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第一日前夜，月朗星稀，春風送爽。

　咚咚！

　孫默敲響了雕花的房門。

　“子柒，睡了嗎?”

　幾秒後，嘎吱，房門打開了。

　“老師！”

　李子柒穿著一身睡衣，低頭問安。

　“呵呵！”

　孫默笑了起來。

　“啊?”

　李子柒下意識的摸向了臉頰，難道我描繪靈紋的時候，把墨汁弄到臉上了?

　“如果不困，陪我溜達一會兒吧?”

　孫默提議。

　“嗯！”

　李子柒巴不得呢，於是趕緊回房間換了衣服，便像一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了孫默身後。

　孫默沒離開旅館，去也有上街看夜景，而是上了屋頂。

　“來，這邊坐！”

　孫默踩著瓦片，抬頭望月。

　沒有霧靄的星空，真的是好清澈呀！

　“嗯！”

　李子柒坐到了孫默身旁，遲疑了一下後，又往他身邊蹭了蹭。

　如果不是身份原因，她真的好想靠在孫默的肩膀上呢。

　“你今天的神情，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樣子。”

　孫默笑了，猶如在回味甘醇的美酒:“那應該是我人生中，最值得銘記的時光。”

　“啊?”

　李子柒一驚，不對吧?

　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夜晚吧?

　對於老師說，頓悟戰神圖錄，一日大破戰神峽谷，激戰伏龍殿，誅黑暗星主，降上古巨龍，得大荒神功，應該更值得回憶吧?

　這些傳奇事跡，不止改變了自身，還影響了九州的走勢。

　不過聽到孫默這麽說，小荷包的內心中，還是很開心，因為對她來說，那一夜，也是她最值得銘記的幸福時光。

　“其實我很喜歡現在的你。”

　孫默轉頭，看著小荷包:“純真、可愛、善良、陽光、會喜會憂，會哭會笑，就像陽光灑過園圃，百花展顏。”

　李子柒的心臟，砰砰直跳，臉頰更是紅的要死，甚至紅暈都開始往白皙的脖頸蔓延。

　哎呀！

　老師說什麽呢，我有那麽好嗎?

　“自從我多了幾個親傳後，你變了，你努力維護大師姐的威嚴，我知道，你是想以身作則，擔心師弟師妹們給我丟臉，其實沒必要的。”

　孫默歎氣:“少年就該有少年人的意氣奮發，在我心中，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變成一個古板的老學究。”

　李子柒的笑容，褪去了，臉色變得蒼白。

　原來我做錯了?

　“說什麽呢?聽不太清楚呀！”

　牆角下，鹿芷若幾人，正在偷聽:“要不往前挪一挪?”

　“不要，會被發現的！”

　秦瑤光拒絕，然後複述給大家聽。

　“我說諸位，這麽做不好。”

　江冷背靠牆壁，雙手抱胸，勸了一句，可是誰都沒聽。

　“子柒，做回以前的那個自己吧?少年人是什麽?是朝露、是旭日、是升騰的銳氣。”

　孫默伸手，摸了摸小荷包的頭:“少年人，是允許犯錯的，一次，兩次，甚至三、四次，沒關系，你現在犯的錯越多，將來走的歪路便越少。”

　“記住，一個人，在不惑之年之後，已經不能犯錯了，因為挽回的代價太大。”

　嗡！

　孫默的身上，亮起了金色的光芒，隨後光斑輻射。

　這些話，都是孫默的經驗之談，於是金玉良言爆發了。

　李子柒陷入了沉思。

　“我也好想老師給我開小灶呀！”

　鹿芷若羨慕。

　赫連北方無語，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思索感悟老師這番教誨嗎?你居然在羨慕這種事?

　哎！

　我越來越搞不懂了，你這麽差的資質，老師為什麽要收你呢?

　難道就因為木瓜大?

　“子柒，在你現在的年紀，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別怕犯錯，盡力去做就好了。”

　孫默鼓勵:“即便丟了臉，也有老師陪著你，和你一起扛。”

　“嗯！”

　李子柒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呀，我怕什麽?

　我跟著老師這二年多來，學了那麽多的東西，見過了那麽大的世界，我已經很優秀了。

　現在，是該把我、和我恩師的優秀，讓世人知道了。

　“子柒，去成為最好的那一個吧！”

　孫默看著小荷包的眼睛，滿是希冀:“鮮花和掌聲，在等著你君臨。”

　“嗯！”

　李子柒其實想說，我其實不在乎那些虛名的，只要老師為我感到驕傲，便足以了。

　“老師！”

　小荷包呢喃:“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一百個都行。”

　孫默呵呵一笑。

　“我不會那麽貪的。”

　李子柒搖頭，然後聲音又壓低了:“我可以借您的肩膀靠一靠嗎?”

　“當然可以！”

　孫默挺起了脊背。

　李子柒挪了過來，腦袋一歪，靠在了孫默的肩膀上。

　月色皎潔，蟬鳴悅耳。

　孫默哼起了一首小調。

　李子柒的心臟，本來砰砰砰跳的厲害，可是聽著這首曲子，心情卻平靜了下來。

　“老師，這首曲子叫什麽呀?調子好怪異，但是好好聽！”

　小荷包好奇。

　她是個全才，識繪畫，懂音律，但是這個調子，完全不熟悉。

　“童年！”

　孫默清唱出了歌詞，吹出的口哨聲，隨著夜鶯，漂了好遠。

　牆角下，葫蘆娃們也不再拌嘴，而是靜靜的聆聽，一個個的臉上，寫滿了心事。

　尤其是秦瑤光，神色難明，重新刷新了對孫默的認知。

　……

　“真好聽！”

　李子柒讚歎:“老師……”

　“嗯！”

　孫默發現，手臂已經被小荷包抱在了懷裡，他想扯出來，可是沒成功。

　“能不能把這首曲子送給我?”

　李子柒羞愧，聲音細弱蚊蚋，

　她覺得這個要求很過分。

　“今天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孫默笑了:“我回去以後，就把曲譜和歌詞給你。”

　孫默以前，為了脫單，也苦練過一陣子吉他，可惜妹子沒有把到一個，買琴和各種樂譜的錢沒少花。

　沒辦法，不管多麽文藝青年，都比不得上家裡有一套房。

　“哎呀，大師姐好狡猾！”

　鹿芷若嘟嘴，她也很喜歡這首歌。

　“你可以讓老師給你重新做一首呀！”

　澹台語堂打趣。

　“好歌和好詩一樣，是需要醞釀感情的，又不是提筆就能寫出來?”

　鹿芷若翻了一個白眼。

　“別人不行，老師肯定沒問題。”

　鮮於薇很篤定。

　“老師竟然還會寫歌?”

　秦瑤光震驚，雖然這歌很古怪，但是很抓耳，聽過後，心情會很舒服。

　“不奇怪，老師還是書畫雙絕呢！”

　就算老師現在說他是煉丹大師，鹿芷若也會信。

　病秧子剛想嘀咕一句腦殘粉，就聽到了鮮於薇驚呼，而屋頂上，銀光大盛，於是他豁然轉頭。

　此時的李子柒，身上銀光繚繞，宛若仙女下凡。

　“什麽鬼?”

　赫連北方目瞪口呆。

　“是名師光環！”

　鹿芷若驚呼:“大師姐頓悟了。”

　秦瑤光的瞳孔，猛的一縮。

　大晚上的，屋頂上銀光大作，宛若水銀瀉地，一下子便驚動了附近的住客。

　砰！砰！砰！

　窗戶被猛的推開了。

　“怎麽回事?”

　“有狗男女在偷情?”

　“你家人幽會會放名師光環呀?是深怕別人不知道怎麽的?”

　有吵鬧聲響了起來。

　……

　屋頂上，李子柒同樣一臉懵逼。

　“老師，這……”

　李子柒享受著靠著老師的溫馨氛圍，巴不得時光在此定格，她的心緒，也在老師的歌聲中平靜了下來，隻覺得安全感爆表。

　然後，這股情感就像破土而出的種子，勃然而發，接著光環就這麽誕生了。

　孫默一愣，跟著笑了起來。

　“恭喜你，又頓悟了一道名師光環！”

　以孫默現在的見識，不用神之洞察術，他也能看出來，這是鎮定自若。

　這道光環，釋放後，可以消除恐慌、緊張，膽怯等等負面情緒，讓目標立刻冷靜下來。

　這道光環，平時沒什麽大用，但是每逢大賽，或者人生重要的時刻，就十足的給力了。

　一個不會怯場緊張的選手，絕對可以把實力發揮出百分之九十以上。

　“好多人都在看這邊，咱們下去吧！”

　孫默說了一句，便伸手挽住李子柒的腰，跳下了屋頂。

　“老師，我……”

　李子柒突然間好不爽，我和老師的溫馨時光呀，就這麽浪費掉了。

　要是能選，我寧可不要頓悟這道光環，再讓我多偎依老師一會兒呀。

　……

　“那個就是你的對手，感覺如何?”

　陸楓靠著窗棱，調侃自己的學生。

　“……”

　黃美波本來想說，不值一提，可是看看對方稚嫩的面孔，她說不出這種幼稚的話。

　“反正我會打爆她的。”

　黃美波心說，是個天才正好，就讓我毀了你。

　“那個孫默，你覺得和我比，怎樣?”

　陸楓再問。

　“他怎麽可能是老師的對手?”

　這一次， 黃美波不帶任何猶豫。

　“哈哈，我喜歡這個回答！”

　陸楓關上了窗戶:“去睡吧，明天的考核，好好努力！”

　“我會的！”

　黃美波躬身行禮後，退出了房間。

　“孫默，你可要足夠優秀呀，不然我打敗你，也不會有任何優越感！”

　陸楓也很哼起了小調，是孫默剛才哼過的童年。

　他不是現代人，這純粹是靠著強大的學習力模仿出來的。

　經過一番談話後，李子柒解開心結，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覺，然後，天空大亮。

　考核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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