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你真是太有趣了。這裡的生活真的很開心啊，也不知道。還能再過多久....”

　莫雨凡躺在醉醺醺的塗山雅雅身邊，有些感慨地歎息著。

　“不...許！再叫我...小狐狸了！我不小...了。”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塗山雅雅或許能聽出莫雨凡話裡的愁緒，但現在腦子不清醒的塗山雅雅並沒有察覺到不妥。

　只是結結巴巴地表達著對莫雨凡叫她小狐狸的不滿。

　“恩...確實不小了。”

　莫雨凡扭頭看著因為平躺在地上，所以顯得那高聳更加挺拔的塗山雅雅點了點頭。

　“要不這樣吧，你別叫我醜八怪。我也不叫你小狐狸怎麽樣?”

　莫雨凡以商量的語氣和塗山雅雅說著。

　“嗝...那..我叫你小凡子?”

　塗山雅雅思索了一下，接受了莫雨凡這個提議。

　“小凡子...”

　莫雨凡眼角狂跳，有種自己是太監的感覺。

　“這樣吧，你直接叫我雨凡。我叫你雅雅吧！”

　“好...”

　塗山雅雅說完，便沒有了一絲動靜。

　莫雨凡還想說些什麽，不過看著已經睡著的塗山雅雅無奈一笑。

　沒有打擾她...

　就在這時，莫雨凡感覺到一股龐大而又陌生的妖力。

　這股妖力沒有任何惡意與殺傷力，反而帶著無比的生機。

　只見被兩人之間的戰鬥摧毀的面目全非的山坡在這磅礴的生機下開始迅速恢復過來。

　因為寒氣而受到毀滅性傷害的花草都在這生機之下迅速複蘇過來，照這個樣子下去。

　明天這裡就會恢復過來，那些無家可歸的花妖很快就能回到家園中了。

　“怎麽回事?”

　莫雨凡眉頭一皺，這股妖力很龐大。

　他不記得塗山還有這麽一個可怕的妖怪存在啊?

　“人類小友，不用找了。吾就在你面前...”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莫雨凡的心頭響起，這是通過精神直接傳達過來的。

　放在修仙者中，就是神念傳音。

　莫雨凡連忙站起來看向山坡上的苦情巨樹，試探性地傳音道:“是您，苦情樹靈?”

　“對，就是吾。吾乃是苦情樹靈，亦是塗山的守護者。”

　得到回答的莫雨凡臉色一正，道:“見過前輩。”

　態度很是友善恭敬。

　這倒是讓苦情巨樹有些驚訝了，只聽它傳音道:“小友你倒是很有意思啊...竟然稱呼吾一個妖怪為前輩?”

　苦情巨樹守護塗山無數年，雖然限於樹靈的弊端無法離開塗山。

　但活了無數年的它自然知道外界的人類對妖族的態度，是以對莫雨凡這麽尊敬他還是感到有些驚訝的。

　“呵呵..”

　莫雨凡一笑，道:“五年來，前輩想來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我。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在我眼裡，眾生平等。沒有什麽人妖之分！只是那些少部分的野心家，為了一己私欲。鼓動許多蠢蛋，強行捏造出的無稽之談！”

　“好一個無稽之談！好一個眾人平等！”

　苦情巨樹突然讚歎起來，道:“若是天下人類妖類都是如小友這般明悟，人妖之間也不會爭鬥了千萬年。兩族之間的仇恨也不會到如今不可緩解的地步。”

　苦情巨樹的歎息毫無保留地傳遞給了莫雨凡。

　莫雨凡能感覺到它那種對眾生的憐憫與無奈。

　“所以，我準備為人妖兩族做些什麽。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人妖之間將可以和睦相處。不再有廝殺！不再有仇恨！不再有界限！”

　莫雨凡的話讓苦情樹靈陷入了沉默...

　雖然樹靈沒有說話，但從那龐大的苦情巨樹樹葉搖拽間不斷發出的沙沙聲。

　可以看出，樹靈的心情並不平靜。

　“小友志向偉大，讓吾欽佩。但真要做起來卻是困難重重啊....”

　“請前輩指教。”

　只聽樹靈繼續語重心長，帶著壓抑的情緒道:“要做到這一點，代表小友不但要與人族作對。而且妖族中也不乏有對人族恨之入骨的。小友選擇的道路，將會樹敵天下。人妖皆敵！一個不慎，便會落得身隕魂消啊...”

　莫雨凡知道，哪怕自己不做什麽。六百年後，在塗山容容的算計布局之下。

　也就是原著開頭的現代時期！

　那個時候的人妖關系和睦，每一隻妖怪都是實名登記。

　和人類一樣有平等的身份！

　可以同人類一樣光明正大的上街購物，互相交友...一起學習。

　更有甚者還可以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人妖之戀！受到世人的美好祝福。

　但是六百年...

　太長了！自己不想等！

　既然自己來了，那就讓這一切都改變吧！

　憑一己之力，硬生生打破這千古難題。

　讓人妖和睦提前到來！

　也不枉自己來這個世界走一趟！

　莫雨凡心境的變化，苦情樹靈能夠感覺到。

　它發現自己這些話，不但沒有給這個少年帶來任何打擊。

　反而少年眼中的神色越發堅定！

　只見莫雨凡抬頭，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雙眼直視著苦情巨樹道:“縱使舉目天下，人妖皆敵又如何?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的決心！若有什麽阻擋我！殺！殺他個天翻地覆！殺他個血流千裡！殺他個眾生莫敢言！殺他個眾生平等！”

　莫雨凡一路走來，手上血腥也不少。這點魄力決心還是有的。修真者，與天爭！與地鬥！豈會怕殺人?

　“.....”

　苦情巨樹震驚了！

　它已經可以預料到未來會是怎樣的一幕，當今之世。

　人妖仇恨深入骨髓…

　要化解這些，只能緩緩布局。靠時間與計謀來緩衝。

　或許在過數百年，千年、萬年後可以實現。但莫雨凡的話卻是要以殺止殺...這是最快捷，同時也是最困難、最艱辛、最殘酷的辦法...

　老實說，苦情巨樹乃萬年樹靈。仁愛蒼生，滋養萬物。

　對莫雨凡這極端血腥的辦法有種本能上的反感，但不得不說。

　這也是最快捷有效的辦法。

　“哎...小友天資過人，短短五年。便已經有如此修為。又遭逢大難，死而複生。想來也正是因此，才有如此深刻的感悟吧...”

　“也罷...人各有志，隻盼小友能恪守本心。不要在路途上迷失....吾乃樹靈，在塗山還能幫小友一把。但出了塗山，便只能憑小友自己了....”

　“小友，我期待你的未來...這是吾的一點真靈，如果將來你真的做到了。那便憑這絲真靈再來這裡喚醒吾，”

　“哎呀，吾今天說了好多話。吾要小睡個幾百年休息一下。”

　苦情樹說完就沒了聲音，也許真如它所說。

　休眠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