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府。
白天最熱鬧的是天橋,夜裡最繁華之地非青樓莫屬。
怡紅院是縣府最大的一家青樓,CEO是一名女子:王雪姨。
王雪姨,知命之齡,倒退十年倒也稱得上風韻猶存,現在嘛,隻能呵呵了。
青樓的那些女子“尊稱”其一聲王媽,作為縣府最大的皮條客,人脈極廣,黑白兩道通吃,有很深的政商關系,王雪姨無疑是一名成功人士。
典型的女強人一個,而女強人一般都很強勢,王雪姨亦不能免俗。
因為如果沒有有效的監督和鐵腕的管理手段,王雪姨相信這些賣入青樓的女子早就被那些花言巧語的嫖客拐跑了,自己早就成了光杆司令。
所以怡紅院就像一座監獄,隻能進不能出,當然,作為怡紅院的搖錢樹,何凝香是個例外,因為不是誰都能不用上床就讓王雪姨賺的盆缽爆滿?
總管就是王雪姨的姘頭周楊,手下還有十幾個龜爪子,負責監聽“女員工”的一舉一動。
聞聽兩個龜爪子說完一品軒發生的經過以後,王雪姨眉頭一皺,連帶著臉上的白粉“噗噗”掉了不少,對著兩個龜爪子的臉“啪啪”就是兩下子:
“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去領二十鞭子!”
兩個龜爪子苦著臉下去了,側坐的一名四十多歲的馬臉男人沉聲道:
“夫人,我怎麽老感覺有事呢?這已經是凝香第二次接觸這個張一鳴了,不會是看上那個張一鳴了吧?”
凝香?叫的真親熱,貌似從沒有這樣叫過自己,王雪姨瞪了馬臉男人一眼:
“周楊,老娘警告你,兔子不吃窩邊草,你那點心思老娘一清二楚,你要是敢越界,哼哼……。”
被猜中了心思,周楊就是一哆嗦,可能這就是妻管嚴男人的通病。
每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男人,而周楊就是其中一個。
周楊急忙起身,來到王雪姨身後,伸出手來,輕輕揉捏著王雪姨的如男人一般寬厚的肩膀,看著髮根處已然露出苗頭的華發,堪比兩個天鵝頸加一塊的脖子,滿臉厭惡,嘴上卻像抹了蜂蜜似的:
“哎呀,我的夫人啊,我對你的情意蒼天可鑒,在這個三妻四妾橫行的當下,我卻獨善其身,隻有夫人你一個,夫人可真是冤枉為夫了?”
周楊對此也是無可奈何,納了幾房小妾,悲催的是,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是被王雪瑩弄到怡紅院來“賺錢”,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周楊認為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去服侍別的男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末了,還要對笑著這個男人說一句:歡迎下次再來。
王雪姨冷笑一聲:
“哼,知道就好,把何凝香盯緊點,她可是怡紅院的鎮院之寶,出了差子,老娘可就虧大發了,另外,把十天后競買大會的聲勢造大,一月後的花魁大賽,老娘志在必得!”
……
入夜。
又到了怡紅院的營業高峰期,一個個雄性荷爾蒙無處發泄的“謙謙君子”,撕去了白日道貌岸然的偽裝,如約來到怡紅院。
或是隨意亂點鴛鴦譜,或是找老相好的,還有一部分金主來聽何凝香彈奏一曲,然後用完全可以包夜的銀子隻為和何凝香飲上一杯,談笑間就把銀子收入囊中,這就是頭牌魅力!
每個人都忙的熱火朝天。
此時,怡紅院的後門被悄悄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個小腦袋,
看到四下無人以後,悄悄走了出來,透過月光可以看到,手裡還拿著一個四方的盒子,如骨灰盒大小! 剛走幾步,後面傳來陰側側的一聲:
“小嬌,這麽晚了,你去哪?萬一碰到色狼怎麽辦?”
“周,周總管……。”
“你手裡拿的什麽?”
……
張一鳴完全沒有當老爺的架子,在府裡更多的是充當一個講故事的白胡子老爺爺的角色。
被一群漂亮的女仆圍在中間,隨著一個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一個個哭的梨花帶雨;偶爾換一兩則鬼故事,講的引人入勝,眾女仆聽得津津有味,時而小臉煞白,面無人色,時而小嘴長張的老大,張一鳴不忍,頓住,而眾女不依不饒,非要央求張一鳴講完。
張一鳴恍然大悟:原來,古代的女子也愛恐怖片!
張一鳴貴為一府之主,興趣索然之下,還經常去廚房露兩手,就這樣,一個大老爺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一堆仆人在飯桌上翹首以待。
末了,主仆共同進餐,沒有主仆之分,可口的飯菜贏得滿堂彩。
裴曉峰感慨道:
公子真是一個被賺錢耽誤的廚師。
嗯,張一鳴開始喜歡上了當老爺的感覺!
張府的男仆羨慕不已,看看人家女仆,除了端個茶,倒個水,鋪個床,疊個被,就是聽公子講故事,再看看自己,打掃庭院,鋤草掏糞,修剪枝條,……,同樣是人,差距怎麽那麽大呢?唉,做女人真好,算了,不想了,想起來都是淚啊,還是去洗衣服吧!
小翠鬱悶不已:這哪是女仆?簡直是一群金絲雀,每每想到這裡,就會愈加賣力的苦練,發出一聲聲河東獅吼。
而裴曉峰充分展現了一個管家的才能,把張府治理的井井有條,深得張一鳴的器重。
裴憐兒年齡不大,但資歷老,哥哥又是總管,理所當然的成了女仆的領頭羊。
通過近一段日子的觀察,小蘿莉裴憐兒發現公子並不像武勝男說的那麽一無是處,並成功被張一鳴的故事俘虜了。
裴憐兒經常把手下的女仆集中到一起訓話,言外之意就是說自己是公子買來專門暖床的,早晚是這個府裡的女主人,你們則是公子聘用的下人, 是來乾活的,要找好自己的位置,要給自己定好位,男女授受不親,要和公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其他女仆聽了,臉色黯然不少,第二天,有幾個女仆居然跑到家裡,央求父母把自己賣到張府……。
前世,張一鳴只知道煙酒是暴利行業,現在自己釀酒了,才發現,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等張猛從甘肅那裡弄來煙草種子,雙管齊下,最有錢的人還會是旁人嗎?
不過,令張一鳴鬱悶的是,何凝香說好的給自己送來銀錢,卻一直沒有兌現,用自己的錢買自己的第一次,這種奇葩想法也隻有何凝香能想出來了。
何凝香看起來不像一個言而無信的女子啊?她不會是個拖吧?專門慫恿一些有錢人去參加競買?
如果,她不送來銀錢,那麽那天自己還去競買嗎?
如果,張一鳴花自己的錢,買一個隻能遠觀不可褻瀆的東西,而且隻能熬夜觀看,傷神費力,那真是一個男人的悲哀!
……
金百萬簡直要瘋了。
金立是家裡的千傾地一顆苗,如今,這棵幼苗卻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以後能不能開枝散葉還是個未知數?
更悲催的是,二弟金永泰小時候由於調皮搗蛋,下面的小泥鰍被一條瘋狗咬了一口,從那以後,二弟的聲音陰柔了許多,性情大變,而且多了一個癖好:愛吃狗肉!
到現在都一直沒有成家。
金立如果廢了,那麽不就等於金家完了嗎?
“張一鳴,你給我等著,如果我兒有個閃失,金某定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