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在審訊室隔壁房間聽完宮本的說明後,立刻前往三區,找到了為宮本辯護的孫律師。孫律師拒絕回答九尾的問題。九尾問的問題是,是不是宮本本人要求孫律師對他進行消極辯護?
九尾剛離開孫律師的律師所,立刻被趕來檢方特搜部控制。她的突然離開讓特搜部萬分緊張。好在期間九尾始終在公共監控,或者是自己汽車公務監控中,沒有任何泄露信息的舉動。即使這樣,九尾也被強製軟禁在酒店別墅中,並且強製控制其的通訊權。
接下來兩天,根據宮本提供的材料,檢方特搜部突襲抓捕了李墨等十多人。通過突襲,特搜部獲得了不少證據。可以證實其中四人涉嫌非法入侵,跟蹤等罪名。同時發現這四人中有兩人是名唐警方離職警察,其中一人和名唐搜查一課課長在社交軟件上有頻繁來往,兩人經常私下見面。
名唐搜查一課被名唐特搜部封鎖,全面調查這十多年來一課偵辦的案件,發現了很多問題。特搜部逐一開始和辦案探員談話。名唐一課課長在調查中,趁看守人員不注意,夜間上吊自盡,死在被軟禁的別墅中。
經過十多天的調查,基本確定名唐搜查一課在辦案中嚴重依賴某民間團隊的技術支持。一課課長就是民間團隊的首腦。根據民間團隊的資料,可以確定一課課長最少偽造了四起刑事案件的物證,其中三個案件利用偽造罪證讓嫌疑人順利被定罪。還有一個案子目標是嚴子寒,不知什麽原因,最終還了嚴子寒的清白。
雙唐特搜部聯手在半個月時間內製造了一場司法大地震。看似影響最大的是名唐,但是東唐才是本地司法地震的核心。
首當其衝是前搜查一課課長,現警局副局長李墨被捕。不過宮本無法提供指控李墨的有效證據,檢方調查李墨也未發現其犯罪事實。同時美國方面證實李墨在美國農場培訓三個月,並沒有參加什麽十人營。即使如此,李墨還是丟掉了代理副局長的職務,其被任命為後勤辦公室主任。主管警察宿舍,警察辦公樓等電器維修,線路維修,網絡維護等雜務。
名唐司法大地震自然也波及到了新上任的東唐警察局長劉浩,讓劉浩將名唐一課探長調任東唐一課任課長的計劃破滅。在東唐警局幾名副局長商議之後,將桑尼名字呈報劉浩。劉浩雖沒有反對,但用簽字後扔筆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情緒,桑尼因此成為了搜查一課的代理課長。
另外越傳本人穩如泰山,他堅決支持特搜部對名唐警隊的調查。同時承認自己管理不善,向寺長提出辭呈,經過寺長的挽留,最終收回了辭呈。
已經成為民間人士越三尺開辦了一家私人偵探社,稱為三尺偵探社。她拒絕回答特搜部的所有問題,作為民間人士,她沒有義務把時間浪費在特搜部上。
宮本提供的情報中,薛仁也成為檢方關注的焦點。薛仁本人否認了宮本所說的情況,稱自己沒有給非慈善民間機構送過錢。當第二次特搜部再登門詢問,接待他們的是薛仁的律師。
……
在這波地震暫時告一段落後,被解除軟禁的九尾找諸葛明求解惑。
諸葛明摸光頭苦笑:“我這次看不明白。曹雲和你說,越三尺與越傳存在一定的理念差異,不排除本次動蕩是越三尺版的化整為零。李墨被邊緣,很顯然是因為搜查一課課長的職務,劉浩在任一天,就不會把課長還給李墨。我本來有些懷疑桑尼,我暗中查詢,這幾天桑尼根本沒履行課長職務。他把職務扔給一名內勤,由內勤整理材料,他負責簽字。他主要工作還是當探長辦案。因他沒有履行課長的基本職務,受到了檢方監察部門的警告。最主要是他連字都懶得簽,直接摁手印。”
九尾:“他這麽做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諸葛明道:“他反懟檢察官:老子沒同意當代理課長,你們憑什麽就讓自己當代理課長?警局高層和劉浩對桑尼反應很頭疼、他們希望桑尼能過度一下,穩定住目前的混亂局面。沒想到桑尼這麽不給面子。”
九尾:“依我看,是將桑尼立成靶子給別人打。一課有七位探長,特意選一個資歷最淺的人當課長,顯然不懷好意。”
諸葛明一聽,驚歎道:“九尾,你最近進步很大,能看到這一點。”
九尾一笑,問:“前輩,宮本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諸葛明:“李墨是不是走叉?我不敢下結論。美國人雖然證明李墨三個月在農場受訓,但是走叉的老師是FI農場的開拓者,就是他提出的農場特訓理念。走叉的老師對於FI來說,是功勳元老級別的人物。反過來說,宮本有可能在拯救李墨。李墨原本已經被劉浩明升暗貶為副局長,等同正式解除課長職務。這時候搞這麽一出,反而是保護李墨。在全面調查仍舊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的情況下,在沒有合適人選接任課長情況下,李墨遲早會回到搜查一課。”
諸葛明:“再反過來也有很多解釋,我這幾天想的頭髮都掉光了,也沒有想明白宮本案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可以問問曹雲。”
九尾掃了眼諸葛明的光頭,回答:“他現在是薛仁的律師,存在立場問題,他是不會說真話的。”
諸葛明道:“會雇曹雲的人,一定是有問題的人。我想宮本應該沒有咬錯,薛仁就是民間團隊的資助者。你去找桑尼,想辦法把薛仁挖掉。”
九尾道:“特搜部已經在挖。”
諸葛明:“九尾,我為什麽多次讓你和桑尼合作?桑尼背景你知道嗎?”
九尾道:“據說經過一些培訓……難道是十人營?”
諸葛明解釋道:“不,桑尼背景不算保密,李龍李墨他們都知道。桑尼從兒童時期在國外接受諜間訓練,並且是其中的佼佼者。後來因交外關系,滲透東唐的計劃取消,桑尼也因此失業。李龍對桑尼的實力打了包票。不過桑尼優點和缺點一樣明顯,桀驁不馴,誰都不放在眼裡,連走路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勢,沒有半點警察的形象。”
“好,我聯系他。”九尾打電話,開擴音:“桑尼。”
桑尼:“九尾?”
九尾:“是,來我辦公室一趟?”
桑尼:“沒空。”
九尾:“……有要事。”
桑尼:“聽不懂漢語?老子沒空。”掛斷電話。
九尾尷尬拿手機看諸葛明,諸葛明開解:“他應該真沒空吧,否則怎麽也會對女生客氣一些。”
十公裡外,桑尼一收電話,拿喇叭喊:“狙擊手準備,十秒後開槍,殺死人質算我的。”
桑尼:“十……”
一名挾持人質的歹徒甲立刻扔掉手中的匕首,雙手抱頭跪下,桑尼愣了一會,大罵:“你們做綁匪的懂不懂什麽叫面子?把刀撿起來。”
歹徒甲忙搖頭,桑尼不理會另外一個還在挾持人質的歹徒乙,上前拿起匕首,就朝歹徒甲手中塞:“九、八、76543……”
歹徒乙見此,這是明擺要當街不穿衣服殺人,於是趕緊也把刀扔了,雙手舉高投降,怒視桑尼:“算我倒霉,遇見個傻X警察。”
風雪立刻上前,和幾名探員給兩歹徒上手銬。
桑尼看風雪道:“你很閑嗎?……還有一個命案現場,有空戴手銬,不會去開車,我們還得趕場。”
“哦。”風雪忙跑步去開車。
“媽蛋,工資一點點,事情一大堆。”桑尼很不爽看兩歹徒:“你們有點骨氣好不好?你們死了我寫個報告就行。你們不死,我還得審你們,還要做報告,還要移交卷宗,還得陪你們上庭。”
桑尼辦案效率是同行內最高的,效率一高,帶來的工作就多。一個案子從立案到結案,不僅需要大量的調查和取證,還需要大量的文書工作。在嫌疑犯被指控出庭受審時,負責探員還必須作為中立證人出庭。
桑尼的工作多還有一個原因是劉浩,打著對桑尼考驗的旗子,分派給桑尼雙倍的案子。公然給桑尼穿小謝。桑尼肚子窩著火,窩著火後辦案效率再次提高。
歹徒不頂嘴,桑尼感覺氣沒發泄完,隨便一指圍觀群眾:“你。”
一個兜帽男轉身就跑,桑尼拿喇叭:“狙擊手,藍色衣服……”一顆子彈一條命,一切乾乾淨淨。
兜帽男立刻站住,手舉錢包淚奔:“不要開槍,我只是偷個錢包。”
桑尼欲哭無淚,沒事找事,又多一個案子。
桑尼非矯情,而是真心煩。他到了一課後才知道,不是自己選案,而是案子選自己。很多案子桑尼沒興趣,諸如搶劫便利店。攝像頭把作案過程拍的清清楚楚,把罪犯相貌拍的清清楚楚,車輛,逃跑路線,甚至哪裡留下指紋都有監控記錄。這種該死的案子沒有技術含量,但需要時間。
首先要看監控,全面收集證據。然後要去尋找嫌疑人,再去抓捕嫌疑犯。嫌疑犯不在,還得走訪嫌疑犯的親人,好友。抓到了嫌疑犯,還要審訊,兩個嫌疑犯就代表要審訊兩次。每次審訊前要廢話一堆。接著把證據,證物,證詞,目擊者筆錄,受害者筆錄,財產清點等成冊做成卷宗移交給檢控官。開庭審理後,要作為中立證人出庭。
什麽案子能吸引桑尼?當然懸案,奇案,大案。加之劉浩故意為難的派案,桑尼近期火氣值直線上升。
筆錄就是筆錄,媽蛋,筆錄竟然還有格式要求,還有顏色用筆要求。老子一張紙砸死你。自己辦案太遲住酒店,財務為了核對這筆錢,找了自己三次。警察這邊事做不完,檢察官那邊事情又暴多。
桑尼突然理解為什麽大家按部就班,只有放寬心態,一切隨緣,自己才不會被氣死。
比如這個命案,法證拍過照片,收集了證據。但法醫還沒到現場。在法醫和法證結束工作之前,調查人員無法進行針對性的深度搜查。
法醫到來,再對案件全面調查後,風雪匯報案件情況:“還沒有進行身份鑒定,但基本肯定死者叫開羅,男性,今年四十七歲,離異,前妻正在來現場路上。開羅是薛氏地產財務副總監。聯系過薛氏地產財務部,今天是他的休息日。開羅昨晚九點入住酒店704房間,未離開房間。
風雪:“今天凌晨四點,薛氏地產總裁薛仁的大女兒薛茗持房卡進入704房間。凌晨五點,薛茗離開房間,並且離開酒店。法醫證明開羅死亡時間為四點五十分到五點十分。死因推測是氰化物中毒,詳細結論還需要做進一步毒理化驗。”
風雪:“物證組:704房間內有兩個紅酒杯,其中一個紅酒杯內檢測出氰化物。兩個酒杯都提取到了指紋。在客房垃圾桶撿到一個小瓶子,檢測出氰化物,物證組推測是裝氰化物的容器。”
桑尼問:“有沒有一些行為?”
風雪:“為了脆弱的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不方便描述有或者沒有,我們不能從這方面去推斷和破案。”
桑尼沉吟:“薛仁的律師好像是曹劍人?”
風雪:“是曹大哥。不過曹大哥隻單案單接,不做法律顧問,也不長期受聘某人。”
桑尼撥打電話媚聲:“帥哥!”
曹雲嚇的打嗝:“什麽鬼?”
桑尼:“你是薛仁律師?”
曹雲:“不算是,薛氏地產和我們律師所簽訂了長年法律顧問協議。”
桑尼:“薛仁被懷疑是某民間機構的資金讚助者,所以和你們簽訂顧問協議,請你來分析他這方面的法律問題。現在你已經完成工作。”
曹雲:“可以這麽理解,什麽事?”
桑尼:“我中午請吃飯。”
曹雲:“呵呵。 ”
桑尼:“我手頭有個案子需要一些薛家的信息。”
曹雲問:“什麽案子?”
桑尼回答:“認識開羅嗎?”
曹雲:“在會議上見過。”
桑尼:“他死了。”
曹雲佩服道:“我就知道這家夥低調的有問題。”
桑尼:“XX酒樓,等你。不見不散。”
曹雲:“龍蝦?什麽龍蝦?澳洲大龍蝦?”
草!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呢?
桑尼結束和曹雲通訊後,風雪有些不解看桑尼,桑尼道:“薛仁最近惹上大麻煩,死者是薛仁集團的實權財務人物,嫌疑人是薛仁的大女兒。我們用正常途徑去調查,不僅要花費無數的精力和時間,還可能一無所獲。倒不如和了解薛家情況的曹雲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