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老六,聽說了嗎?”
“怎麽了?”
“前兩天村北頭的小妖不是回來了嗎,昨兒下午我聽村委會的小王媳婦兒說,那小妖好像是要包山頭,種果樹,還要挖水塘養魚呢!”
“嗯?有這事兒?還挖魚塘?淨瞎折騰呢,咱們這兒魚塘可不少了,種果樹的話,村南的老方家,小李家不都是乾這行的嗎。
那小子看中哪個山頭了?”
“就他們家附近那座小頂山,據說那小妖子是貪圖離家近!”
“小頂山?這不是瞎胡鬧嗎,那山上盡是些原生林,上邊又不讓砍,聽說土質也不怎地,太貧了,前幾年北頭的孫老爺子不是也在山腰上開了塊地。
種了三四畝麥子,一年四季侍候著,最後產量也就才那麽點!”
“誰說不是呢!我還聽說了,那小妖子這一下子可是承包了不少地,那整座山再到他家門口那一片,好像都給包圓兒了!”
“喲,那可得花不少錢吧?用的是他爹的賠償金?那也不夠啊。”
“肯定不夠!說是直接跟村裡簽了七十年的合同,首付二十年訂金!以後每年再分期交付一點~”
“那座山可不小啊,就算是地再荒,二十年的訂金怎麽著也得上百萬!我記得,他家那賠償金可是才不到六十萬吧,他給得起?”
“已經給了,昨天就到縣裡轉的帳,今兒一早老村長就去上邊跑證件去了!”
“這麽說來,這小妖子是在外邊賺了錢,回家來置產業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外邊是幹什麽的,算算時間,他也就才大學剛畢業沒幾天吧……”
……
那幾個村民猜得沒錯,梁月這次回家確實是回來置辦產業的,而且這次回來之後也不打算再出去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在家裡窩著也挺好~
梁月,外號梁小妖,長相上算不得特別帥,但看著很順眼,半長的頭髮從小留到大,皮膚也是白白淨淨的。
身高剛剛不到180,身腰健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見肉的那種。
而且他的這個見肉,那可是實實在在,標標準準的腱子肌,這主要得益於他多年來堅持不懈的習武鍛煉。
也是由於習武的原因,梁月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種旺盛的精氣神,尤其是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炯炯有神。
闊別五年重新回到了家裡,原本熟悉的一切都已經有所改變。
不管是早已變得物是人非的小村子,還是已經爬滿了蜘蛛網,牆面發霉的老家。
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梁月才將家裡那滿院的雜草和落葉清理乾淨,破損的地磚全部撤換,一些腐朽的家具則直接扔了出去,並拜托村裡的老木匠重新打造。
而他本人則整日裡奔波於縣城和老家之間,購置著各種家用物件兒。
為了讓家中能夠盡快住人,這廝甚至還在院子和屋裡點起了熏煙,上好的果木加檀香熏了整整一天,然後又涼了一天。
這期間梁月則一直都住在縣城的賓館裡,待到第三日之後才又重新回來,親自上手將牆麵粉刷一新。
梁月家裡可不算小,兩進的院子後邊還帶一個花園,這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如水墨畫一般的徽派建築,多少也帶著點宅門深深的意思。
可惜,就是人氣不旺。
父母早夭,爺爺奶奶更是在梁月出生之前便已經去了,身為家中獨子的他在外求學,也是多年未歸。
為了能夠給家裡添點人氣,
這廝也是直接下狠手,從縣城的寵物店裡買來了一對血統純正的半大哈士奇。 一紅一黑,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另外,還有在鄰村趕集的時候捎帶著買來的五六十隻毛茸茸的鵝苗,以及兩隻護崽的凶鵝,暫時放養在一間閑置的屋舍裡。
這樣一來,一時間這小院裡倒是啾啾有聲,一刻都不得閑。
就是時不時地會有幾攤鵝糞散在地上,看的梁月一臉蛋疼。
很快,又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天空之上好像蒙了一層白面兒,此時正值盛夏季節,空氣中顯得有些潮濕,但那太陽的火力卻依舊凶猛難當。
又悶又熱之下,梁月隻得給自己做了一碗涼面當午飯。
此刻的他正光著膀子,坐在院中的大棗樹下,就著一盤豬頭肉呼呼的吃著。
腳下兩隻二哈似乎不甘於隻吃狗糧,正扒在他的膝蓋上嗚嗚的嚎叫著討食。
一個膝蓋一隻,很對稱~
兩隻大鵝則帶著鵝群在滿院子的扒拉著找蟲子,可惜收獲不大,最後隻得跑到牆角的食槽裡啄著膚康和菜葉兒。
很快,一頓飯吃完了的梁月,搬了張躺椅放在樹下。
十分悠閑地泡了一壺茶,一邊扇著大蒲扇,一邊慢慢的出神。
遠處的青山在此刻顯得有些朦朧,成片的竹林映襯其中。
遠處的天空之上,一片密雲正在緩慢地覆蓋天際。
“這是要下雨了吧~”
察覺到這一天氣變化的梁月,淡定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那座山上的原生林雖然不能砍,但蘑菇木耳什麽的不少,野物也多,一些閑散空地倒也還有個幾百畝,到時候種點果子。
嗯~草莓要種上點,這個我愛吃,櫻桃也得種,要那種大個的車厘子,甜瓜也得來點,還有藍莓,蔓越莓什麽的。
樹不能砍,放養點牲口家禽也挺合適,而且,我又不靠這個掙錢~”
“不過種樹什麽的倒也不急,慢慢來就好,山下的水塘倒是能開始動手了,到時候養點魚蝦,再種些荷花什麽的。
岸邊再移兩棵花樹什麽的栽上,那日子倒是不錯~”
“嗯~對了,山上那個溫泉眼應該還在吧,以前就聽說不少人想要弄來搞開發,好在二爺的點子正,想要溫泉就得包整個山頭,這下正好便宜了我~”
“還得再種點藥材,正好借著那幾張方子釀些藥酒什麽的。”
“對了,拖拉機也得弄一輛來,到時候松土方便些。”
……
正當梁月這廝散漫的癱在躺椅上,沒心沒肺的想著以後的發展規劃的時候,身後一陣腳步聲,正不疾不徐漸趨臨近。
隨後,腳邊的兩隻二哈,牆根處的兩隻凶鵝,以及某人,都紛紛的轉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