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在會議室開電話會議，雲隱征用了王輝的辦公室，從王輝私人助理對雲隱態度，還有征用辦公室來看，王輝和雲隱關系是真的不錯。

　王輝的辦公室不大不小，簡單實用，幾乎沒有多余的裝飾物。比如就說書櫃，很多老板的辦公室都會有書櫃，裡面放著一片偉岸的書籍。這裡沒有。地板沒有地毯，只是防滑石地板。沙發和茶幾等必需品都有，價格不菲。整體看來，符合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特點。

　曹雲和雲隱開始看租戶資料，星雲大廈二層到二十五層，出租率為100%，這和星雲大廈物業服務，收費較低，環境良好有關系。一共有六十七家公司，從保健品到書籍代理可以說一應俱全，也有多家涉外貿易公司。

　曹雲很快就發現了永恆服裝設計工作室:“這裡寫著，租賃合同提前結束，原本是租到明年三月，現在是到下個月四號。”

　雲隱伸頭看一眼:“不是目標。”

　“為什麽?”

　雲隱道:“刺殺沒成功，對吧?人家為什麽要撤呢?這就是一些小姑娘在大學學了服裝設計專業，拿了父母的錢心比天高，想著創業開辦的工作室。設計出來的東西根本就沒人要……你看這家公司。”

　曹雲伸頭，雲隱解釋道:“娛樂經紀公司，類似星探，租賃的面積只有八十多平米。”

　“怎麽?”

　“很可能是騙錢的公司。”

　曹雲苦笑:“人家騙錢，關你屁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慢分析，曹雲這邊比較在意的公司有五家，或者是諸如永恆工作室提前解約的，或者是在王輝被襲擊後進駐星雲大廈的。其中利來貿易公司和永恆工作室都在十八樓。

　雲隱更全面的分析哪寫公司可能是皮包公司。皮包公司不代表騙子公司，因為金融稅務各種條例的繁雜，外匯轉換，金融投資等等原因，有些公司或者個人為了合法避稅而注冊了個人公司。

　快十一點，王輝才開完會回來，兩人站起來，雲隱道:“介紹一下，王輝，曹雲。”

　“你好。”曹雲上前，王輝快走兩步和曹雲握手:“請坐，請坐，麻煩你們為我的事費心。”

　曹雲客氣道:“也算是我們律師所的案子。”

　王輝示意曹雲落座，自己也坐下來:“雲隱，請坐啊。”

　雲隱歎氣，坐下來道:“王輝，我在你朋友排名中在哪個位置。”

　王輝一愣，但是沒問原因，認真回答:“你和我十幾年的朋友，雖然我虛長你六歲，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邀請你成為我的伴郎就說明了一切。”

　雲隱道:“看，和自己最好朋友的態度就如同和客戶的態度一樣。”

　王輝灑然一笑:“待人以誠嘛，古語說的好，即使是夫妻之間也應該相敬如賓。”

　“老子糾正你一萬次了，古代人說夫妻相敬如賓是因為當時夫妻關系很差，男人沒有給予女人相應的尊重，所以提倡相敬如賓。你老婆哭著向我告狀不下四次，說最不滿的就是你這點。”

　王輝點頭接受:“這是我的不對，我感覺不禮貌問一句，做一些事總是很唐突的。”

　雲隱道:“那也沒必要問你老婆:親愛的，我可以摸你的臀部嗎?”

　曹雲險些被嗆著，作為曾經高中戀愛過的人，可以負責說一句，當男女關系已經有很大進展之後，手上揩點油是不需要申請的。諸如結婚之後，更不需要申請，摸摸是情趣。申請了反而巨尷尬。

　王輝再次承認自己的錯誤:“是我的不對，我在努力改正，謝謝你的提醒。”

　這是一個能把天聊死的人，雲隱看曹雲一眼，很無奈的一眼。雲隱道:“飯點了，叫點吃的吧。”

　“請問你們……”

　“閉嘴，小劉……”雲隱喊來了王輝私人助理:“幫我們弄三份吃的，隨意。”

　王輝忙道:“不能隨意，曹律師初次見面……”

　“閉嘴，麻煩你了。”

　小劉點頭:“明白。”

　王輝在小劉離開後，仍舊道:“雲隱，這樣很不禮貌。”

　雲隱對曹雲道:“一般這種情況下，我就會不理他，把他當成空氣。不過他也有些優點，他非常有信用，輕易不答應人，答應了一定會做到……王輝，曹律師最近缺業務，快被律師所開除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聘請曹律師做你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王輝愣了數秒，道:“不好意思，我們公司暫時還不打算更換法律顧問。要不這樣吧，我可以向我一些業務和生意上的夥伴推薦曹律師，曹律師你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你的履歷給我一份呢?”

　“很好玩吧?”雲隱看曹雲。

　曹雲忙道:“王總，不要聽這家夥亂說話，不需要的。”

　王輝回答:“不是曹律師，朋友之間理當互相幫助，只是我確實在這方面幫不上你，也許我的合作夥伴正巧缺法律顧問……”

　“謝謝，謝謝，不過暫時我還沒有這樣想法。”曹雲轉頭怒視雲隱，把自己弄的好尷尬。

　雲隱哈哈一笑，道:“王輝你去忙你的，我們忙自己的事，去去去……滾。”見王輝還要以主人身份陪同客人，雲隱爆粗了。

　雲隱爆粗，王輝也不生氣，呵呵一笑，站起來:“曹律師幸苦了，我先處理點事。”

　曹雲只能站起來:“你忙，你忙，沒關系。”

　雲隱果然是非常人，自己是沒辦法和這種個人交朋友……不對，做朋友還是可以的，不能當好朋友，也當不了好朋友。

　王輝離開沙發到自己的工作位上，曹雲才坐下來，也懶的指責幸災樂禍的雲隱，道:“一會吃完飯，我們走訪下這幾家公司。如果確實有問題，應該會有發現。但是我們有言在先，就你這兩下子，就算發現問題，也要裝傻。”

　“什麽叫我這兩下子?”雲隱不爽:“哥已經閉關二十天，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大有長進。”

　有些人就不能和他講道理，曹雲問:“聽我的還是聽你的?”如果雲隱自認為可以發現問題，就不會強拉曹雲來了。

　所以雲隱點頭:“你說的算，我只是個跟班的好不好?”

　曹雲很滿意雲隱態度:“你去外面找個職員借套衣服，你這衣服和鞋子太貴了。”

　雲隱拒絕:“我從來不穿別人的衣服。”

　四米外的王輝道:“嗯?……”

　“閉嘴。”雲隱無奈站起來:“我去借。”

　王輝站起來:“需要我陪同嗎?”

　“滾。”老子需要你陪同會說，不會客氣。一個這樣，一個那樣，這朋友還是少交的好。掰手指數朋友，自己還是和專營吃喝玩樂的羅星最投緣。

　……

　星雲大廈寫字樓十八層，一共有四家公司，其中曹雲懷疑的利來貿易公司和永恆服裝設計工作室都在十八樓。在二十一層查詢無果之後，曹雲和雲隱到了十八層。

　星雲大廈寫字樓主過道類似回型，東西兩邊為電梯，南北兩邊為應急消防門。每一個電梯口和消防門都對應一家公司的大門。不過一個樓層有幾個公司是不一定的，財大氣粗的公司有時候有幾層的寫字樓，有些小公司則只能租借最小單位了。十八層都是小公司，他們租借的都是小單位，每個單位不過一百五十平米左右。還有更小的單位，一百五十米也可以設立兩個公司。

　曹雲和雲隱首先到達永恆工作室，看了玻璃大門外的:專利設計，非請勿入後，曹雲推開了玻璃門。

　公司大廳內，一個綁了兩根衝天辮，穿著一套紅色連衣裙的女子正斜躺在沙發玩手機，聽見推門聲，跳起來一般，警惕看著兩人，很不友好的問:“你們是誰?”

　雲隱道:“你好，老板在嗎?”

　“你們是誰?沒看見外面貼著，本公司不歡迎訪客嗎?”女子三十來歲，左右手臂上一串拉丁文刺青，深眼影，黑口紅，看其氣勢不是一般人。

　曹雲道:“我們是星雲集團不動產服務部門的工作人員，聽說貴公司提前和我們解約，我們想了解下具體情況，看是不是我們有做的不夠，讓你們不滿意的地方。”

　女子不耐煩道:“沒有不夠，我們不喜歡這裡，風水不好。”

　曹雲驚訝道:“風水不好嗎?這辦公層依山靠水，藏風聚氣，二十四放皆應……飛星論斷中有雲:此乃凹風八煞合紫白之地。不知道你們請的是哪位風水先生看的風水。”

　雲隱和女子聽曹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一堆聽不懂的東西，完全被震住。許久之後女子道:“我們搬家和你們無關，沒其他事就走吧，這裡不歡迎訪客。”

　曹雲面對女子的逐客令，問:“不好意思，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找到適合搬遷的寫字樓了嗎?”

　女子皺眉看曹雲:“關你什麽事?”

　曹雲解釋道:“如果沒有的話，星雲集團旗下有很多不動產，包含了寫字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們推薦一下。”

　“不需要，請你們離開。”

　曹雲呵呵一笑，看了雲隱一眼:“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家有鬼。

　兩人正要走，林落從裡間辦公室出來，驚訝道:“曹雲?”

　“林落?”曹雲更驚訝:“這……你說的服裝設計工作室就是這家嗎?”他真沒想到會遇見林落。

　“對呀。”林落還是戴著眼鏡，穿著牛仔褲和白襯衫，鞋子倒是換成了黑色皮鞋:“我剛從法國回來，行李還在辦公室，想著給你打電話，沒想到見到真人了……我們工作室只有三個人，這位是英子，日常處理工作室的雜務。英子，這是高山律師所的律師，曹雲。”

　“哦?曹雲?”英子若有所思。

　林落道:“沒錯，就是我和你說起的朋友曹雲。”

　英子擠出點微笑:“哦。”

　曹雲道:“這位是我們律師所的雲隱雲律師，林落，我朋友。”

　雲隱和林落握手，再看曹雲，哥，現在我們走還是不走?

　林落反應過來:“英子，幫我倒三杯水，請到我辦公室稍坐。”

　……

　林落辦公室不大，桌子和地上都放著設計圖紙，角落還有一些布料供其剪裁，辦公室內六個假男女模特穿的衣服估計都出自林落之手。和普通辦公室不一樣，這裡沒沙發，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林落從辦公位拿了幾個馬扎出來，很抱歉道:“我們公司設計為主，一般沒有訪客，所以也沒有準備相應接待程序。”

　“沒關系。”曹雲也沒坐，看一個假女模特:“這衣服非常漂亮，是你親手設計和剪裁的?”

　“見笑了。”林落謙虛道。

　雲隱看那假模特，何來漂亮?這不就是藍白兩件襯衫剪開後拚接在一起嗎?雲隱看一個假男模特:“這家夥是鍾馗吧?紅不垃圾的穿著一團。”

　林落還沒解釋，曹雲聽著不樂意:“喂，蒙娜麗薩憑什麽值錢?”

　“有錢腦子又瓦特的人特別多。”雲隱很誠實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曹雲對林落道歉:“不好意思，雲律師就會吹牛皮，根本不知道什麽是藝術。”是不是藝術，曹雲也不知道。但是曹雲看過電視播出的時裝展，他是完全看不出來時裝的時尚和藝術感。這件他同樣也看不出來，由此推斷那一定很厲害。不明覺厲！

　英子進來了，拿了三瓶礦泉水，放在林落的辦公桌上:“林小姐，還有事嗎?”

　“沒有，你忙吧。”林落對英子點下頭，拿起礦泉水遞給曹雲和雲隱，自己擰蓋子，哎呀，沒擰開，再擰……正準備關門離開的英子有跳樓的衝動。

　曹雲接過礦泉水，擰開瓶蓋，把水遞回去，問:“林落，為什麽突然退租?”

　林落點頭致謝，回答:“對工作室來說，這裡還是大了，浪費租金。另外，我們都住在天鵝小區，離這裡比較遠，星雲大廈附近房子的租金都比較貴。所以我們打算搬遷到天鵝小區附近的寫字樓。”

　曹雲道:“你們工作性質對地段沒有要求，為什麽不去郊區或者城郊租一套別墅呢?可以工作，也可以住宿。”

　林落慢慢點頭:“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可以考慮。”

　曹雲看雲隱:“雲隱，上次聯系的別墅怎麽樣?”

　雲隱無所謂回答:“不知道。”真不知道，最近閉關習武，手機交給雲飛揚私人助理保管，沒有收到朋友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