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面試完了,再見啊。”
跟張峰赫碰了面,陸澤也客氣的點了點頭跟他說了句話,剩下沒啥可說的就說了句拜拜。
走著走著,感覺腳掌有些軟綿綿的,抬腳活動活動腳腕,手心裡也有了些汗水,他還是緊張了,還緊張的挺厲害。
坐了電梯下了樓,在垃圾桶旁邊點了根煙,打火機打著的時候手還是有些哆嗦,猛吸了一口,在呼出去,總算是放松了很多。
叼著煙頭,手掌張開在空中揮了揮,感覺到掌心有點涼爽,是汗水蒸發帶來的。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既然他們說回去等消息,陸澤也就沒再停留,買了火車票回到了橫店。
......
“咚咚咚。”
“請進。”
陸澤來到工會,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找曾龍,請他吃頓飯,這麽大個好事曾龍都惦記著他,甭管選沒選上,陸澤都記著他的好,前幾天是應對試鏡抽不出時間,今天怎麽也得好好喝點,答謝一下人家。
“曾哥,忙著呢?”
“呦,回來了?感覺怎麽樣?有戲沒啊?”
這點陸澤心裡還是有點譜的,他是感覺自己發揮的很好,表現的很穩定,三個面試官看樣子也都挺滿意的,估計這事跑不了了。
但成了才能說成了,別說完成了,到最後沒成,打了自己的臉,陸澤也不敢說的那麽肯定,只是笑著坐下遞根煙。
“誰知道呢,我感覺發揮的還行吧,聽天由命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瞎操心也沒用。”
“我就服你小子這點,心太大了,換我今兒估計就睡不好覺了,說吧找我有啥事。”
陸澤看曾龍辦公桌上有一盒火柴,火柴盒樣式挺老,看樣是從劇組裡順的,拿起來晃了晃,嘩啦嘩啦的,拿出一根劃著了之後,遞過去給曾龍點煙,再給自己點上。
甩了甩,把火柴弄滅扔進煙灰缸裡,陸澤叼著煙,仍把玩著剩下的火柴,撅折了在桌面上拚出一個正方形,低頭說道。
“什麽時候下班啊?走,老弟請你喝點,前幾天忙著背台詞呢,今天就跟高考完了似的,渾身輕松多了,出去釋放一下壓力?”
“行啊,我這還有十五分鍾下班,你等我一會,對了......”
曾龍那騷勁兒又上來了,貼在陸澤耳邊,賊兮兮的說:“我讓你問的那點事問的怎麽樣了?你這兩天也沒回我話啊。”
這事吧,陸澤真就去問了.......當然,也不能沙雕似的直接問能不能便宜一點,就是說有個朋友想跟你談談人生理想,來個長期的友好合作關系,順便要了人家一張小卡片,別說,今天還真就揣在挎包裡了。
“我真服了你了,等會......我找找。”
翻了翻挎包,陸澤看了一眼其他的還在辦公室裡的工作人員,悄悄的把卡片塞進袖子裡,然後遞到了曾龍的手上。
“話說啊,我這可不是拉皮條,你被派出所按住了可別說我給你介紹的妞兒,別把我交代了,我這努力向上的大好青年可不背這人生汙點啊,叫妙妙,你就說是陸兒的朋友,你倆啥價位自己嘮去,長相也周正,這點你放心。”
曾龍看見卡片上的果體小妹妹就激動了,老光棍子一個,臉皮薄還不好意思找女特型下手,這回總算是找到了組織,下面充沒充不知道,反正臉是充血了。
“要得,今兒哥請你吃飯!不用你請我,我感謝你!”
“嘿,
至於嘛你,你有多少工資夠往裡搭啊?還不如找個女群演搭夥兒過日子呢,起碼晚上也能有口熱乎飯吃,不至於穿上褲子回家啃窩窩頭,再說了,乾這活兒的娘們有幾個好人啊?少跟她們來往才是真的,我是跟你講良心話呢。” “哥不信那個,聽說之前跟你搭夥過的那女的不也跑了嘛,橫店的女人,誰信誰啊?與其時間長了培養出感情,人家跑了自己傷心,還不如花點錢解決生理問題呢。”
曾龍這王八蛋倒是看得開,寧願花錢都不談女朋友,陸澤也不好說什麽,也是一個曾經被傷過心的人唄。
叼著火柴,這時候曾龍也收拾東西下班了,兩人找了個飯店吃飯,檔次在普通老百姓裡算是不錯的了。
曾龍嘴上說著找家小飯店吃就行,實際上他是很滿意的,倒也不是說講排場或是怎麽樣,要的就是一個態度。
我給你介紹這麽好一活兒,你要是再去小飯店糊弄事兒,那也就看出這人的心性了。
不是傻了吧唧情商不高,就是太摳門,而這樣的人,曾龍都不想和他有來往。
幸好陸澤沒讓他失望,好吃好喝外加感恩戴德,人情世故什麽的陸澤也算拎的清的人了。
兩人喝了不少,一斤裝的白酒喝了一瓶多,啤酒也喝了兩箱,兩人酒量是半斤八兩都是能喝的人。
陸澤能喝是外表能看出來一些的,人高馬大至少能肚裡能裝,曾龍這一江浙老哥也挺神奇的,一米七出頭的個子,百十來斤的體重,也不知道拿裝的下那麽多酒,同樣也是來酒不虛,酒到必乾,喝的也是十分透亮。
“陸兒,其實聽你這話,你那角色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基本穩拿是吧?”
“哪敢說那話啊,說不定人家導演就有看合眼的了呢,說不準,說不準的。”
“你就裝吧你,來,乾一個,往後可能你在橫店日子呆的時間就少咯,你這酒量可以,我不裝逼,一般人真不是對手,哎呀,你也算是我送走的第一個角兒吧,就你這演技?往後肯定成得了腕兒, 跟你多喝點,以後好跟人吹。”
幹了一杯酒下肚,旁邊包間裡嘻嘻哈哈的傳來挺大的動靜,聽聲年紀都不大,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麽一夥人。
一個小子喝多了,要吐,推開門要去廁所,身邊還有幾個小夥子小姑娘跟著,陸澤打眼兒一看,感覺有點面生,穿著打扮這鮮亮樣,也不像是龍套。
“嘿曾哥,這幫大姑娘小夥子哪來的?之前沒見過這幫人啊?”
那幫人的帶的口音哪裡都有,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而來橫店的外地人還能幹嘛啊?這事兒就得問曾龍,只要是來這邊乾活的,曾龍保證知道,工會順風耳可不是白叫的。
“誰啊,哦,他們啊?大學生唄。”
“大學生?來這兒幹嘛啊?體驗生活啊?”
曾龍一愣,端著酒杯看著陸澤就樂了:“你還真猜對了,可不就是來體驗生活來了嘛,魔戲的,一幫人,老師呆著,乾群演來了唄。”
陸澤夾了一筷子黃瓜絲放進嘴裡,撇撇嘴:“閑得慌,往常都沒有大學生來,今年怎麽就突然轉性,帶知青上山下鄉了?”
“嘿!說的橫店跟山溝溝似的呢?誰告訴你沒人來的?哪年都有,就你乾活這兩年乾活沒來,之前一學生在橫店出過事,讓人給拍了,聽說差點死了,就停了幾年,今年不又開始了嘛。”
“我感覺還是閑的,學院出來的,將來隨便一個都不至於混到群演這地步,帶一幫學生遭這罪,何苦來的呢?”
“乾你吊事?賺你一分錢了?吃你的就得了,來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