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剛離開醫院就接到王磊的電話，說的是犯貳案，想谘詢曹雲的意見。

　犯貳因為盜竊罪被判處15年監禁，出獄之後參加大名城，被烈焰賣了，警方挖出了其盜竊藏匿的珠寶，犯貳被重新拘捕。

　犯貳已因為盜竊罪坐牢15年，即使起出贓物，也無法再同一罪名起訴犯貳。那警察抓犯貳有問題嗎?當然沒有。警察抓犯貳理由是補充偵查，在案件有實質性或者巨大突破時候，調查是否涉及其他人犯罪等。諸如有人涉嫌窩藏贓物罪，諸如本案還有另外同夥等問題。如果有人協助犯貳藏匿珠寶，那他就是同案犯。

　現在警察已經聯系贓物結束補充偵查，把案件移交檢方。由檢方做最後決定，是否提出指控?是否對犯貳提出新的指控?提出什麽指控?否則就應該放人。

　原本沒有問題，早先案子掛懸，現在贓物起出即可結案，直接放人就可以。但是被拘押的犯貳堅決不承認這批珠寶和自己有任何關系，他請了律師為自己辯護，其律師為其申請國家索賠。犯貳律師認為，被挖出的珠寶被證實為被盜竊珠寶，這批被盜竊珠寶和犯貳沒有任何直接的關聯，所以犯貳被判處15年為冤案，要求國家賠償。

　這是檢控官難得轉變為辯護律師的一次機會。

　犯貳案在大名城真人秀上雖然出現一些主觀的認定，但是缺乏更多客觀的證據。從邏輯上理解，發現犯貳藏匿珠寶處，更有利於對犯貳的定罪與認識。是烈焰聯系警察挖出贓物，沒有人知道烈焰是怎麽知道贓物的埋藏點。

　曹雲問:“你打算讓烈焰出庭作證?就算人家願意，人家肯定是用了非法手段才獲知藏匿贓物的地點，法庭上是不會承認這樣的證據。”

　王磊問:“那現在應該怎麽處理?”

　曹雲道:“呵呵，很有意思。如果你們沒挖出珠寶，犯貳反而無法喊冤。現在挖出珠寶，又無法證明贓物和犯貳有關系……我也是第一次聽聞這樣的案子。我查證一下，看事情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樣。”

　曹雲心中盤算，犯壹到犯伍中，除了犯貳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通過大名城收獲了一些東西。唯獨是犯貳倒霉透頂。現在換一個角度來看，犯貳似乎也變成了受益人。還有一個重要問題，烈焰是怎麽知道犯貳藏匿珠寶的地點?

　曹雲停車查詢一番後聯系李龍，李龍和犯貳案有15年的恩怨。曹雲開門見山說明來電意圖:“李局，你有麻煩了。”連‘可能’都省了。

　“麻煩在哪?”

　曹雲道:“犯貳藏匿的贓物是在森林公園中被發現的。尋找犯貳的贓物是以種植在最高處的紅豆杉為參照物。可是這些紅豆杉是12年前被移植到森林公司，並非土生土長的紅豆杉。12年前開發一片城區，城區內有十多棵紅豆杉，紅豆杉屬於一級瀕危保護植物，不能砍伐。為了避免新城區城市人類生活破壞紅豆杉生活環境，最終紅豆杉被移植到了森林公園。”

　曹雲:“當時犯貳還在坐牢，除非你能證明犯貳還有其他同夥。否則犯貳的盜竊罪名就不成立，當時一力說服法官裁定犯貳有罪的你會有麻煩。這案子犯貳很可能贏，在國家賠償後會啟動調查程序，你又會成為風口浪尖上的人物。”說‘又’是因為李龍曾經因鬣狗提出辭呈。

　李龍聽完，心中分析了情況，問:“烈焰從犯貳處得知真正的珠寶藏匿地點，將珠寶轉移到森林公園，再聯系警方起出珠寶……烈焰目的是逼我辭職?”

　曹雲回答:“看來是這樣，我認為犯貳和烈焰勾結把你坑了，他們各取所需。”

　李龍回答:“我明白了，謝謝曹雲。”

　曹雲:“客氣了李局長，看來李局長是踩到烈焰尾巴……別和我說，我不想知道太多。再者我也不肯定事情會不會按照我預料的方向發展。純粹提醒。”

　李龍:“最少你的提醒給我爭取了時間。”

　再聊兩句，客套請吃飯後李龍掛斷電話。曹雲聯系王磊，說明了情況，道:“這案子是你豎立形象的好機會。你可以在合適時機大方承認錯誤，反正錯誤不是你的，你成為承認錯誤的人，會得到人們的尊敬。在此之前去拜訪一下李龍，免得業內認為你依靠出賣自己人出名。”

　王磊顯然想要更多:“曹雲，我能不能打贏國家賠償?”

　“要打贏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犯貳有良知。犯貳盜竊時是有同夥的，同夥自殺滅自己口。他肯定不是無私奉獻自己，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分一份。你可以先放犯貳，安排同夥親人和犯貳見面。由於不是和律師見面，你可以讓警方以補充偵查為借口，甚至申請搜查令進行竊聽。如果犯貳有良知的話，說不準可以獲得關鍵性的證詞。”

　王磊回答:“我明白了。”

　“加油。”

　“謝謝。”

　“小事。”烈焰不會沒事找事，換了李龍還有馬龍。由此推斷，李龍在幕後一直沒閑著。估計是李龍快摸到烈焰屁股，烈焰才出此下策。如果司法調查無法讓李龍辭職，經過烈焰剪接的大名城有可能會在電視或者網絡上播出。

　……

　數天后宇宙集團召開新聞發布會。宇宙任命代總裁為總裁，同時宇宙和銀河開展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海外合作。並且否認了有關前總裁白落惡意經營造成宇宙重大損失的流言。

　這是宇宙集團第一次將行政裁決權也就是總裁職位交給非白家人。銀河在與宇宙合作中，成為多家宇宙子公司的新股東。這些子公司所生產的零件和產品均為全球頂尖水準。諸如中小型液晶面板、圖像傳感器和微處理器等。

　綜合來看對宇宙打擊很大，他們讓銀河的手伸到了本集團的企業核心中。而銀河成為了宇宙巨變的最大贏家。

　什麽是企業核心?以韓國的三星手機為例，他有自己的技術強項，甚至一度是蘋果處理器芯片的供貨商。這種強於他人，或者說他人無法代替的技術優勢就是三星手機的核心。核心一旦被他人技術所替代，對其企業的影響不言而喻。

　至於白落……

　曹雲和葉瀾正在機場送白落登機。

　葉瀾懂事，曹雲自然也懂事，特意聯系葉瀾陪同自己一起到機場送白落。

　安檢門前，曹雲和白落站立，懂事的葉瀾到一邊看飛機去了。

　“以後有什麽具體打算嗎?”曹雲詢問。

　白落搖頭:“曹雲，你認為白素為什麽要聘請我擔任宇宙高岩的行政監察?”這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職位。宇宙在高岩有很多業務，也有很多合作商家。行政監察主要了解和評估合作夥伴高層的人事變動，是宇宙獵頭部門的一個職位。

　能和宇宙合作的高岩企業，都是大企業，大企業高管的更替必然會見新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白落的職位形同虛設。

　曹雲道:“我個人理解:白素想知道你的工作態度。她確實面臨了無白家人可用的困境。現在銀河侵略如火，孫雪衣攻擊性很強，做事無情，殺戮果斷，六親不認。白素擔憂宇宙的未來和白家的未來。另外你這個職位會經常接觸高岩的大企業家，白素也有栽培你的意思。不過我個人認為白董可以當，白總就算了，這工作實在不是人做的。”

　白落一笑:“是，總裁真的很幸苦……我沒想到白素會這麽放過我。”

　曹雲點頭:“我也是。”他也沒想到白落和白素的會面會是這樣的結果。

　白落:“再聊就尬聊了。”伸手。

　曹雲和白落握手:“祝一路順風。”

　白落突然抱住曹雲，數秒後放開，勉強擠出點笑容:“再見。”

　曹雲點頭，目送其過安檢，進入候機廳。

　葉瀾眼角將一切盡收眼底，慢悠悠走過來:“看不見了。”

　曹雲對葉瀾回了個微笑，邊走邊道:“下一場，趕時間，快。”

　葉瀾跟上曹雲:“什麽下一場?”

　曹雲回答:“我姐叫吃飯。”

　“你姐?”

　“盧萍啊，和北武結婚，度蜜月回來後，我們都很忙，一直沒見面。”

　葉瀾大怒:“你要死啊。”

　“什麽?”

　葉瀾:“你不會早說?你看我這套衣服合適見你姐嗎?”

　曹雲:“什麽?”

　葉瀾:“我這套衣服搭配比較合適……送朋友登機，不適合見你家人。印象，第一印象，穿著會給你姐第一印象，其他人會通過你姐的描述產生對我的第一印象……”

　曹雲莫名其妙:“我突然有些聽不懂漢語。”

　葉瀾深吸口氣，耐心道:“我有兩件淡白色的風衣對不對?”

　你有兩件淡白色風衣?嗯?你有風衣?還是淡白色的?還是兩件?曹雲點頭:“對。”

　葉瀾道:“短一點是日常生活，工作穿著的衣服，比較適合白天。長一點的一件比較適合傍晚和夜晚，或者是帶一點零星小雨的天氣。”

　曹雲推理一會:“你意思是……你要回去換衣服?”

　葉瀾:“對。”

　曹雲:“……”沒理解，你要回去換風衣?換長的還是短的?

　葉瀾示意:“你看我這套衣服，把我身材的優點全部勾勒出來了。但是見你姐需要保守一些，我不想讓她誤會我是一個輕浮隨意的人。”

　曹雲沒理解:“那你為什麽要穿你認為輕浮隨意的衣裝?”

　葉瀾:“因為可以突出我身材的優點。”

　曹雲:“……給我看?”

　葉瀾崩潰:“神經病，你什麽沒看過?”

　曹雲:“你是給機場旅客看?”

　葉瀾:“草XX，老娘是給白落看的。”

　曹雲很驚訝:“你喜歡白落?哦……我明白了……”

　也不是很明白，人家確實是我前女友，可是都滾蛋去高岩了。就算我是個渣渣，你的對手也不應該是她呀?你和她比並不產生實際利益和價值。

　不過這些是小問題，先追上再說。葉瀾當然也很配合，雖然氣呼呼的走了，但是保持了曹雲小跑能追上的距離。葉瀾必須考慮萬一曹雲追不上自己，自己怎整?在車附近等他?還是自己打車先走?葉瀾內心還是有些生氣，見盧萍在葉瀾看來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竟然沒有預先知會自己。

　曹雲有腦子，戀愛過，理論是很豐富的，但是實戰經驗欠缺。加之其一向理智思考問題，有時候腦子很難轉過彎來。曹雲更喜歡葉瀾和自己說白話。比如上次，去賓館就去賓館，非要說自己腳痛，看電影能看到腳痛，曹雲當時就懵圈了。

　……

　東唐有很多習俗和高岩唐朝有關，在東唐土著人中也有家族之說，類似高岩的宗族。

　東唐宗族結構很複雜，和高岩有不同之處。東唐宗族他們的創始人，必然是比較有成就的人，而不是追溯到古遠的祖先。比如家業的開創者會被默認為宗族的起源。高岩的宗族以孝為核心，東唐宗族以忠為核心。

　東唐宗族有本家和分家之分，分家就是離開本家立獨設立的新家，本家有協助分家的義務，分家有忠誠本家的義務。相當於品牌分公司?

　北武家就是東唐土著的一個大家，北武是本家第一男丁。不過東唐宗族父權比較淡薄，女生，女婿，養子甚至外人也可以繼承家主之位。其家主是階段性家主，並非終身製家主。比如著名的豐田，已經不屬豐田家族控制，但是家名繼續傳承了下去，並沒有因為控制人的變化而變化。

　北武的爺爺是本地的一位大企業家，衍生出了北武家。目前北武家非常興旺，分家就有六個。盧萍蜜月回來後，很多時間都花費在拜訪北武宗族長輩的事務上。這些都是北武父母安排的行程，盧萍已經慢慢接手家庭外事的管理工作。在一個月的拜訪中，北武家宗族長輩對盧萍都非常滿意，讓北武父母倍感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