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脫險,何凝香心中再無牽掛,心情大好,多日未曾好好用膳,感覺腹中饑餓,遂拿起筷子,還沒等夾菜,張一鳴趕緊道:
“何姑娘,且慢!”
“怎麽了?張公子?”
總不能說做菜用的水被李四的小便汙染了吧?
“何姑娘,天色已晚,吃東西不易消化,而且吃多了對女子的皮膚不好,容易變老!”
吃東西跟皮膚有關系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張公子說話怪怪的,女人對皮膚向來在意的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迷惑中,何凝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由問道:
“公子,您是從何處得知的?”
“呃,從一本叫《婦女之友》的雜志中得知!”
“《婦女之友》?雜志?什麽叫雜志?奴家怎麽沒聽說過?”
“啊,這都是野史,嘿嘿,我也是無意間看到的……。”
忽然,外面傳來敲門之聲。
何凝香瞬間恢復了高冷,緩緩落座:
“進來!”
唉,女人變臉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令男人高山仰止,望塵莫及啊!
王雪姨喜笑顏開的進來,身後跟著兩名龜爪子。
看到張一鳴頭上纏繞的白布條,王雪姨大驚失色,笑容瞬間凝固,冷冰冰道:
“凝香,張公子可是貴客,這是怎麽回事?”
何凝香臉色一變,吞吞吐吐道:
“王媽,我,我……。”
張一鳴哈哈一笑:
“大姐,這與何姑娘無關,是我忘乎所以,自己不小心碰的。”
忘乎所以?不小心碰的?王雪姨眼前浮現了一副畫面:張一鳴和何香凝從床上大戰到了地上,從地上大戰到桌子上,傷就是那時候……。
王雪姨恍然大悟,一副我懂的樣子!
低頭看看滿桌子原封未動的酒菜,王雪姨就是一愣:
“張公子,怎麽?酒菜不合胃口?”
“呵呵,大姐,何姑娘秀色可餐,再好的美味佳肴也味同嚼蠟,不吃也罷!”
張一鳴張口大姐,閉口大姐,把何凝香驚掉了一身雞皮,論年齡,王媽都可以當張公子的母親了,他是怎麽叫出口的?
“哎吆,張公子不但體貼,善解人意,小嘴也甜,可惜,張公子買的不是奴家的初夜,是奴家沒這個福份奧?”
有一種君子叫偽君子,有一種幽默叫偽幽默,這樣的幽默後果嚴重可導致高原反應,上吐下瀉。
張一鳴的嘴角一抽搐,你的?算了吧,倒貼都不考慮!
王雪姨接著笑道:
“呵呵,公子,對小女服侍的是否還滿意?”
“服侍?什麽服侍?”
王雪姨擠眉弄眼道:
“哎呀,張公子,你可真壞?就是那方面啊?”
張一鳴明白了,不過被人當面逼問男女之事,還是一陣不自在!
“啊,滿意,非常滿意!”
老子什麽都沒做,還特麽挨了一下子?卻要裝作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我容易嗎我?
“那就好,那就好,否則,您那五千兩銀子豈不是白花了?”
“噗通”一聲,何凝香坐到了地上,不可置信道:
“什麽?五千兩銀子?”
“是啊,這位張公子出手闊綽的很,凝香啊,你可要好好服侍人家張公子?好了,不打擾張公子的雅興了,奴家告退!”
說完,一使眼色,兩個龜爪子幫忙把酒席撤下!
王雪姨剛走,
何凝香從地上起來,喃喃自語道: “五千兩銀子?怎麽會這麽多?原來我這麽值錢?那個花五千兩銀子的人,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
張一鳴不樂意了:
“何姑娘,不要妄加詛咒好不好?被驢踢一下腦子會出人命的,至少也是腦震蕩,再說,既然張某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豈能言而無信?”
“可是,可是,可是奴家哪來的五千兩銀子還給公子?退一萬步說,奴家就是不吃不喝做到八十歲也還不起啊?”
一聽五千兩銀子要打水漂,張一鳴有些傻眼了:
“何姑娘,你,你,你不會想要賴帳吧?”
何凝香一步步走向張一鳴,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眼神愈加的嫵媚動人!
張一鳴不由倒退兩步,緊張道:
“何姑娘,你,你要幹什麽?再過來,我,我就要喊人了!”
何凝香笑靨如花道:
“張公子,你要了奴家吧?”
張一鳴的下巴差點掉地上,沒聽錯吧,這個何凝香居然主動投懷送抱?
看樣子如果自己不從,她很可能要霸王硬上弓。
張一鳴拉了拉衣襟,緊繃著嘴唇道:
“不要,打死也不要!張某可不是隨便之人!”
笑話?答應了,五千兩銀子就沒有了,再說,自己的初夜要留在洞房,在青樓稀裡糊塗的就把處男給破了,這算怎麽回事?
張一鳴腦子深處的處男情節還是很重的。
何況,這也不是兩情相悅,而是形勢所迫,和強奸有何兩樣?
建立在金錢和物質基礎上的男女之情和發情的畜牲有何兩樣?
第一次都是令人難忘的,這樣的第一次不要也罷!
何凝香內心深處長出了一口氣,同時還有淡淡的失落,曾經,何凝香認為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自己美色的誘惑?
沒想到,這麽快就打臉了!
世上居然還有如此謙謙有遜之人,還讓自己碰到了?
何凝香內心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個張一鳴不會是個軟蛋吧?
何凝香楚楚可憐道:
“張公子,你不肯要了奴家,而且奴家也沒有能力還債,那您說怎麽辦?”
張一鳴深深歎了一口氣:
“唉,何姑娘,本來,我也沒打算讓你還,自打那天你幫了小張鐸,張某就欠了姑娘一個人情,黃金有價,情義無價,這份情誼張某一直銘記在心,如今一報還一報,以後互不相欠,咱們扯平了吧?”
沒想到張一鳴會這麽說?何凝香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隻是一次小小的舉手之勞,換來如此豐厚的回報,何凝香很慶幸遇到了張一鳴,不過,最後的幾句話,讓何凝香有些莫名的心失落。
“那,那張公子,咱們以後還是朋友嗎?”
“呵呵,隨緣吧!”
說完之後,張一鳴一拱手,起身告辭。
何凝香急道:
“張公子,你不能走?”
“為何?”
“公子花了五千兩銀子,連夜都不留宿,這不合常理,以王媽的精明,肯定會起疑,到時,再給奴家來個二次競買,可就麻煩了!”
何凝香的話有道理,張一鳴止住了腳步,有些戲謔道:
“何姑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你就不怕嗎?”
“呵呵, 奴家當然怕了,不過奴家是怕公子不敢!”
“唉,也罷,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留下便是!”
“多謝公子!”
房內隻有一張床,這可怎麽辦?
何凝香可憐兮兮道:
“公子,奴婢身體單薄,從小體弱多病,身體碰不得涼,您看……?”
“好吧?我打地鋪!”
“那就委屈公子了!”
“無妨!”
“公子,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容奴家為您彈奏一曲,聊表寸心,可否?”
“好,求之不得!”
何凝香輕踩蓮步,來到那架古琴之前,款款落座,莞爾一笑:
“公子,請點曲目!”
“不用了吧?姑娘隨便彈奏一曲便是?”
“呵呵,您是客人,當然要點曲目,公子盡管說來?小女子每日彈奏各種曲目,早已爛熟於心,不必擔心奴家出醜?”
“好吧?那就來一首《菊花台》。”
“《菊花台》?公子,換一首吧?”
“《我的中國心》!”
“啊,再換一首吧?”
“那就來一首《但願人長久》?”
何凝香的臉上冒汗了,這個張一鳴說出的三首曲目別說彈了,連聽都沒聽過?
“小女子每日彈奏各種曲目,早已爛熟於心,不必擔心奴家出醜?”的話語猶在耳畔。
何凝香的俏臉通紅:
“公子博學多才,讓小女子汗顏,就當小女子剛才沒說,公子可否吟誦其中的一首,讓小女子長長見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