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酒,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尤其是在唐朝,連文人騷客都好兩口,有李白鬥酒詩百篇之說。
好菜配好酒,張一鳴出神入化的廚藝,做出花樣百出的菜肴,讓老張同志張士貴心甘情願的拿出珍藏的好酒。
張一鳴嘗了幾口,眉頭緊皺,感覺就像前世地球上的雞尾酒,甜甜的,索然無味!
張士貴紅光滿面,還以為張一鳴受不了這種“烈酒”,有些調侃道:
“一鳴啊,這可是烈酒,你一介書生,還是少飲為妙,上次二狗偷飲老爺的酒,結果在豬圈抱著老母豬睡了一夜!”
二狗的臉紅了,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喝酒的緣故。
張一鳴不可置否的笑笑,看著張一鳴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就像自己放了個屁一般,張士貴不樂意了,加上喝的有點多,大著舌頭道:
“哎,一鳴,你,你,你是不是不信老爺的話?這樣,如果你能把這壇烈酒喝光還能站著,以後,你就是村長?否則,你就是個娘們?怎麽樣,敢,敢,敢不敢打賭?”
拿自己的性別做賭注,這個老張同志不太地道啊。
“有何不敢?不敢是孫子!”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說話不算是王八!”
在張士貴看鬼一樣的目光中,張一鳴嘴對嘴長流水,一壇酒一飲而盡,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看著意猶未盡的張一鳴,二狗的眼睛也直了,看向張一鳴的目光充滿了高山仰止。
老張同志傻眼了,繼而腮幫子抽搐了幾下,想起了賭約,就是一陣蛋疼,自己剛才的話是算數呢還是不算數呢?
旁邊的小翠,二狗,……可都是見證人,而女兒張芙蓉最近一直在縣府文學院未歸。
小太歲張鐸興奮的大叫:
“張老師贏了,張老師贏了,爹,說話不算數是烏龜,你可不許耍賴,以後,張老師就是村長了,嗷,嗷,嗷,太好了……。”
說完,像兔子似的跑了出去,經過一幫熊孩子的免費散播,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張家堡。
這就是坑爹啊?
這一刻,老張同志深深懷疑這個小王八羔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
翌日。
張士貴紅著眼珠子再次敲響了那口破鍾。
男女老幼,座無虛席。
看著平日對自己尊敬有加的村民們,這都是張氏的族人,老張同志頓時又有了底氣:
“張氏族人們聽著,我府裡的廚師張一鳴想做村長,勇氣可嘉,年輕人嘛,血氣方剛易衝動,可以理解,雖然他姓張,但畢竟是個外姓人,這樣,老爺也是個開明之人,現在舉手表決,同意張一鳴當村長的請舉手?”
說完,張士貴瞟了張一鳴一眼:
哼,老爺我在村裡浸淫幾十年,地位牢固無比,豈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比得了的?隻要村民們不同意,這個村長你就當不了!
不過,下一刻,老張同志的心拔涼拔涼的:下面舉起的手比田裡的禾苗還密集,尤其是那些熊孩子,蹦著高的舉手,最歡的一個就是張鐸。
“堡主英明!”
“堅決擁護堡主的決定!”
“是啊,堡主歲數大了,人一老容易犯糊塗!哪有年輕人有乾勁?”
“嗯,堡主當了這麽多年村長,村裡一年比一年窮,家都揭不開鍋了,早該退了!”
就這樣,張一鳴白白喝了張士貴的一壇美酒,
還莫名其妙的當上了村長。 ……
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他娘的算怎麽一回事?
老張同志淚流滿面。
唐代,百姓飲用的主要還是甜酒,度數低,甜味十足,有時連女子都喝上兩口。
有詩為證,唐代詩人白居易就曾寫過一首詩:近來韓閣老,疏我我心知。戶大嫌甜酒,才高筆小詩。
韓閣老就是韓愈,這首詩的大意是最近韓閣老您疏遠我,我曉得,這是因為您酒量大,嫌我招待的甜酒不過癮;才氣又高,笑話我寫的小詩。
任何一個前世地球上的酒鬼來到這個時代,足以笑傲酒鬼界,當個酒神綽綽有余。
張一鳴知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唐代的釀酒技術少了蒸餾這一步,少了提純,度數自然高不上去!
所以,抱著為天下老爺們謀福利的目的,張一鳴決定釀造出真正的烈酒,好酒!
有了村長這個身份,一切都好辦多了,張一鳴吩咐張良開始購買大量的五谷雜糧,酒曲,而酒坊,酒缸,酒窖,村裡有現成的,隻要稍加改進就行了。
至於煙葉方面,張一鳴有些鬱悶,因為自己一提煙葉,每個村民的腦袋都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表示從沒聽說過!
怎麽會沒有呢?
張一鳴想到了前任村長張士貴。
老張同志自從提前退休後,二狗和小翠都忙著釀酒,小張鐸在私塾,就連張氏都忙著做糖葫蘆,就剩下一個光杆司令張士貴,閑的蛋疼,感覺心裡空嘮嘮的,
張士貴在家沒事就“祝福”張一鳴的祖宗十八代。
後院。
一棵老槐樹下。
張士貴坐在一張藤條椅上,還是張士貴設計的,還真別說,挺舒服,面前的大黑,小太歲張鐸稱呼為“哮天”,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
張士貴閉目養神,屁股下的藤條椅“吱紐……”響個不停。
“大黑啊,你說這個張一鳴,不就是一個做飯的廚師嗎?認識兩個字又怎麽了?當村長講究的是德高望重,論資歷,論輩分,他就是個屁,張氏族人的眼睛什麽時候開始瞎的?一群吃裡扒外的地方,再說,當村長就該帶領村民好好種地,完成官家的任務,這個張一鳴倒好,不務正業,做什麽糖葫蘆,現在又要釀酒,村民們也都鬼迷心竅,哼,早晚有你們哭的時候,對不對,大黑?”
大黑沒有說話,身後卻傳來一個幽靈般的聲音:
“哎呀,還是堡主大人厲害,居然懂獸語?我等自愧不如?”
冷不丁,張士貴嚇了一大跳。
這個狗日的張一鳴什麽時候來的?走路沒聲音像個鬼似的。
別拿村長不當幹部,這個王八犢子今非昔比,張士貴急忙起身,滿臉堆笑:
“原來是村長大人,失敬失敬,村長大人公務繁忙,怎麽有空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
“堡主大人說笑了, 您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都多,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還多,見多識廣,我自愧弗如啊?”
“那是,薑是老的辣,老夫叱詫風雲之時你還穿開襠褲呢?”
“那是,那是,哎,對了,堡主大人您聽沒聽過有一種叫煙絲或者是煙葉的東西?”
張士貴聞聽此言,眉頭皺的像梯田似的,捋了捋胡子:
“具體說說?”
“那種東西長成後曬乾,像乾枯細長的樹葉,用火一點就著,還會冒煙,隻不過是白色的,可以放進長長的如煙囪狀但是粗細如大拇指般的東西裡,吸一口提神,緩解疲勞!”
張士貴把胡子都快揪光了,腦中靈光乍現:
“我想起來了,老爺年輕之時經過一個遍布是荊棘的山地之時,那裡有放羊的老者,穿的奇服異帽,說的鳥語一個字也聽不懂,嘴裡叼著個狗鞭一般的玩意,吸一口,陶醉無比,還他麽冒鬼火和白煙,嗆鼻的很,但就是想不起是哪個地方了?”
狗鞭一樣的東西應該是大煙袋鍋子了。
沒錯,就是它,張一鳴激動萬分。
老張同提供的線索很重要,很慶幸,否則再晚幾年,就該步入得老年癡呆症高發期的年齡了。
根據老張同志的描述,張一鳴突然想起了唐代詩人劉禹錫的一首詩,《竹枝詞》:“馬鞭煙袋細細通,兩人相戀莫漏風。燕子銜泥口要緊,蠶兒挽絲在肚中。
這首詩就是在劉禹錫在流放地反映湘西少數民族吸煙的場景。
而湘西就是前世的湖南省!
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