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天子劉宏居中。
何皇后,董太后,大將軍何進分坐左右;張讓等常侍服侍在側。
“陛下,如今感覺身體如何了?”
董太后的太后身份比較尷尬,她是以藩王妃的身份直升太后,史無前例且後無來者。早年被竇太后壓在下面,好不容易才翻身做主,又蹦出來一個何皇后與她爭權。
如今,在和何皇后爭奪后宮掌控權中董太后並不佔據多大優勢。唯一的優勢就是天子劉宏似乎並不喜歡何皇后所出的皇子辯,而更多的喜歡自己代為扶養的皇子協。
“母后,朕身體已無恙,煩勞掛念了。”
劉宏看了眼董太后,又瞥了眼自己的老婆何皇后,頓覺頭大。
一個是自己的母后,一個是為自己誕下皇子的正妻,都是至親之人,緣何非要鬥來鬥去?
“陛下,臣妾已安排膳房準備了清眼明目的藥膳,稍後就會呈上來,還請陛下多以龍體為重。可不敢再亂服丹藥。”
何皇后若有若無的瞥了董太后一眼,內心得意。
這次趙忠召張魯進宮,董太后還特地詔見張魯勉勵了一番,沒成想不出一日就出事了。
“皇后放心吧,朕會注意。”
劉宏看了看何皇后,笑著點了點頭。何皇后最近身體病愈,夫妻兩人複又回到了早年如膠似漆的情景。
對於何皇后的妙曼身姿,劉宏每每看到都有一股血脈噴張的感覺,哪怕已經夫妻多年,劉宏的這種感覺依舊不曾消退。以前受製於皇后的身體隱疾無法得逞,如今隱疾消除,劉宏自然不會再讓這具妙曼身體擱置荒蕪。
“行了,朕乏了。皇后留下服侍朕。母后,您且安心回嘉德殿,朕無事矣。大將軍,追捕張魯一事,多多幫襯蹇碩一二。”
董太后微微蹙眉,自己的兒子她太清楚了,就是管不住褲襠那玩意。
“如此,本宮告退了。”
董太后不情不願的起駕回宮。
何進起身拜別天子劉宏和自己的妹妹後,走出大殿召來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侍衛統領。
“拜見大將軍。”
“起身吧,你安排人協助那蹇碩追捕張魯,若是可為,不妨放那張魯一馬。”
“喏!屬下明白!”
蹇碩和大將軍何進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了,侍衛統領自然明白大將軍何進的意思。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盟友。
吩咐侍衛統領去辦事後,何進正準備出宮回府,卻被張讓喊住了。
何進向來和這些宦官不合,除了和十常侍中的郭勝因是同鄉才有些交際外,余者大多是點頭之交。甚至和其中的蹇碩素來不睦,幾乎視對方為死敵。
“中常侍,喚某家何事?”
張讓自然知道何進和蹇碩的怨恨由來。一是因為天子刻意營造,二是因為兩人都是小心眼,三是因為兩人都尚武,四是因為何進酒後犯渾強睡了蹇碩養在宮外的寵妾。
十常侍在宮外可都養有不少的寵妾。畢竟十常侍皆被天子封侯,身為侯爵高位,哪怕是宦官,也要享受對等的權利!
“大將軍,不妨稍等片刻,孤為您引薦一人,必可入大將軍法眼。”
張讓之所以能成為十常侍之首,就是因為他不樹敵,能和所有內外關系都處的不錯。
大將軍何進因是屠夫出身,常年在畜圈肉檔中奔走,經年時久患上了嚴重的體臭病。每到春夏天暖時分,臭氣彌漫,滿朝皆知。
體臭病可是不可治之頑疾,何進平日上朝或赴宴前都要熏染好一會的香薰,隨身夾帶好幾個香囊才行。 不然,臭氣四溢,滿堂皆無心朝政或歌舞,甚是怨懟。
張讓覺得,可以讓華安試一試能不能治愈何進的臭病。若能治愈,則可得大將軍之情誼,或許日後就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有心插柳,後得樹蔭。是張讓的一貫行事作風。
“哦?此是何人?居然看得中常侍引薦?”
如今已進四月,天氣漸暖,何進每日出府前都要在香室裡熏染上一刻鍾,再隨身帶上幾個香囊才能出門。
今日已在宮裡耽擱了許久,再不離去香氣就會散盡,待得那時,就頗為尷尬了。
是以,何進有些著急。可張讓身為十常侍之首,權利並不比自己這個大將軍低多少,該有的面子還是必須要給的。
“來了。”
張讓遠遠的就朝華安招手,呂亓很自覺的後退了幾步,他有自知之明。
華安緊走幾步過去,作揖躬身。
“太醫院下臣華玄冥拜見張侯。”
有外人在場時,華安和張讓表現的並不親昵,以避嫌。畢竟常侍和太醫走的太近,會讓臣子們起疑,胡思亂猜天子有無病患。
張讓隨意揮揮手,示意華安起身,然後面朝何進道:“華太醫,快快拜見大將軍。”
華安一愣,忙又躬身作揖。
“下臣華玄冥拜見大將軍。將軍威武雄壯,乃國朝柱石矣。”
何進狐疑的瞥了眼張讓, 給自己介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太醫是什麽意思?
“華太醫是哪裡人士?”
“回大將軍,長安人士。”
何進微微點頭,大城市來的哦,“可認識蓋元固府尹?”
華安恭敬回道:“認得,蓋府尹的毒瘡之症便是下臣治愈的。”
張讓在給自己介紹生意,何進在考校自己,華安都心知肚明。
大老遠就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狐臭味,近處就這麽三個人,華安自己和張讓都沒有狐臭症,那就只能是眼前這位大將軍得了狐臭症。
“哦?蓋元固的毒瘡之症被你治愈了?”
何進雖然貴為大將軍,可卻隻對朝堂大事和軍權感興趣,對諸如其他此類的事情關注的確實不多,是以直到如今都還不知道華安的存在。
張讓看著這個隻對軍權和儲君之位感興趣的大將軍,添油加醋說道:“不瞞將軍,前些日子治愈陛下和皇后隱疾之人也是華太醫!”
何進這才驚訝的看向華安。
“醫術如此了得?”
華安靦腆回道:“大將軍謬讚,這些都是臣身為太醫應盡的本份。”
張讓一聽華安說到本份二字,眉頭不經意地跳了一下,借口伺候天子就一溜煙跑了。
遠遠候在一邊的呂亓在接收到張讓給使的眼色後也忙溜了。
只有大將軍何進兩眼放光的盯著華安:“體臭之症可治否?”
華安笑得像隻小狐狸,“不瞞大將軍,下臣專治各種疑難雜症。”
就是不知道大將軍家資豐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