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好酒,尤其是隋唐年間,到了一種近乎癡迷的程度,幾乎無酒不歡,李淵亦是如此。
聞聽最器重的二兒子藏有絕世美酒,頓時忘記了煩惱,哈哈一笑,道:
“世民,為父從小在宮中長大,什麽樣的美酒沒喝過?就連番邦進貢的烈酒都飲過,你收藏的好酒還能好過他們不成?”
“父親,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等飲用過後再做判斷也不為遲晚?”
“奧?世上真有如此好酒不成?把為父的饞蟲都勾起來了,此酒現在哪裡?”
“就在兒臣的書房!”
“永泰,你去世民的書房把酒拿來?”
離此十米開外的地方傳來一聲陰柔的回應:
“遵命!”
不多時,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漢子提著一壇美酒而來,放在石桌上,隨後退下。
李世民撕開酒封以後,並沒有急著倒酒,頓時,一股濃重至極的酒香撲鼻而來,就連十多米開外的那名中年漢子的鼻子都忍不住的使勁嗅嗅,不由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然後朝著這邊的石桌看去,眼神充滿了灼熱!
酒喝的越多,對酒的認知越高,李淵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品酒大師!
李淵閉上了眼睛,搖頭晃腦,鼻子翅不住的煽動,隨即睜開雙眼,興奮異常道:
“隻聞其香,就使人欲罷不能,這種香氣讓人有一種醉酒之感,為父亦是第一次聞到,毋庸置疑,肯定是好酒,世民,快斟上,為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世民含笑斟酒,雙手遞於李淵。
李淵一飲而盡,複又把眼睛閉上。
半晌,方才睜開,大手一拍桌子,長身離座。
十米開外的那名漢子大驚,如臨大敵,腳尖點地,幾個起跳來到亭子近前,滿臉凝重道:
“國公爺,發生何事?”
“無需大驚小怪,隻是飲此好酒,心中頗為感慨罷了!”
大漢怏怏退下,臨走深深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壇酒,眼神就如一個老光棍正在偷看美女沐浴一般。
“父親,如何?”
“嘖嘖嘖,果真是好酒,為父怎麽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酒?我想,以後再飲那些極品禦酒也索然無味了?”
“呵呵,父親,這有何難?再去多多購置即可!”
李淵眼前一亮:
“言之有理,那就多購置一些,越多越好,等下次為父進京,帶給你那表叔嘗嘗?能釀出此等美酒之人,必定是個天才釀酒師!”
李世民的表叔就是隋煬帝楊廣,聞聽“表叔”二字,李世民臉上充滿了深深地厭惡。
“呵呵,父親,確切來說那人不是釀酒師!”
“奧?”
“他叫張一鳴,是一個廚師,做得一手好菜,亦能出口成章,還會吟詩,另外,還是個村長!滿腹經綸,對天下大事分析的亦是條條是道,如果科舉中的,定是棟梁之材!”
世上竟有身份如此複雜之人?李淵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用手拍了拍額頭。
“張一鳴?嗯,不錯,是個人才,如果能將之召到府中專門釀酒,那就再好不過?”
李世民就是一陣無語,說了半天,就是想讓父親把張一鳴召到府中,許以高官厚祿,加以重用,沒想到父親最在意的卻是張一鳴釀酒的身份,進府當釀酒師,大材小用,還是算了吧?
“父親,吾觀此人氣宇不凡,頗有傲骨,斷然不會寄人籬下,所以,還是不要強人所難為好,
再說,兒臣和他一見如故,想要多少美酒應該不成問題。” 李淵點點頭。
父子二人邊談邊飲,很快,一壇酒被喝個精光。
李世民還好,李淵則是酩酊大醉,居然趴伏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父子二人被相繼扶回房中。
等父子二人不見了蹤跡,那名中年漢子急不可耐的來到桌前,仰起臉,將那個酒壇子高高舉起,嘴巴大張……。
……
自從張芙蓉和武勝男強勢入駐張府以後,張一鳴才發現女人多了未必是好事,張芙蓉倒還好,知書達禮,溫文爾雅,走路不露縫,笑臉不露齒,隻是把張一鳴的專用座駕給霸佔了,小翠成了張芙蓉的專職司機,每天一大早,都會送張芙蓉去文華院,下午再接回來,車接車送的待遇讓張一鳴羨慕不已,張一鳴隻好含淚步行往返一品軒和張府。
而那個武勝男就有點讓張一鳴蛋疼了,走路一陣風,說話不經過大腦,自打搬進來後,連一品軒都很少去了,與裴憐兒,小嬌打的火熱,沒事就向兩個小姑娘傳授防色狼絕技,什麽踢襠,撩陰腿,摳眼睛,聽得張一鳴心驚肉跳,而且也不知吃錯什麽藥了,天不亮就起床,跟在小翠屁股後面苦練。
小翠打木人樁,肘擊,撥打,側身,臂擋,虎虎生風,動作越來越快,令人眼花繚亂。
反觀武勝男,有模學樣的扎了一個稻草人,還給稻草人穿了一身白衣服,戴了一頂白帽子,手裡拿著一張白紙,紙上畫著一柄菜刀,反覆練習一個動作:踢襠。
小翠舉提舉幾百斤的石墩,武勝男想了想,去後花園找了一塊迷你版小石頭,貌似隻有七八斤,舉了幾下就累得跟死狗似的,一不小心,石頭落地,把腳還給砸了,即使這樣,也不知是什麽毅力支撐著這個小娘們,毫不氣餒,照樣堅持聞雞起舞。
張一鳴實在忍不住了:
“小妖精,你棄文從武我管不著,但是你能不能起來後不敲我的窗戶,你不睡老子還誰呢?”
武勝男顯得理直氣壯,一本正經道:
“大色狼,早睡早起精神好,我這是為你好,男人就要有個好體力,手無縛雞之力的話,你連廚師都做不成,怡紅院還怎麽去?再說,年輕時不把身體養好了,等老了以後,萬一養個兒女再是個白眼狼,你就隻能流落街頭,含恨而終了!”
張一鳴氣的七竅冒煙,然而武勝男依舊我行我素,每天雞一叫必起床,起床後,第一要務就是敲張一鳴的窗戶,每逢刮風下雨,照起不誤,隻是敲窗將張一鳴喚醒後,武勝男再去睡覺……。
氣極之下,張一鳴將府裡的公雞都做成了小雞燉蘑菇,
可是,公雞是殺不玩的,門口不遠處的一處空地,一個老翁天天吆喝著賣大公雞……。
張一鳴再也無法入睡,隻好也跟著起床,百無聊賴之下,腦中靈光乍現,將府裡的女仆召集起來,開始教授她們跳這個世上絕無僅有的舞姿:“小學生第八套廣播體操”。
張一鳴很有耐心,手把手的教,相信面對一眾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女仆,換了誰都會變得有耐心的。
就這樣,張一鳴在最前面跳,一眾女仆在後面跳,隻不過張一鳴是面對著她們,而且一到“跳躍運動”這一節,張一鳴的眼睛就不夠用了……。
裴曉峰每天接觸的銀子數量觸目驚心,數銀子數的繭子都出來了,暗暗心驚於張一鳴的生財之道,為了報答張一鳴的葬父之恩,盡心盡力幫著張一鳴打理,而且張一鳴經常暗中吩咐裴曉峰,拿出大量的銀子交給張良,好像是去大肆收購糧草。
糧食是人吃的,可以理解,但草是馬吃的,公子購買草有何用處?
裴曉峰百思不得其解,私下悄悄問張一鳴:
“公子,買這麽多糧草何用?”
張良貌似也問過同樣的話,張一鳴也不會告訴裴曉峰,這都是將來給李世民造反用的,不是信不過他們,而是這屬於天機,有道是,天機不可泄露,知道的多了沒好處,遂神秘一笑,莫測高深道:
“這是本公子封侯拜相所用!”
看著張一鳴遠去的背影,裴曉峰喃喃自語道:
“公子該吃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