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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第16章 天蓬咒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宮宇。

 三輛著火的馬車,在宮殿中瘋狂奔馳,車輪轆轆,火光四射。

 “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

 宮中職守的千牛衛發出驚怒交加的吼聲。

 一身金甲,手執儀刀的金牛衛不顧夜濃雨重,狂呼酣叫,奮不顧身的衝向馬車。

 這裡是大明宮的明義殿和石道,再往前便是教坊、蓬萊殿、紫宸殿,然後是陛下寢宮和后宮。

 若是讓賊人繼續衝下去,今夜當值的千牛衛全都是失察失職之罪,俱座死。

 不光自己死,只怕還要禍及家人。

 “死也要攔住馬車!”

 負責執掌附近千牛衛的是一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雙眉入鬢,眼帶威棱的壯年。

 他眼見燃燒的馬車衝過,口中發出怒喝,顧不得抹去臉上沾的雨方,雙手執著儀刀,怒吼一聲,撲將上去,飛斬衝上來的馬車。

 “李將軍!”

 “阿兄!”

 四周眾人大驚。

 飛馳的馬車何等迅捷,而且又燃燒著熊熊大火。

 這豈是人力可以阻攔的?

 鐺!

 一聲震耳欲襲的巨響。

 李敬業隻覺得雙手猛地一震,仿佛砍在一塊石頭上。

 手裡儀刀瞬時崩裂。

 定睛細看,原來著火的馬車中鑽出一人,手持一根鐵棒,與自己的刀撞在一起。

 那人好大的力氣!

 李敬業心中一震,踉蹌後退幾步,眼看著馬車已經衝過去。

 他雙目赤紅,發出不甘的吼聲,欲再撲上,那人已經跳下馬車,揮舞鐵棒橫掃。

 糟糕!

 李敬業忙一個縱躍。

 身披重甲,這一下勉強跳過,伸手一摸,卻只在腰間摸到一柄障刀。

 身上的武器,除了方才斷掉的儀刀,便只有這柄短小的障刀。

 大唐常用的製式刀一共四種。

 分別是儀刀、障刀、橫刀和陌刀。

 橫刀自不必說,是騎步戰的利器。

 儀刀則是千牛衛職守宮中時用的製式刀。

 以水晶墜金柄,以金為吞口,刀刃明亮如鏡。

 由於太長,無法掛於腰間,只能雙手持握,以刀身杵地。

 有的儀刀太長,刀柄的環首高到人的臉部。

 這種刀,主要是彰明禮儀與李唐威嚴,實戰並不好用。

 由於太長,其重心配比並不適合揮砍。

 所以方才與鐵棒交擊,一碰即斷。

 李敬業手裡的障刀,則屬於唐四刀中的短刀。

 用於近身防禦。

 後世倭國以此發展出脅差、短刀等。

 電光火石瞬間,那鐵棒掃空,猛地向上彈起,一棒戳向李敬業的心口。

 李敬業反手一抹,拔出障刀側身一格。

 耳聽“吱啦”一聲刺耳響聲。

 刀刃與鐵棒粗糙的表面摩擦,火星四濺。

 只是一個交錯,李敬業手裡這柄價值千金的障刀,刀口就被刮得不成樣子。

 “阿兄,接刀!”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吼。

 一名雙眉濃黑的千牛衛,冒死衝上,將手裡的橫刀向李敬業擲了過來。

 李敬業不由大喜。

 一抖腕將手裡障刀做暗器向賊人射出,再伸手一撈,將橫刀抓到手上。

 橫刀在手,膽氣自生。

 鏘!

 寒光出鞘。

 一瞬間,橫刀四周的雨絲,都被映照得纖毫畢現。

 那賊人剛躲過射出的障刀,正要揮棒再上。

 李敬業虎吼一聲,早已大步跨出,刀背向上一挑。

 以厚重的橫刀刀背,將賊人鐵棒磕開。

 這是天策八刀中的“掛”字決。

 橫刀就勢上舉。

 挾著巨大的慣性,狠狠一刀斬下。

 噗哧!

 刺目的血水,挾著騰騰熱氣,撲了李敬業滿臉。

 他胡亂抹了一把臉,厲喝道:“絆馬索,有沒有絆馬索,能攔的攔住,傳迅紫宸殿的職守,要快!”

 隆隆隆~

 耳中突然聽到車輪滾動聲。

 依稀還有模糊的吼聲。

 他看到,其余的千牛衛正向自己衝上來。

 自己的同僚唐之奇、杜求仁等,正拚命向自己做著手勢。

 看著他們的嘴一開一合,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好像在看一出無聲的啞劇,分外滑稽。

 心頭閃過警兆。

 李敬業猛地轉身,看到身後,一輛燃燒的馬車向自己衝來。

 馬上的那人,手裡的彎刀正閃爍著寒芒。

 不好!

 ……

 地面上的積水,倒映廊下的燈光,猶如銅鏡。

 啪!

 一隻腳將鏡光踏碎。

 那是一隻黑色的腳,似人,非人。

 鱗甲密布,勾爪森然。

 詭異!

 此時小院中,遍地躺著屍骸,有人,也有詭異。

 黑霧滾滾。

 霧中一隻巨大的詭異,盯著面前的老太監,發出沙啞難聽的笑聲:“就剩你一個了。”

 老太監白眉揚起,不言不語,手指憑空一畫。

 空氣中的雨絲頓停。

 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固起來,神異非常。

 一個五芒星似的光芒,在雨幕中若隱若現。

 同一時間,老太監以腹語傳音。

 飄緲的聲音,直接在身後的屋中響起。

 “陛下快走,老奴只能擋住片刻,遲恐生變。”

 殿中,終年不散的香霧已經不蹤跡。

 端坐在胡床上的李治,雙眸微微張開。

 在他身邊,侍立著太監王承恩,與神醫孫思邈。

 王承恩伸出衣袖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低聲道:“聖人,咱們還是暫時避一避吧,走秘道離開,可保安全。”

 “走?”

 李治的神色平靜:“朕掃平東突厥、滅西域大小數十國,平遼東高句麗、百濟、倭國,滅吐蕃、天竺,南平諸島。就憑外面些許詭異,就要朕躲避?豈不滑天之大稽。”

 “陛下。”孫思邈也在一旁勸道:“詭異既出現在宮中,想必有非常之事發生,何必爭一時之短長。”

 孫思邈此時已百余歲,眉須皆白,鶴發童顏。

 一雙眸子神采奕奕,絲毫不顯老態。

 他也是異人。

 但一身修為,全在煉藥和修養性命上。

 若說與詭異動手,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大唐之安危,全系於陛下一身,還請陛下以天下為重。”

 在孫思邈苦口婆心的勸下,李治微有些意動。

 見狀,王承恩忙走到壁間,啟動機關,移開照壁。

 在壁後,赫然是一扇銅門。

 這密道事關李治安危,為大唐最高機密。

 除了屋內幾人,再沒有任何人知曉。

 正當王承恩要開啟秘門,突然聽到銅門後傳來聲響——

 咚、咚、咚!。

 恰似老友登門。

 王承恩臉色一變,心頭湧起恐懼。

 門後,是誰?

 ……

 一道電光閃過。

 不,那不是電光,而是比雷霆更凌厲的一道刀光。

 大唐陌刀!

 陌刀所過之處。

 那斬向李敬業的彎刀,連同馬車上的人,還有一匹狂奔的戰馬,一齊分開。

 鮮血如泉水噴湧,噴了李敬業與執陌刀的千牛衛一身。

 腥氣撲鼻。

 熱氣騰騰的血水澆了滿頭滿身,催人欲嘔。

 然而現在李敬業卻還來不及惡心,只有劫後余生的慶幸。

 他定睛細看眼前的千金衛,原來正是方才向自己擲出橫刀者,也是他的親弟弟,李敬猷。

 李敬猷比李敬業年輕幾歲,兩人同為李震之子,李勣之孫。

 俱有萬夫不擋之勇,氣力驚人。

 只是在今夜這種突發狀況下,就連李敬業都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阿弟,你哪來的陌刀!”

 李敬業一手抓著李敬猷的胳膊,驚喜問。

 李敬猷面上濃眉一揚道:“前幾日聽說婁師德提起他們在征吐蕃時,陌刀陣立功,便借了把玩玩,就放在輪值公廨中,適才發覺不對,立刻叫人取了來。”

 “你……”

 李敬業想罵上兩句,又想到今夜若不是他,自己的命只怕就交待這裡。

 “李將軍!”

 身邊又傳來同僚的喊聲。

 李敬業松開李敬猷的手臂張目看去,只見著火馬車,除去逃脫了一輛,第二輛被李敬猷的陌刀斬了一匹馬,那車衝出數十丈後,終於傾覆在地。

 從車廂後猛地湧出一種透明的油脂,帶著火焰襲卷四方。

 “是鯨油!鯨油!”

 “大家快避開!這油沾了就著,水都澆不滅!”

 “去取沙子,宮中防火的物料呢?”

 耳中聽得眾千牛衛大呼小叫,李敬業心頭卻松了一口氣。

 “若只是鯨油,那危害不大,這東西的性子溫和,比不得安西的黑火油。”

 說完,他已經看到第三輛燃燒的馬車,已經被千牛衛們用鐵鏈和儀刀扔中車輪,絞纏在一起。

 那馬車衝了數丈後,木輪崩裂,著火的車廂重重的砸在地上。

 李敬業以手扶額:“萬幸,隻漏了一輛,快通知紫宸殿的千牛衛,讓他們攔住那輛,我們今夜……”

 話音未落,耳中聽到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十余丈外,那輛著火墜地的車廂,發生猛烈爆炸。

 所有站立的人,如紙片般掀飛出去。

 熱浪蒸騰,濃煙滾滾。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是嗡嗡的耳鳴,和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李敬業倒伏在地上,下意識撐起身子,用力甩了甩頭。

 耳朵裡有尖銳的鳴叫聲。

 什麽也聽不清,什麽也看不清。

 鼻子裡依稀有焦糊的臭味,還有血腥氣。

 他抬手摸了一把,摸到一手血。

 這不是敵人的血。

 而是他的鼻子裡正有血汩汩的流出。

 過了大約數分鍾,腦中的眩暈感稍息,他終於搖晃著站起來。

 眼前的一切,令他目膽眥裂。

 車廂的爆炸點一片浪籍,方圓十幾丈內,所有的地磚被掀飛,建築被崩塌,石欄破碎。

 離得近的千牛衛在地上翻滾著,嘔著鮮血和內髒,發出痛苦絕望的慘叫聲。

 還有人身子被點著了,淒厲的奔跑著,翻滾著,卻無法將身上的火弄熄。

 天空有東西不斷落下。

 不知是血,還是碎肉,亦或是灰燼。

 劈嚦啪啦的敲打在甲胄上。

 李敬業茫然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

 這難道是沙門說的地獄嗎?

 “阿弟!!”

 突然,他想起了什麽,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

 他的心臟,被一種未知的恐怖攥住。

 方才爆炸的絕不是鯨油,是黑火油!一定是黑火油!

 那逃去的那輛車裡,是不是也有黑火油?

 若那車在紫宸殿爆炸,那我們李家……

 “分!”

 虛空中的五芒星,被那龐然巨物一爪撕開,猶如撕碎一張紙片。

 “若是李淳風在這裡,我還禮讓三分,憑你……”

 怪物大笑著,邁步向著老太監逼去。

 “我是決,長安詭異的新首領,記住我的名字。”

 決在笑音裡,右手的勾爪輕輕向下一劃。

 老太監雪白的眉毛揚起,臉上透出凝重之色,身形如白鶴一般向後飛起。

 一雙大袖飛舞,從袖中一串明黃色的符紙瘋狂噴湧。

 “道家的真符?”

 決發出嘲笑聲,勾爪輕劃,耳中只聽噗噗連響。

 那些符紙在空中接連爆開,閃爍出刺目的紅芒。

 黑霧湧動。

 那霧中不知藏了多少凶頑詭異。

 但此刻它們卻都安靜的蟄伏著,只是解決了那些殘余緹騎,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不知是對首領的尊重,又或者有別的理由。

 黑霧之中,刀勞雙手抱胸,長長的血眼閃爍著光芒,向身邊的鳩婆傳音道:“我們全族的命運,真的要押在決的身上嗎?”

 “若他能殺了大唐皇帝,其功勞和氣運,將遠超熒惑星君,全族都會以他為榮,這是大勢,不是我們能阻擋的。”

 刀勞雙眸閃爍,陷入沉默。

 就在說話的這片刻功夫,場中情況已經突變。

 老太監一落地,雙臂一震,雙手袖中,各飛出一條銀白鐵鏈,縱橫交錯,向著決射去。

 這鐵鏈顯然也是道家之物,上面以血紅朱砂畫有符紋,鐵鏈飛射間,隱隱有電光閃爍。

 “我聽說李淳風動手,從不借用外物,你這老太監,比李淳風差遠了,李淳風今夜沒來,是他最大的失誤!”

 決的眼中血芒閃動,雙爪一分,將老太監射出的鐵鏈抓在爪中。

 電光跳動,絲絲電勁在他的爪裡,只是微有些麻意。

 他居高臨下扯動鐵鏈,將老太監如一隻小雞般扯向自己,口裡嘲弄道:“你們人就是這般虛偽無趣,李淳風為秘閣郎中,便要管詭異的事,他現在卸任,就什麽都不能管,活該被我得手。”

 鐵鏈嘩啦啦作響。

 那老太監正踉蹌往前,突然身子一頓。

 雙袖向上一揮,鐵鏈的另一頭自他的袖中飛出,直衝向天際。

 決愣了一下:“又玩什麽把戲?”

 他的眼力,清楚的看到,老太監鐵鏈另一頭,好像貼著黃色的符紙。

 一時卻沒想清那些是作什麽用途。

 也不用他想明白。

 下一刻,符紙燃燒,漆黑的雨幕,陡然被一道電光劃破。

 引雷符!

 粗大的雷電,如雷神的電鞭狠狠劈在鐵鏈上。

 奔騰的電光咆哮著傾瀉而下。

 只是瞬間,便順著鐵鏈擊到決的身上。

 電蛇狂舞,白光耀目。

 老太監咳嗽一聲,用手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

 成了!

 他的修為雖高,但歲月不饒人,早已經過了巔峰。

 哪怕是如李淳風,到現在也到了要修性養命的階段。

 強行與人動手,就要損耗自己為數不多的壽元,當真是拿命在拚。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他的命。

 大唐的緹騎,生來就是為了守護君王,做君王的鐵壁。

 隻盼李淳風能顧念著舊情,及時趕到。

 就算把這詭異首領除掉,後面還不知藏了多少詭異。

 今夜的事,實在是大唐立國以來,罕見的凶險危局。

 就在老太監心事重重時,突然,他察覺到一絲不對。

 驚愕抬頭,一眼看到在電光中,那詭異首領居然扛過了電光,邁步走來。

 那電蛇仍在他身上跳動鞭韃。

 陣陣黑煙從他巨大的身軀騰起。

 但這頭凶獸卻無視雷電之威,硬生生用身體扛住天雷。

 帶著滔天殺意,大步走來。

 “有意思,沒想到老太監還藏了一手召喚天雷?嘿,我連熒惑星君都不怕,豈會在意這小小天雷,你還有什麽招,都使出來吧!”

 決的聲音如滔天巨浪,從四面八方轟然作響。

 他的勾爪猛地張開,食指的勾爪如長蛇一般無限伸長。

 老太監猛咬舌頭,噴出一口舌尖心頭之血。

 右掌虛空拍去,以血畫符。

 一行血字在空中浮現——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

 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七政八靈,太上浩凶。

 長顱巨獸,手把帝鍾。

 素梟三神,嚴駕夔龍,

 威劍神王,斬邪滅蹤。

 此乃南朝陶弘景《真誥》卷十所載天蓬咒。

 此咒屬北帝煞鬼大法,內隱豐都六宮鬼神名諱。

 “鬼有三被此咒者,眼精自爛而身即死矣,此上神咒,皆斬鬼之司名,北帝秘其道。若世人得此法恆能行之,便不死之道也。男女大小皆可行之,此所謂北帝之神咒,煞鬼之良法,鬼三被此法,皆自死矣。”

 天蓬神咒自東晉以來,主要秘傳於道教上清派中。

 繼楊羲、鄭思遠、陶弘景、董大仙、北華仙人之後,初唐又有鄧紫陽精通此法,並創道教北帝一派。

 “天蓬鬼咒!”

 決的眼瞳凶光一閃,身上的氣息猛地展開,如惡浪濁天。

 似乎,這能擊敗熒惑星君,不懼李淳風的強橫詭異,也對此法咒,心生懼意。

 老太監臉上現出一片黑氣。

 那是死氣。

 他自知時日無多,今時今日,若不用天蓬神咒,必然攔不住此詭異。

 但若用此咒,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將會耗盡精元而死。

 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老太監白眉飛舞,臉上一片肅然。

 他自幼入宮,已經接連服侍了李淵、李世民和李治,三代帝王。

 能活到今天,已經是邀天之幸。

 如若今日,讓這些詭異衝入宮中屠戳帝王,才是他畢生最大的恥辱。

 就在他拚盡精元,念誦法咒的時刻,突然,感覺身子一輕。

 四周的風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下一刻,他感覺天地在翻轉。

 然後,看到自己無頭的屍身直挺挺的向後倒下。

 “原來我死了?”

 這個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

 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呯!

 巨大的鬼爪,一腳踏在老太監的頭顱上,將其踩得粉碎。

 決伸出碩長如蜥蜴的舌頭,舔了舔勾爪上的血水。

 “這老家夥有點本事,可惜太老了,念咒慢了些,若是年輕五年,怕是不好對付。”

 說完這番話,他回頭向著身後的黑霧咆哮一聲。

 聲音裡帶著複雜的情緒。

 有炫耀立威,有戰意沸騰,有詭異天生的凶戾。

 在那片黑霧中,自有忠於決的無數詭異,仰天咆哮呼號相應喝。

 決扭過頭,看向面前的小屋。

 屋前的古松,被他輕松一腳踏破。

 五爪金龍的蒼松,做了泥樣木碎。

 僅存的那間小屋中,就藏了大唐的皇帝李治。

 這個泰山封禪,自號天皇的家夥。

 有何不同?

 決能感覺到此人的氣息。

 的確,比常人,氣運之宏大,前所未見。

 但,能當得起我一爪嗎?

 他獰笑著,動了動食指的勾爪。

 那爪,無限伸長,就像是一條怪蛇飛射向屋中,直取那個明黃黃的龍氣所在。

 奪!

 一聲異響。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

 決有些詫異的看向自己的指尖。

 那原定好直刺向屋中唐皇的勾爪,居然偏移了數分,釘在了一旁的磚牆上。

 碎石枯木如粉屑般紛揚落下。

 決收回了手指,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沒有任何異常。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每天用手指摸鼻子,已經成為本能,不需要用任何腦力。

 突然有一天,做這個動作時,手指不聽使喚,不但沒有摸鼻子,反而一指頭戳進鼻孔裡。

 奇怪。

 決的眼瞳急閃了幾下,左手一張,五根勾指一齊延長,化作五條黑色的長鞭射向屋中。

 噗哧!

 那五根勾爪,再次位移。

 或射上房頂。

 或射入地磚。

 或偏向廊柱。

 偏偏沒有一根,能筆直射中目標。

 不對!

 決的心頭湧起警兆, 厲聲吼道:“誰在那裡?”

 明明屋內只有皇帝的氣息,但是突然間,像是隔了一層屏障。

 有什麽東西,不,是有人,蒙蔽了自己的感知。

 決的雙眼血芒大盛,射向房頂的勾爪一動。

 轟隆巨響聲中。

 將朱紅色偏殿的屋頂整個掀開。

 同一時間,他的雙瞳,終於看清了屋內的情況。

 大唐皇帝李治,端坐於雲床之上。

 而在李治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一個身高八尺,膚色黝黑,雙手十指修長,雙眸深如幽潭的大將。

 大唐,蘇大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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