內部的交通系統格外發達,自然用不著乘船。
然而等天空中那架外形有些像是凳子的黑色空艇從雨幕中飛來時,祝覺知道自己沒有猜對開頭。
不過他猜中了結果。
踩著兩邊閃爍著藍色光芒的“凳子腿”登上空艇,這艘外形古怪的空艇沒有停留,直接起飛,越過曙光城外的大江,前往更遠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