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武勝男鬱悶,二狗同志心裡更鬱悶:
俺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狗日的張一鳴?
臉比他黑,屁股比他大,站起來比他高,躺下比他長,比他更有臭男人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玩意貌似比他小那麽兩寸……。
真不知道那麽瘦小一個人,那玩意怎麽那麽大?跟牲口似的……。
但這都不是事,男人嘛,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說到底,那個張一鳴原本就是個廚子,下賤的廚子,雖然現在有倆糟錢,滿身的銅臭氣息,但也改變不了他那一身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蔥花味的本質,而自己就不同了,曾經是老村長的管家,擁有著高貴的血統,當時自己還是那個狗日的張一鳴的頂頭上司,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打狗,他不敢攆雞,身份與地位,都不是那個張一鳴所能比的!
小翠是張府的高級婢女兼保鏢,和自己這個管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簡直是絕配,將來再生個小二狗,自己的狗生也就功德圓滿了。
並且,二狗同志認為自己長得孔武有力,尤其是滿臉的絡腮胡子,更有男人味,誰嫁給自己都會有安全感,自己也是地裡的一把好手,老村長就是把自己當成牲口用……。
但小翠為啥就看不到眼前就有那麽一位好男人呢?
怎麽就不懂得珍惜呢?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有了心事的二狗同志從床上爬起來,架起雙拐向外走去,本來想出府散散心,但一想到最近風聲鶴唳的屠狗大盜,二狗就是一縮脖子,算了,改道向府裡的女浴房走去。
二狗同志不住的自我安慰:
俺不是去做壞事,而是去看看有沒有色狼偷看她們洗澡,俺這叫做好事,準確點叫做好事不留名,用那個狗日的張一鳴的話講,自己叫lei feng!
走到半道,二狗就感覺自己的老腰被一個硬邦邦而且有些尖銳的東西頂住了,連推帶搡,把自己帶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隨即,身後傳來冰冷至極的聲音:
“死瘸子,別動!”
大晚上的,誰這麽有興致和自己開玩笑?
還是說是村裡的某個牲口發現了自己要去偷窺女浴房的動機?
二狗有些心虛,同時有些不樂意道:
“好好的,別鬧,俺二狗的人品有口皆碑,絕不是去女浴房偷窺,兄弟,你是不是誤會了?再說,什麽叫死瘸子,俺的腿是好腿,而且是有名的飛毛腿,狗都攆不上,俺偷看她們洗澡被發現,為什麽還活著?全要仰仗這條飛毛腿了,啊,不是,嘿嘿,俺是說再過幾個月俺就可以正常走路了,隻是暫時用拐杖而已?”
那人聞聽這個瘸子的名字中有一個“狗”字,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不過暫時忍住了,繼而用低沉的聲音道:
“少廢話,老實點,別回頭,我問你點事情?”
二狗頓時有些警惕起來,同時隱隱猜出了身後之人的身份:張正。
這個張正平時就疑神疑鬼的,自從發現自己偷看他媳婦洗澡以後,動不動就幽靈似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他還能問什麽?不就是偷看他媳婦洗澡那點破事嗎?
怎麽還沒完了?
二狗賠笑道:
“呵呵,正哥,不用裝神弄鬼了,俺知道是你,俺不是跟你早就坦白了嗎?俺總共偷看過嫂子三次,也沒看清什麽,隻是看到嫂子挺白的,左屁股上有一顆黑痣,右胸前有幾個痦子……,別的真沒看到什麽?”
那人嘴角抽搐了幾下,
眼中的厭惡之色愈甚盛,咬牙道: “死瘸子,閉嘴,你就是把一頭老母豬上了,那是你的事,也跟我沒關系,我問你,那個張一鳴住在哪裡?”
“你,你,是誰?找狗日的……,啊,找俺村長幹啥?”
“知道的多了沒好處,你只需知道老子殺人不眨眼就行了!!”
原來這不是正哥?
二狗才感覺事情不對勁,稍後有些明白了,莫不是府裡來了刺客?而且是奔著那個狗日的張一鳴而來。
二狗感覺到那尖銳的東西似是刺破了這件跟隨了自己六年未曾一洗的衣服,有種針扎之感,應該是已經入肉。
好漢不吃眼前虧,二狗趕緊道
“張,張一鳴住在張家堡!”
“哼,我發現你很不老實?”
“俺,俺可是張家堡最老實的人,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隨便問,俺從不偷看女人洗澡,從不偷拿女人的褻衣褻褲,從不和小孩子搶東西吃,從不背後說人壞話,從不打小報告,從不……”。
身後那人一聽,就是一陣頭大,急忙阻止道:
“停,我問你答,再若攏ㄈ媚愎吠仿淶兀∥椅誓悖歉穌乓幻衷諛睦錚俊
“在床上!”
“在床上?”
“是啊,肯定是在和某個漂亮的女仆在床上打滾呢?你是來捉奸的吧?那個女仆難不成是你未婚妻?”
“你,你,你放屁?什麽未婚妻?簡直不可理喻!”
“哦,我知道了,既然不是你未婚妻,那一定是你未婚妻的妹妹,也就是你小姨子,對不對?俺二狗可是個聰明人!”
那人的耐性似是被逼到了極限, 把利器往前輕輕一松,“噗”的一聲,利器的頭部又深入肉中幾分,二狗的汗珠子下來了,不過,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拿你的命開玩笑,說,那個張一鳴到底住在哪裡?”
“張府很大,俺說了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這樣吧?俺免費給你帶路,不收銀子,如果你非要給,俺也不反對?怎麽樣?”
那人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道理,點點頭,答應了。
二狗一邊走一邊瞎扯:
“大俠,你貴姓?家住哪裡,年芳幾何?有沒有相好的,需不需要俺給你介紹一個?告訴你,俺可認識不少女人,屁股大的,奶水多的,帶孩子的,你想要什麽樣的?”
“我想讓你閉嘴,如果你辦不到,我可以幫你?”
“怎麽幫?”
“把嘴巴割下來!”
“嘿嘿,大俠說笑了,俺的嘴巴從來不洗,髒了您的兵器可就不好了?哎,大俠,對了,你找那個張一鳴幹什麽?他就是一個廚子,會做幾個菜而已,而且死難吃,比俺還不講衛生,你要是找他幫你做幾桌酒席的話,俺勸你還是算了吧?……。”
一個大男人,怎麽比女人還攏看笞彀妥櫻ど喔疽膊還緔稅桑
那個黑衣人被二狗攪和的心神不寧,真想一劍砍下他的狗頭,劍尖又往裡進了一些:
“如果你想讓劍尖從前面露出頭,你就使勁說,我不攔你!”
二狗的話戛然而止。
嘴巴緊閉,不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