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婆娘捏著鼻子吃完了半碗大鹽粒,張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靈魂出竅,整個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嗓子眼冒煙,口中的酸水滴滴答答直淌,以鼻子為中心,五官第一次這麽團結,緊緊靠攏在一起。
張正的婆娘滿懷希冀道:
“感覺怎麽樣?”
“想喝水!”
……
時間緊迫,顧不了那麽多了,張正三下五除二扒光衣服,提槍上馬,還沒切入正題,就急匆匆下床,光著屁股跑到廚房“咕咚咚”灌了一大瓢水。
“大戰”剛剛開始,張正又臨陣脫逃,跑向廚房……。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內,張正幾乎耗費一半的時間往返於廚房和臥房。
登不上“高峰”,下不來山腳,懸掛在半山腰,張正的婆娘從未如此煎熬過……。
草草了事,張正火急火燎的走了,帶著兩個特大號的水袋走了……。
身後,傳來婆娘的聲音:
“張正,把俺們家的床換了吧?”
……
訂親的日子終於到了。
張一鳴起了個大早,一身大紅衣服,戴著頂紅帽子,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時而皺眉,時而咧嘴,時而擺個剪刀手,時而摸著下巴,看著鏡中那張小白臉,張一鳴讚不絕口:
“嘖嘖嘖,劍眉,虎目,唇紅齒白,英氣逼人,相貌堂堂,氣宇非凡,好一個俊俏的美男子,上得廳堂會吟詩,下得廚房會做菜,年少多金有抱負,床榻之上顯神威,有夫如此,夫複何求?蓉兒,你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才能找到我這麽一個絕種好男人,老張同志,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院中,整整十輛馬車,裝滿了聘禮,每輛馬車的車夫都是來自張家堡的護院武師,也是一身大紅衣服,臉上露出憨厚的笑臉。
隻有領隊的張正是一張苦瓜臉,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不時的吧唧吧唧嘴,然後咽口唾沫,再一跺腳,直奔後廚的方向而去……。
其他牲口疑惑道:
“正哥這是怎麽了?感覺怪怪的!”
“是啊,嘴巴看著老不得勁!”
“不會得嘴氣了吧?”
“嘴氣?對,就跟你的腳氣一樣!”
“不像,我看應該是得了痔瘡……”
……
與張府的喜氣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女仆個個無精打采,唉聲歎氣,眼眶微紅,就像主人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武勝男化悲痛為力量,第一次起的比那隻公雞還早,來到練武場,嘶吼著奔向那個稻草人,出腿如電,口中發出女暴龍才有的怒吼。
聲音傳到不遠處的佛堂裡,唐森毛骨悚然,再也睡不下去了,穿上那件張一鳴為自己量身定做的錦蘭袈裟,想了想,來到練武場,朦朧中,看到了被瘋狗咬了似的武勝男,輕輕道: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位壯士,心中可否有未解之事,或是煩惱憂愁,盡可細細道來,小唐長老為您排憂解難!”
武勝男的眼中隻有稻草人的褲襠,哪裡聽得進去,一記狠狠地無敵撩陰腿過後,爆喝一聲:
“滾!”
唐森感覺褲襠一緊,脖子後面有些冒涼氣,不過不為所動,繼續道:
“阿彌陀佛,這位壯士,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放手吧?”
武勝男回頭看了一眼聲源地,只見一個閃著亮光的圓形物體不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此人應該是那個“混吃混喝”的小禿子,替小黃祈禱的那個和尚。
這個禿驢一口一個壯士,是不是特麽的眼瞎了?
武勝男再也忍不住了,彎腰搬起那塊平日鍛煉的小石頭,狠狠砸向那個發光的地方。
“咣”的一聲,石頭離唐森的頭顱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落地,唐森驚得一蹦老高,臉色煞白,忍不住爆粗口道:
“靠,嚇死唐爺爺了……。”
武勝男余怒未消道:
“你個死禿驢,眼瞎了,哪隻眼睛看到姑奶奶是壯士了?壯你個頭啊,壯士有姑奶奶的這麽大的胸啊,壯士有姑奶奶這麽翹的屁股嗎?壯士有姑奶奶這麽纖細的腰肢嗎?”
唐森睜大眼睛,仔細觀察那道身影,良久,方才疑惑道:
“除了聲音像女子,其他的貧僧也沒看出來啊,可惜貧僧是男人,否則就可以用手親自驗證了……。”
一股殺氣襲向唐森,唐森隻感到褲襠處一陣陰冷。
隨後,武勝男踢的更加猛烈了。
唐森的驢脾氣上來了,接著勸慰道: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位壯……女俠,佛曰,萬物皆有靈性,稻草人也有生命,施主這般虐待生靈,貧僧感到很痛心,佛祖知道了,也會怪罪於你……。”
武勝男突然停了下來,似是覺得唐森的話有道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小唐長老,佛門是不是有一句‘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嗯,不錯!看來施主對我佛教頗為了解,可惜佛教不收女子……。”
“好啊,那我不踢這個擁有靈性的稻草人了,你過來當靶子吧?”
唐僧的褲襠一緊,雙手合十,虔誠道: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弟子面前之人,殺氣太重,人性泯滅,願我佛賜罪於她,讓她得不到任何男人的福澤……。”
然後,武勝男不踢稻草人了,開始狂追唐森,一邊追一邊大叫:
“你個死禿驢,站住,聽說少林寺的鐵頭功天下一絕,不知你下面的那個頭練得怎麽樣?快讓姑奶奶的無敵撩陰腿試試你的火候……。”
唐森也不示弱,回擊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莫要苦苦相逼,這樣吧,如果你不追貧僧,貧僧可在你死後,免費為你做一次法事,規格和小黃一樣,如何?”
“詛咒姑奶奶上西天, 還拿來和一條死狗比,你,你,你這個出家人的敗類,怎麽不去死?”
“阿彌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生死輪回,人無幸免,人一生下來,就注定要死,隻是時間早晚的事,積德行善之人死的欲晚,像女施主這般大奸大惡之人就很難說了,再說,佛曰,眾生平等,女施主和那條死狗小黃‘施主’的地位是一樣的……”
兩人一邊打嘴仗,一邊圍著後院展開追逐,最後被逼的沒辦法了,唐森一下子爬到小黃的墳頭上,死活不下來。
此時,天光已然放亮,裴憐兒從遠處走來,一眼看到墳頭上的唐森,大光頭在朝陽的掩映下,顯得神聖而又莊嚴,頓時淚如雨下,喜極而泣道:
“嗚嗚,小黃,原來你沒有死,變成了一個小光頭又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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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