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叫冷林鎮對吧?”一個黑衣人驅馬上前,甩了一下馬鞭,指著唐納德問到。
唐納德被剛才那支箭嚇得夠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吞了口唾沫回答道:“沒……沒錯,我們這裡就是冷林鎮。未請教諸位好漢是何來意?”
“來意?”那黑衣漢子哈哈笑道:“你們這個破鎮子難道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能讓我們怒馬幫千裡迢迢的專門跑一趟嗎?”
奚落了一番之後,黑衣漢子斜瞄著艾絲說到:“在普拉城裡的哥們告訴了我一個消息,昨天晚上普拉城裡出了件大事。”
艾絲愣了一下,自己很明顯低估了一個三階魔法師在普拉城造成的影響。不光是莫裡爾男爵對她青眼有加,連打家劫舍的匪幫也盯上了自己。艾絲本來沒想暴露身份,回到冷林鎮之後,她就沒有再用披風包裹住全身,換了一件樸素的長袍,臉上還是蒙著一塊紗巾,連法杖都沒拿。現在她的形象和普拉城完全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冷林鎮的人,應該認不出自己。
黑衣漢子見她不為所動,盯著她繼續說道:“拉斯科那家夥認栽了,切,看來是太平日子過慣了,居然被一個三階魔法師給嚇破了膽。枉我當年還跟他稱兄道弟,簡直看走了眼。”
他擺了擺手,示意唐納德離開:“你給我滾一邊去,這沒你什麽事,”黑衣漢子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艾絲說到:“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三階魔法師艾絲?薇爾小姐了吧?”
艾絲知道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心裡反而松了口氣,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只要不做劇烈的反抗,這些人應該暫時不會找鎮民們的麻煩。她走到唐納德身後,輕輕的說:“鎮長,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應付的來。”
唐納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在這個倡導紳士風度的社會裡,用一個女孩子的安危來換取自己的性命,肯定是有點臉上無光的。他還想做最後的掙扎:“薇爾小姐,他們可都是一群窮凶極惡的歹徒,你要是跟他們走了,那下場簡直不堪設想。我勸你還是回去和墨菲他們會合,是守是跑,你們自己做決定。”
艾絲搖了搖頭:“鎮長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群人就是衝著我來的,沒必要搭上其他人的性命。再說了,鎮長為何會覺得我毫無勝算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忽然射出一道精光,把唐納德給嚇了一跳。可能是被她話中豪邁的氣勢給折服了,唐納德不再勸說,轉頭就向鎮子裡跑去。
艾絲輕輕向前邁進幾步,順手將行囊裡的“世界支點”法杖取了出來。一行黑衣人看到她憑空抽出一根法杖,“唰”的一聲,全都舉起了手臂,齊刷刷的一排手弩瞄準了艾絲的身體。
艾絲停下腳步,看著為首的黑衣人,笑著問到:“你怎麽知道我就是艾絲?薇爾的?”
黑衣人舉了下手,讓部下們把手弩都收了起來:“能面對我們這樣一群人,還一臉輕松的,怎麽可能是一個普通女人。艾絲?薇爾,我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今年五月初,你孑然一身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邊境小鎮,剛開始連因倫語和通用語都不會說。後來利用冰系魔法制造甜點,做點小生意賺點錢。到這裡,大家還都只是認為你是一個流浪的魔法學徒,至多也就是個不入流的一階法師。然而昨天夜裡的戰鬥你卻無視無憂沙的限制,輕易施展出了三階冰系法術——冰霜新星,這可不是一個沒名沒姓的小魔法師可以做到的。
” 黑衣人慢慢把艾絲這一個多月的經歷娓娓道來,他每說一句,艾絲的臉色便凝重一分。到這時,艾絲才清楚自己實在是小瞧了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們。一個小小的怒馬幫,居然把自己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想到自己的隱私在別人眼裡居然是完全透明的,艾絲不由得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黑衣人似乎還有些嘚瑟,繼續得意忘形的說道:“除此之外,你應該還在藥劑學方面有較高的造詣。冷林鎮的那個墨菲,以前一直只有一階紅色鬥氣的實力,上個月還被同為一階鬥氣的蘭權輕松擊敗。 結果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的實力居然能夠突破一階鬥氣的上限,一躍成為二階橙色鬥氣。想想也知道,這肯定有你的功勞在裡面吧。”
艾絲背上“唰”的冒出一陣冷汗,她何止是小瞧了對方,自己的那點小聰明原來在對方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艾絲突然舉起頭望向天空,她在思考是不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否則怎麽會被別人從頭到尾查了個底兒掉,她現在感覺自己幾乎跟裸奔沒什麽區別了。
黑衣人接著說道:“通過我們的調查,在東北區並沒有失蹤或者是外出獨自旅行的三階魔法師。我對你的來歷很感興趣,一個沒經過系統訓練的普通人,為什麽可以學會三階法術以及‘魯莽藥劑’的煉製方法。這背後的原因,艾絲·薇爾小姐,你能幫我們解答一下嗎?”
艾絲臉上陰晴不定,她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對方的來意。按照常理推測,像怒馬幫這樣打家劫舍的土匪,為了她一個魔法師如此大動乾戈,最大的可能性只有兩種。一是把她綁了去,強迫她利用魔法為他們這個匪幫提供助力,其中可能還包括製造那什麽所謂的“魯莽藥劑”——其實就是“冬泉烈酒”啦。二就是更直接的目的,殺人奪寶了。
不過令艾絲感覺意外的是,不管他們是什麽目的,都不會出現一個匪幫頭子對著自己侃侃而談,炫耀他掌握了自己的全部信息這種情況。他巴拉巴拉的說這麽一大堆有什麽意義嗎?有一瞬間艾絲甚至覺得這家夥是不是腦子秀逗了,你一個好好的土匪不當,做什麽名偵探柯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