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信息正常來說是詐騙信息,不過曹雲知道這是大聯盟給六月的辯護費。警方質疑曹雲的收入,曹雲可以坦誠說明自己投資某公司。什麽,你不信有這樣的回報?自己去查。警方很無聊,於是去了某國,公司確實存在,詢問,確實有這業務。為什麽有這業務呢?老板回答,有人信我,我很高興,萬金難買我高興。
有這麽一個段子,在某人生日那天,騙子發來信息:祝他生日快樂,預交一千元,就可以領取一部蘋果手機。某人知道是騙子,還是給了他一千元,因為只有他記得自己的生日。沒想到數天后竟然收到了一部蘋果手機。
要證明曹雲收入非法,就要證明公司老板私人擁有的金錢是非法的。只要公司老板擁有的金錢合法,曹雲的收入就合法。並且曹雲收入不屬於贈與收入,而屬於投資收入。區別在於,假設公司老板將來因為犯罪被捕,其贈與的資產是有可能被追繳的,但投資收入是不能追繳的。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為了應對資產轉移,所以贈與的資產有可能被追繳。老賴把房產送給自己孩子或者是朋友等,有可能被法院追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賴的公司設立一個項目,朋友投一百萬,賺五百萬,老賴給了朋友五百萬,項目中止。法院是無法追繳朋友的五百萬。當然細節上沒有這麽簡單。
竹道:“對了,提醒一點,最近東唐是非多,遠離是非。”
曹雲疑問:“什麽情況?”
“我先看看你手機是不是安全的。”一分鍾後,竹道:“警察有些誤會,是大聯盟幫助遠征,不是烈焰幫助遠征。王傳被定性,警察定性了烈焰法庭,國刑接納了東唐國刑定性申請,大聯盟只能將烈焰踢出大聯盟。烈焰離開大聯盟後,不再受大聯盟監管。他們就襲殺了遠征,獲取了大聯盟想要的核心情報,現在烈焰法庭正在和大聯盟談判。他們要求大聯盟商戶繼續向他們提供全方位的服務,同時他們不再受大聯盟規則約束。”
我特?陸一航猜對了,殺遠征的是烈焰的人。不過隻猜對了結果,沒猜對過程。
竹道:“這件事還有比較特殊的背景原因,簡而言之,現在被烈焰掌握的,原本遠征掌握的核心信息非常重要。你如果知道任何烈焰CEO或者老板身份的線索與情報,錢絕對不是問題。”
曹雲知道嗎?曹雲懷疑東方是烈焰二號法官,只是懷疑。另外曹雲懷疑越三尺和烈焰有一些乾系,同樣只是懷疑。一件事不是只有一個解釋。不過烈焰的囂張出乎曹雲的意外,在退出大聯盟後,竟然敢直接和大聯盟叫板。
曹雲擔心問:“你們和烈焰出現問題,我這個曹烈的倒霉兒子會不會受牽連?”他可是明面上曹烈的兒子。
竹忍不住一笑:“我們沒有和烈焰為敵的意思,即使談不攏條件,也和私人恩怨無關。我相信烈焰也沒有和大聯盟為敵的意思。要說鬣狗凶殘,借知更鳥捅這一刀太陰毒了。另外還有個小道消息,CA的導師將親赴東唐,名義上是調查在東唐肆虐的十人營情況,實際上是想把走叉挖出來。更深層目的是想獲得遠征曾經掌握的核心情報。”
曹雲:“哇,這麽多信息,我應該請你吃飯?還是應該無償的幫你把信息散布出去。”作為曹烈的親信,怎麽可能口風這麽松。
竹停頓片刻:“你懂意思就好。利益是永恆的,只要你沒妨礙任何人的利益,你就是安全的。”
再聊幾句掛電話,可以讀出很多信息,竹希望曹雲將烈焰是殺害遠征真凶的事告知警方。
同時說明導師進駐東唐對付走叉的消息,似乎為了安撫烈焰。因為烈焰掌握有大聯盟都必須正視的核心情報,烈焰就會成為香噴噴的一塊肉,吸引著來自各方的掠食者。不得不佩服烈焰!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果斷出手,為自己搶到了生存的籌碼。
十人營,又是十人營。
反過來想,不是十人營的老師多牛,而是他們選的學生本身就很牛。嗯……除了自己和槍王之外,貌似每位成員在加入十人營之前,已經是很厲害的人物。
導師來了,難道西斯也回來了?
鬣狗走叉不僅要對付烈焰,而且現在要對付導師。不知道這位叫導師的人有多厲害。
曹雲連線李龍:“李局長,剛才大聯盟的人給我打來電話,告知我幾個信息……我不確定信息是不是可靠。我認為做為一名律師,有責任有義務幫助警方打擊犯罪,所以我才聯系李局長你……不是廢話,萬一你要坑我怎麽辦?……法律有規定局長不會坑人嗎?……我在湖景小區家裡,你實在要見面就過來一趟,順便幫我帶罐冰可樂。”
……
曹雲中午和李龍會談,下午聽審兩堂。南宮騰飛請客吃飯,聯系了歐陽逸,就王傳一案三人進行了全面的討論,決定反客為主,先控告檢察官濫用權力,在沒有明確的結論之前,誘導受害者王傳認罪。
晚飯結束比較遲,曹雲回到律師所自然就更遲了。律師所大廳燈火通明,高山杏靠在小吧台處和魏君喝東西,陸一航坐在自己辦公室座椅上,司馬落坐在客廳沙發,客廳茶幾上滿是資料。
高山杏看見曹雲,拿杯子打了點冰塊,加入半片檸檬,倒入冰可樂。曹雲把公文包一放,脫下西裝,接過可樂:“什麽情況?”
高山杏:“吵架了。”
司馬落抬頭看了眼曹雲,繼續低頭看自己手中的法律書籍,是重刑犯申訴法案。
曹雲道:“喂,沒必要看了,你在三審提出依據被否決,你用這個依據提出申訴,是不會被受理的。司馬,差不多你也該回去了,能學的你都學了,現在是學以致用的問題。希望你能當一位好檢察官。”
高山杏拿手機,魏君伸頭,高山杏在預約家政。雜工走了,需要人乾活。不挽留?曹雲既然讓司馬落走,那司馬落基本就走了。
曹雲道:“挺好的,換位思考,最少這次你處於辯護律師的位置考慮了案件。我晚飯和歐陽逸,南宮騰飛談論了這個案子,我們三人都不找翻案點。”
司馬落:“井下並沒有故意殺人的想法。沒有這想法,就無法構成故意殺人罪。這是最最簡單的邏輯。”
曹雲:“人始終是人,是感性動物,不是每個人都會堅持自我。作為一名律師,我很了解語言對人的影響。在大宇島我想蹭直升機,九尾竟然住了三天,審案甚至將小郭排除在外,我就知道九尾當時的意圖。九尾沒有錯,她思路也很清晰。她是先假設井下故意殺人,如果在短期內無法從口供處拿下井下,一旦井下律師到位,那井下就逃過一劫。她認為井下沒有故意殺人,就不會承認。”
曹雲:“退一步說,你們就肯定井下沒有故意殺人的可能?我們是律師,我們盡力努力的為雇主利益服務,結果差強人意,不要責怪自己。”
司馬落抱頭:“問題是我們沒有盡力。”
這才是兩人的問題所在,他們可以接受官司打敗的結果。但是不能接受因為自己沒有盡力而導致官司失敗的結果,更何況這個結果就是一條人命。
“成年人,自己的坎自己過。魏君,幫司馬檢察官收拾行李。杏子,告訴陸一航沒事就不要浪費電,去睡覺。”曹雲道:“就這樣吧。”
……
第二天清早,曹雲穿的睡衣站立山崖邊,伸懶腰看世界,新的一天,代表新的一切。理智的思考,樂觀的思想是曹雲成功的原因之一。
魏君才後門處問:“曹雲,吃什麽?”
“培根,雙蛋加牛奶。”
“沙拉加檸檬水怎麽樣?”
“魏君,開心的一天從快樂的早餐開始。”沒錯,快樂的早餐通常不健康。但健康的早餐會讓人失去快樂。
陸一航也到了後門草地處,和曹雲等人招呼,落座。他只要一杯牛奶。高山杏和魏君將食物端上來,四人一起享受早餐和清早的清新空氣。
高山杏有些擔心陸一航:“沒事吧?”
陸一航回答:“沒事。”如曹雲所說,成年人的心理障礙需要自己跨越。
曹雲邊吃培根邊道:“一航,你贏一次九尾,你就可以去當你的檢察官了。”
陸一航問:“曹律師,聽你的意思:你不認為司馬檢察官比九尾檢察官強?”
曹雲有些驚訝:“為什麽你會認為司馬比九尾強?”怎麽會有這個結論。
陸一航一愣,回答:“司馬檢察官原本綜合素質能力很高,在律師所歷練後,對律師行業有全新和全面的了解……九尾,似乎沒有……”
曹雲搖頭:“我的看法恰恰和你相反。諸如六月案,我不敢和九尾準備好的領域去碰撞。六月案開了兩庭,我全部避開了九尾領域。你的想法不夠客觀,在和九尾交鋒之前,我和魏君就全面對九尾進行了了解。九尾在名唐辦的案中可以看出,她對細節完善的極好。比如某人步行到商店,九尾會演練辯護律師會對這句話提出什麽質疑,從而對這句話進行全面的完善,達到無懈可擊的地步。”
曹雲道:“這種辦案方式有一個缺點,非常耗費精力和人力。九尾調任東唐只有一個要求,她要專案專辦。在一個案子沒有結束之前,她不會接受另外一個案子的起訴工作。根據寒子拍攝到的九尾日常,在六月案期間,九尾連午飯也在看資料,並且在資料上標寫注解,她用挑刺者眼光來尋找資料上可能存在的漏洞。寒子在名唐的朋友了解過九尾,九尾有過兩次戀愛,第一次是大學期間,第二次是成為檢察官之後。第一次分手,是因為男朋友打擾她的學習,她對其男友說,她愛他,但是就因為她愛他,感情會導致自己分心學業,所以分手。第二次分手,九尾戀愛後發現要花費大量時間應酬男朋友,於是選擇了分手。”
陸一航驚:“曹律師竟然摸的這麽清楚?”
曹雲反問:“難道你在打井下官司之前,沒有查清楚自己對手的情況?”
陸一航苦笑:“我們只是通過道聽途說稍微整理了九尾檢察官的情況。”九尾在陸一航腦海中有一個印象和輪廓,陸一航稍微加了資料後就將九尾定型。反觀曹雲竟然還去找九尾初戀情人了解九尾的情況,以此推斷出不能和九尾在某個領域進行庭辯。
曹雲道:“對付九尾,必須避實擊虛,因為她過於在乎細節,容易失去大局。對付司馬落則相反,司馬落想的太多,考慮的太多,手頭的事情也多。你提出任何庭辯方向和話題,他都能接,但是都準備的不夠充分。”
陸一航品味一會:“曹律師,你有什麽弱點?”
曹雲笑:“我不會告訴你的。”曹雲的弱點就是前文提到基準點,基準點沒錯,曹雲就沒有弱點,基準點一錯,曹雲會全盤皆輸。曹雲的弱點在曹雲的判斷力,要干擾和影響曹雲的判斷力,除了和林落這樣的愛情之外,需要做大量的功課和準備才行。
“喂。”陸一航接電話:“好的……好的。”
陸一航掛電話,若有所思:“九尾真的向律師委員會提出對何英的指控,律師委員會讓我今天到委員會接受詢問。”
曹雲道:“我不接井下案子,就因為不想卷入這渾水。你遲早要去當檢察官,無所謂,有什麽說什麽。但是不要代表律師所說話。”
陸一航點頭:“我明白。”
高山杏好奇問:“何英會因此丟掉律師證嗎?”
曹雲回答:“九尾作為檢察官的指控挺嚴重的,作為控方竟然會認為辯方律師摸魚放水,律師委員會肯定會重視正式指控。至於結果不好說,這屬於主觀判斷范疇,丟掉律師證應該不至於,不過何英在業內的聲譽基本毀了。一航也會成為大家不喜的對象,一航在法庭上控訴何英的種種不作為,有踩別人上位之嫌。”
高山杏道:“就算業內人不喜歡,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曹雲道:“刑案就不說了,民訴案件中有很大比例是庭外和解的方法來解決案件。法庭也有偏向庭外和解的態度。所以業內人互相之間都比較有禮貌,很客氣,如果有一位被業內討厭的律師,其和解的道路自然比較坎坷。諸如何英和南宮騰飛算是對頭,他們如果是民訴的原被告不同主體,他們和解的誠意就比較低。”
PS:感謝讀者‘陳某人’幫助蝦一年級小女兒完成家庭作業,吐血加更,以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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