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先生,生性活潑,為狗開朗,與眾多母獸打成一片,每棵樹底下,都留下了小黃的味道,每個女人的房間,都有小黃的狗蹤,小黃先生俠肝狗膽,臨危不亂,用它那熱氣騰騰的狗血譜寫了一曲可歌可泣的英雄讚歌,用它那充滿鬥志的叫聲捍衛了正義,有狗如此,夫複何求?所以,小黃是禽獸界的楷模,是牲口領域的榜樣,其實,小黃沒有死,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話音剛落,裴憐兒淚如雨下,一頭撲在墳頭上,口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
“小――黃。”
小嬌急忙攙扶起裴憐兒,不住的勸慰道:
“憐兒,狗死不能複生,保重身體要緊……。”
小黃沒有死?那墳頭裡埋的是哪個狗日的?張一鳴不是又犯病了吧?還是忘記吃藥了?二狗心中不住的嘀咕道。
張一鳴念完以後,回到人群,排在第一個,回頭衝裴曉峰點點頭,裴曉峰會意,走向墓碑的左前側,神情冷峻,面容肅穆,高聲道:
“一鞠躬!”
張一鳴雙手放在腿側,深深彎腰成九十度,目視前方,眼神悲切。
身後的眾人有模學樣,隻是動作有快有慢,猶如風吹麥浪,此起彼伏,說不出的滑稽。
“二鞠躬!”
……
“三鞠躬!”
二狗架著雙拐,站在隊伍的最後,一雙大牛眼死死盯著小翠肥碩的屁股,隨著小翠彎腰,屁股的孤獨越來越大,二狗嘴角的口水開始泛濫……。
緊接著是對死人,不,是死狗的告別遺言,換句話就是說每人再對小黃說幾句話!
身為小黃的主人,裴憐兒當仁不讓的第一個走上前。
小黃往日的音容笑貌不由浮現在眼前,不爭氣的眼淚再次噴湧而出。
裴憐兒輕聲啜泣道:
“小黃,如果你下輩子還是條狗,那麽,我還當你的主人好不好?如果,你投胎為人,那我就做狗,你當我的主人……。”
裴憐兒依依不舍的退下。
小嬌走上前,凝視著那個狗頭良久,歪著腦袋道:
“怎麽一點都不像小黃?小黃有這麽好看嗎?哪個瞎眼二大爺畫的?”
然後,默默的退下。
裴憐兒好奇道:
“小嬌姐,你對俺的小黃說的什麽?”
“啊,我對它說,小黃,你是這個世上最帥氣,最最英俊,最最最風流的狗!”
“嗯,小嬌姐,你真好!”
“唉,誰讓咱們是好姐妹呢?”
隨後,是二狗上去。
墳前的那盤熱肉骨頭,冒出的熱氣衝進了二狗的鼻孔,二狗不由咽了口唾沫,忍住和小黃奪食的衝動,小聲地惡狠狠道:
“小黃,這次便宜你了,狗爺發誓,下輩子一定燉了你……。”
……
最後一個上前的是張一鳴,張一鳴無限惆悵道:
“相……公,啊,不是,恩公,你一路走好,這邊還有那麽多事呢?實在抽不開身,我就不陪你了,寂寞的時候你可以想想你二狗哥,生氣的時候可以罵罵你二狗哥,高興的時候可以祈禱和你的二狗哥早日團聚……,每年的今日,我都會給你燒點骨頭過去,願你在那個世界稱霸一方,征服所有的雌性,后宮‘佳麗’三千……。”
二狗不停的打著噴嚏,聲音洪亮,像頭驢似的,口中疑惑道:
“誰罵我?”
……
挨了金永泰幾下子,
張一名就安心在張府靜養,而縣府那邊遲遲沒有關於屠狗大盜定論的消息,反正張一鳴是不著急,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金永泰是國公府的將軍不假,但自己認識李世民,和李淵又是同門師兄弟,怕他個鳥? 反倒是二狗同志,不停的念叨著那二百兩銀子的懸賞,對張一鳴遲遲沒有兌現那八百兩銀子一直耿耿於懷……。
武清風作為一品軒的大老板,聽說二老板身體有恙,拿了點果品點心來到張府探望。
張一鳴因為老武同志放任女兒住進張府禍害自己,不聞不問,對此,頗有微詞。
看到老武同志來了,瞟了一眼老武手中的禮品,不屑道:
“老武,你的寶貝閨女在我府裡吃香的喝辣的,你就帶了這麽點禮品?拿得出手嗎?好意思嗎?有誠意嗎?你太不地道了,中午可不管飯?”
武清風白了張一鳴一眼,淡淡道:
“這叫禮輕情意重,難不成讓老夫送你個女人不成?”
“嗯,這個可以有!”
“有個屁啊,就你這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給你個女人又如何?”
“讓你免費看一場激烈而又刺激的動作片!”
“滾!”
“這是老子的家,憑什麽讓老子滾?再說老子不會滾,只會滾床單!”
“老夫好心好意的來看望你, 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對,放下禮品,你就可以走了,順便把你閨女一並接走!張府地方狹小,裝不下這尊女菩薩!”
“沒門,老夫一個人在家,怡然自得,賞賞花,種種草,養養魚……。”
張一鳴忍不住插嘴道:
“做做愛!”
突然,武勝男興衝衝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張芙蓉。
好久不見武勝男,武清風也有些想念女兒,眼角有些濕潤,不由張開臂膀。
誰知,武勝男理都沒理武清風,而是徑直來到張一鳴近前,大大咧咧道:
“大色狼,剛才姑奶奶聽到你說什麽做做愛?什麽叫做做愛?”
張芙蓉的臉上也有同樣的困惑之色。
對於女兒的無視,武清風早就習以為常,和張芙蓉禮貌的打過招呼。
同時,被張芙蓉的絕美容顏狠狠驚豔了一把:好個超凡脫俗的女子。
再看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女兒,老武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張一鳴,面對武勝男的疑問,尷尬無比。
驀然,腦中靈光乍現道:
“不是做做愛,而是做愛,是我新作的一首詩中的兩個字!”
一聽是詩詞,張芙蓉頓時來了興致:
“奧,你吟來聽聽?”
於是,一首唐朝詩人杜牧的《山行》,提前呈現在世人面前:
遠上寒山石徑斜,
白雲生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於二月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