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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砥柱》第25章 賣黃瓜的大男孩(2)
  這畢竟是中古時期,各路神仙神跡遍布,水深火熱之中的人民本就是非常迷信。馬玉不僅說出他的籍貫,準確的年數,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都已經賣了這麽多年的胡瓜,更是連他的小名都說出來了,要知道只有他的發小和父母至親才知道的小名,“背兒”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喊過他了!

  毫無疑問,馬玉掐指一算,算無遺策的能力,還有他作為魂穿者超然出世,無論如何偽裝都掩蓋不了和這個世界明顯不一樣的氣質,已經深深感染了這個胡人,他很難不讓人往那個方向想啊!

  “是那個男人的氣息!那個象征自由的男人!”

  這個胡人一下就如同見到光明救世主一般,鐵塔般的壯漢再也無法掩蓋自己內心的脆弱,生活無論多苦都壓不倒他,但是當見到未來的希望後,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淚下,撲通一聲就跪倒,“大仙!請給小的指條明路啊!”

  “小的和同鄉月初來洛陽販賣,不想同鄉路遇風寒病死,小的為了照顧他,不僅欠了一屁股的債,也耽誤了賣瓜時機,眼看這全村的胡瓜都要焉了!我如何對得起村民,多少人家幾個月的心血就要沒了,只怕連回鄉的盤纏都不夠啊!”這胡人又痛訴道。

  “洛陽城內,大市小市無數,為何不一股腦兒都販賣給那菜販子?這就省去了許多事端?”祁弘不解問道。

  “這位兄弟,雖然你們的胡瓜又多又鮮嫩,但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那些菜霸,蠻橫無比,看到小人這樣的胡人,更是巧取豪奪、層層克扣,放心大膽地欺辱,最終只怕連本都不夠!所有小人才不得已走街串巷賺點辛苦錢!這遊商雖然風險極大,若是被官差抓住了,那就血本無歸,但是只要機靈點躲著他們,那些官差也不會閑著無事故意找茬!”

  馬玉知道古代的商人地位極低,這西晉尤其如此,晉朝法律規定商人在市場裡做買賣必須在額頭上貼著寫有自己姓名及所賣貨物名稱的帖子,還規定他們“一足著白履,一足著黑履”,這些都是公然的人格羞辱,商人不準穿金戴銀,不準穿華麗衣服,不準騎馬,不準和士人並列而行。

  當然這都是對普通沒有背景的商人,只能賺點小錢維持生計,那些世家大族哪家不做點買賣,但這律令對他們來說不過一紙空文。剛剛路過銅駝大街,這麽多商賈,哪有一家是如此這般做的,這些商賈自然是背景通天,那些政令只能欺負老實膽小之人,即使石勒這樣社會最底層的胡人都敢遊街串巷做小販。

  馬玉掀開了這胡人的挑擔上的麻布,果真是外面幾根胡瓜還算新鮮,但是裡面不少都焉了,雖然上面撒了不少水,但也阻擋不了不斷焉下去的頹勢!

  可看這胡人,雖然看上去精神爍爍,但面有菜色,嘴唇上更是早也乾裂露出血色,卻是連焉了的胡瓜都舍不得吃!

  “真是天可憐!難怪此人後世對西晉是如此仇恨!劉琨是如何都無法說服此人為大晉朝廷所用!”

  馬玉心中感慨萬分!早已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啊!

  馬玉真是想不到,剛到這洛陽城就見到了這人!

  沒錯,這個胡人就是石勒。那胡瓜就是後世所說的黃瓜。

  這個石勒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名奴隸皇帝,他的一生可謂是非常傳奇,就連偉大領袖*都曾對他非常欣賞。

  馬玉上本撲街的架空歷史小說,主角穿越的就是司馬遹,只是後來好好的皇帝不當,天天去問道修仙,

撲街撲到姥姥家了,後來又因為修仙走火入魔,一心鑽研道家房中術,遇到了河蟹神獸,不得不草草收尾。當然石勒作為非常重要一個角色,對他也同樣非常研究,查閱了大量的歷史資料。  這個石勒是小名背兒,大名大概“xiluo”類似發音,後世有學者研究大概是希伯來發音。他後來追隨牧帥汲桑,投靠公師籓。石勒這個姓名是汲桑替他取的,其實也就是音譯。

  即使是奴隸,至少也要有了代號吧?石勒的父親,怎麽說也是村長一級別的幹部,自己的兒子怎麽會沒有名字,所以有的野史上說石勒小時並無名號肯定不可信,只是比較拗口,因此後來才被汲桑根據音譯改為漢名石勒。

  石勒是上黨武鄉人,今山西長治地區,離洛陽不過200公裡左右,所以來洛陽這個最繁華的城市做小商販太正常不過了。

  石勒是羯族人,這個羯族從某種意義上說還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民族,因為它只是當時匈奴族的一個分支(或部落)。

  其種族的根源,眾說紛紜,據說羯人入塞之前,為匈奴在中亞地區征服的奴隸。

  總之,這個種族地位非常低,而且種族相貌非常明顯,具有非常明顯的白種人外貌特征。

  黃瓜原來的名字叫“胡瓜”,是漢朝張騫出使西域時帶回來的。

  “胡”的本義是獸類頸下的垂肉,已經是蔑稱;“羯”的本義是割去的公羊,更是侮辱至極。因此石勒掌權後,十分忌諱大臣說自己是“胡人”,在國內制定了一條法令:不論是說話還是寫文章,都不許出現“胡”字,違者問斬。

  有一天,石勒故意指著一盤胡瓜問手下大臣樊坦:你知道這個叫什麽名字嗎?

  樊坦知道石勒在故意考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紫案佳肴,銀杯綠茶,金樽甘露,玉盤黃瓜。”

  石勒聽後,哈哈大笑。從此“胡瓜”就更名叫“黃瓜”。

  不過在西晉,此時還叫“胡瓜”,“胡瓜”還算稀罕物,價值比較高,富貴人家才吃得起,石勒這樣的窮屌絲自然是舍不得吃。

  馬玉一把將石勒扶起,面露微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麽仙人!本公子不過和你的父親石周曷朱是舊識拜了,所以對你的情況十分了解!”

  石勒當然是半信半疑,此人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還要小,自己的父親不過一個酒鬼,什麽時候認識洛陽一個大人物,為何不早叫自己來投奔?

  但是他看到祁弘遞過來的肉包子的份上,什麽東西都早就拋在腦海外,一口一個,連續塞了三個後,這才止住,非常感激道,“大恩不言謝,他日背兒若飛黃騰達之日,必將厚報!”

  “本公子問你,你對這戶人家可熟悉?只要你能給本公子打探出這家二娘子的消息!這一車胡瓜連帶著這獨輪車都送你了!”馬玉指著不遠處的王衍府中道。

  “發了!發財了!這漢子手中推的這一車黃瓜可足足值10兩銀子,還有這獨輪車足足也值一兩銀子!還了鄉親們的進貨和客棧的欠債後,還足夠買一匹上好的馬駒,若是精打細算,甚至還夠討上一房娘們,那日子可就不得了了……”石勒心中大喜,點頭哈腰,兩眼都要冒出了金光。

  “小的常在這附近走販,這家的姐兒們最愛小的胡瓜,剛大早還賣了數根,說是去什麽白馬寺祈福拿來路上解渴!很快就要回來了吧,小的真是卡準了這時間,只怕小姐兒們還會再買幾根!”石勒連忙回答道,深怕馬玉反悔。

  “不知是誰家的公子,難怪如此大方,原來是看中這家的小娘子!”石勒欣喜地看著馬玉,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他是外鄉胡人,數月才來這洛陽做會生意一次,不過三五天就回,又大字不識一個,自然不知道這府中主人是何人,只知道是大官,更不知道這家小娘子曾是當朝太子妃,否則即使有這膽量,只怕對馬玉的身份也感到非常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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