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日,迪士尼與英國電影公司“環球兄弟影業”進行正式簽約,以兩千萬美元現金注資該公司,獲得該公司百分之二十股權。”
“此次注資為近三年來迪士尼首次以跨國注資而非全資收購的方式投資小體量影業公司,該報價溢出市場估值百分之七,此番操作不難看出迪士尼對於“環球兄弟影業”的看好,從今年上半年開始,雙方第一次進行接觸,歷時五個月後最終敲定本次合作。”
“沿著近年來迪士尼的電影投資方向和發展脈絡,很明顯可以看出迪士尼的目的,最近幾年迪士尼的爆款作品數量照比2020年前要少很多,作品的口碑較低,受眾人群也比較偏年輕化,旗下子公司想要打造新IP的計劃也紛紛落空,並且今年營收虧損的作品就高達七部,最令人失望的作品虧損可達一千六百萬美元,這樣的成績注定會讓今年的財報很難看,董事局一定不會滿意,對於迪士尼高層而言,去哪兒尋找一位合適的領導者做出一份漂亮的成績是急需解決的問題,顯然,他們盯上了“環球兄弟影業”這家只有幾部作品的新成立的電影公司。”
“簡單介紹一下這家小規模的公司,股權架構很簡單,目前只有四方持有該公司的股份,首先是創建公司的領導者,也是目前該公司唯一產出作品的導演米奇·泰勒,和參演了該公司全部作品男主演的華夏演員陸澤,其次是去年注資的意大利電影大廠甘比亞諾影業,最後就是本次的注資方迪士尼。”
“根據迪士尼以及漫威內部消息,目前《懲戒者》新作品的項目已經確定,但預計投資雖然已經獲得審批,可導演和演員的任命還未定下,極大可能是漫威方對於米奇·泰勒這位導演產生了興趣。”
“而米奇·泰勒的問題則在於,最近幾部電影的拍攝都是由“環球兄弟影業”獨資,在成為公司老板後,他再也沒有為別人出過手,直到“甘比亞諾影業”的注資到來後,局面才有了變化,原本和他一樣隻為自己公司出演的陸澤參演了“甘比亞諾影業”的董事會主席的處女作,同時這部作品也由米奇·泰勒的禦用攝影師進行拍攝,這就讓米奇執導迪士尼影片成為了可能。”
“所以編輯推測,迪士尼大概率是在為新作進行前期投資,用資金提供了一個可以和米奇互換資源平台,也就是說米奇大概率會在明年內成為迪士尼內部立項的作品導演,他將第一次殺進北美市場,走進北美院線,這是一場強強聯合,如果米奇真的能夠克服商業片水土不服的困境,為迪士尼創造收益的話,那麽這位曾經的歐洲超新星將會有更大的平台發揮自己卓越的電影水平了,作為電影愛好者,編輯將持續期待著。”
“環球日報娛樂版。”
……
“《懲戒者》?你也沒跟我說過啊。”
“我都不想接,所以我沒說,我有自己的項目,幹嘛去拍超英電影?”
米奇攤手,做無辜狀,將桌面上倒扣著的木碗掀開,琥珀色的酒水在方口杯中微微泛起漣漪,煙霧蒸騰而起,他揮了揮手扇開煙霧,將杯子上放置的雪茄拿開,端起杯子輕嗅,隨後抿了一口,一皺眉,倒掉了等待半個多小時的傑作,重新倒酒時回答陸澤。
“那你不還是接受了麽?”
“不接受怎麽辦?我們這小門小戶的,你敢拒絕迪士尼?人家也知道現在咱們公司財務吃緊,把咱們研究的透透的,糖衣加炮彈,我不接受都不行啊,而且……我也不想一輩子都縮在英國,我想走出去。
”陸澤只是有些驚訝,實際上迪士尼的目的他已經猜出個大概了,他們肯定是看上了某個人,而這個人大概率不會是他。
米奇說的也是實話,大廠的邀請,真的很難拒絕,像迪士尼這種龐然大物,自己這家規模不大,只有口碑比較好的電影公司被盯上真的很難擺脫他們的魔抓,真要拒絕的話,毫不謙虛的說,“環球兄弟”在對方看來並不是螳臂當車,只會是路上的一片枯葉,大車經過時把他們碾個粉碎對方都不會察覺。
既然拒絕的未來陸澤已經能夠看到,那麽接受注資的好處就顯而易見不用過多贅述了,畢竟那他媽可是迪士尼啊!只是唯獨需要擔心公司的實際控制權落入對方手裡,到時候想拍什麽都由對方拍板決定,畢竟那他媽可是迪士尼啊!
《懲戒者》現如今不光打破了米奇的拍攝計劃,同時也帶給了米奇不小的心理壓力,畢竟他沒有第二次機會,票房不盈利的話,不光北美市場要丟失,他或許連公司的實際控制權都有可能丟了。
“我得值回這兩千萬……”
他低聲的念叨著,右腿不受控制的抖動,吐出一口雪茄煙霧,他猛的幹了一口威士忌,純飲的烈度讓他瞬間臉色泛紅,雙手搓揉著低垂的腦袋。
這是陸澤很少能看到的米奇,上一次見,還是他勸自己跟著他去英國的那天。
透過煙霧,光芒反射真皮座椅的紅色靠背,黑色的書架面板疊加在後,模糊中,陸澤像是看到了在米奇身後背著的吸血鬼,在時刻饞涎著米奇的心血。
被強迫著去創作的痛苦是失去創作靈感的來源,看他這幅模樣便能知曉他大腦的空白,陸澤不禁有些愁慮,為了自己這位老夥計。
他起身,繞到辦公桌後,推開酒杯,倚坐在辦公桌上,手掌啪的拍在米奇的肩膀,卻沒見米奇抬頭,陸澤想說些什麽,又將話語咽進了肚子,沉默一陣,才說道“要麽《無可傾聽》這邊先放放,先緊著那邊來,給腦子留出點空間,不然你哪有時間解決這個問題?”
“放?”
這句話似乎點燃了他的怒火,他本就精神有些敏感,極易動怒,又對著公司和作品有著病態的控制權,看來這些天他的怨氣也一直積攢著,直到陸澤言語中的妥協再一次的刺激到了他。
他一拳砸在桌面上,咚的一聲巨響,力量大到差點讓陸澤彈起來,他抬頭,望著陸澤,並非對陸澤撒氣,只是不甘,放著自己的親兒子不去照顧,反過來還得去跪著伺候地主家的兒子,他不乾!
“憑什麽?去他嗎的,讓他等著,等我他嗎的什麽時候忙完,什麽時候去解決他那邊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