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覺與素子兩人趕到醫院時已是黃昏時分。
病房內,戴著呼吸器的羅納躺在床上,額頭與胸口的紗布證明他的情況並不好,所幸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病房外,左臂以機械裝置固定在胸前的顧銀杏臉色蒼白,看著剛趕到的兩人低聲說道:“我還好,羅納先生受了重傷......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他。”
“素子,你拿著這瓶藥劑進去看著羅納,他什麽時候醒,你就什麽時候讓他喝下去,對傷勢恢復有奇效,銀杏,你跟我過來,換個僻靜點的地方說話。”
當時在底層社區聽到顧銀杏那兒傳來的戰鬥聲響可是讓兩人嚇了一跳,現在看到只是受傷,祝覺不由得松了口氣。
從空間戒指裡取出兩瓶治療藥劑,一瓶交給素子,另一瓶塞到顧銀杏手裡的同時拍拍她未受傷的手臂,往醫院樓層間的懸空廊道走過去。
在底層社區待了一周,太陽沒見過幾次,到了這兒,雖說是黃昏時分,祝覺仍舊刻意的站到了廊道間的夕陽余暉當中。
顧銀杏則是站到祝覺對面的另一道余暉中,將藥劑喝下去,淡金色余暉映照下的蒼白臉頰看上去多了些紅潤氣色。
等兩個護士推著小車從旁邊走過,祝覺這才開口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敵人呢,清道夫沒能幫上忙嗎?”
擁有清道夫子體的顧銀杏再加上自身的身體素質,實力無疑遠超常人,以官方的實力判定應該逼近一級執行官,然而在這樣的前提下,她依舊沒能護住羅納。
毋庸置疑,襲擊者是有備而來。
“敵人跑了,在社區巡邏隊趕到之前。”
17號社區已經算是下城區的中等社區,巡邏隊的效率與底層社區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仔細說。”
“我們遭到了襲擊,很突然......這不是偶遇,更像是跟蹤或者說埋伏!”
感受到身體內的變化,顧銀杏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手中古樸的藥劑瓶,
“在你昏迷的時候,羅納先生聯系了你,因為情況緊急,所以由我前來交涉......”
早在幾天前,祝覺便與羅納約定,萬鬼節結束的那天他就能回家,而這邊的事情將由祝覺以醫生的身份頂上。
問題在於中途祝覺因為在底層社區的戰鬥而陷入昏迷,這就使得羅納失去了接替者,只能繼續堅持,但這終究是有限度的,家人那邊他可以用加班去隱瞞,可是隨著37號汙染區被摧毀,大批感染體在後續的警備部士兵的捕殺中逐漸減少,整個“清道夫”行動接近尾聲,社區醫院的指揮部終於還是在兩天前解散。
羅納沒有理由繼續留下,因此只能先行回家,然後想辦法拖住防疫所副所長紐卡斯,告訴他自己尚在物色人選。
就這樣等到今天,羅納發現自己發出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般毫無回應,只能主動聯系祝覺。
當時輪流守在祝覺身邊的素子還有顧銀杏接起電話後經過商量,顧銀杏就成了暫代祝覺的接頭人。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顧銀杏見到羅納後將祝覺的情況告知,後者雖然有些懷疑,但在看到視頻通話中祝覺的昏迷狀態也只能表示再想辦法拖延。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衝進了他們談話的咖啡館,上來之後二話不說便要動手綁架兩人。
盡管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顧銀杏依舊不準備束手就擒,於是戰鬥不可避免的爆發!
“綁架?”
祝覺側著身倚靠窗台,注意到顧銀杏的措辭。
“對,我能感覺到他們一開始沒準備殺人,而是單純想要綁架,他們的目標是羅納先生,行動者有5人,其中4人衝向羅納先生,1人衝向我。”
如果是想要兩人的命,完全不需要衝進咖啡館,只需要埋伏在外開槍就是了。
“目標是羅納,難道他的身份暴露了?”
蹙緊眉頭,祝覺下意識地將襲擊者的身份聯想到千帆城政府,但下一秒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千帆城政府沒理由這麽做,他們就算發現羅納有問題,也可以通過紐卡斯副所長以更簡單的方法囚禁他,沒必要多此一舉.....你跟他們應該有過近距離戰鬥吧?”
“當然。”
“他們的戰鬥手段呢。”
“槍械,機械義體,其中一人手裡有能力針劑,他們絕不是尋常的黑幫人員,而是一支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隊伍!”
顧銀杏在接受包扎時回憶過當時的情況,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嘖,這些戰鬥手段現在是個人只要有錢都能得到......你剛才說他們在巡邏隊來之前跑了?”
“是的,巡邏隊的車輛出現在附近後他們就選擇了撤退,否則光靠我一個人可沒法趕走他們。”
“不願意跟官方起衝突,這更加證明他們並非千帆城政府的人。”
這是對方刻意在隱藏身份,還是說襲擊者本身就是雇傭兵?
“會不會是銜尾蛇?”
顧銀杏提出另一個可能性。
這也是除了千帆城政府外唯一的可能性。
羅納給出的人體實驗資料以及那份視頻,無疑會讓他成為銜尾蛇組織的眼中釘,只是......
“我特地交代過羅納,那些資料以及視頻,必須確保除了他跟紐卡斯副所長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如果他確實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泄露信息的就只有紐卡斯副所長,他是銜尾蛇的人?”
如果紐卡斯副所長是銜尾蛇組織成員,為什麽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等底層社區的汙染區還有感染體被清剿之後才動手。
總不能是他在近幾天突然加入的銜尾蛇組織吧?
“祝覺,羅納醒了。”
素子出現在拐角喊道,祝覺只能暫時結束與顧銀杏之間的對話,小跑著前往病房。
或許是因為有治療藥劑的緣故,剛醒過來的羅納狀態意外的還算不錯。
當然,這裡的“不錯”是相對於其他重病患者而言。
“萊克特先生,你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看到病床邊站著的祝覺,羅納頗為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反過來關心道。
這讓本就有些感覺對不起他的祝覺心下更是生出莫名的羞慚心緒,不由得說道:“抱歉,如果不是我遲遲沒有聯系你,你也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您不必為此有任何負擔,當初我既然答應執行任務,我就已經準備好迎接挑戰,任何任務都要承擔風險,更何況是我所執行的特殊任務,只不過我現在的狀態恐怕無法再繼續為您工作了。”
羅納扭動著身體,勉強往上挪了挪,靠著病床,視線轉到素子和顧銀杏身上,想了想又接著說道,
“有些事情我想單獨跟您說。”
沒等祝覺說話,素子和顧銀杏兩人先行退出病房,還特地關上門。
“長官,我懷疑之前兩次向紐卡斯副所長提供資料的事情暴露了!”
病房內只剩下兩人,羅納稱呼祝覺的方式便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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