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蒙蒙亮,張家堡的公雞已經雷打不動的起來打鳴了。
對於前世習慣睡到自然醒的張一鳴,恨不得把張家堡所有的大公雞都變成小雞燉蘑菇。
張一鳴揉揉惺忪的睡眼,直奔茅房,來到院中,發現有個人影在院中舞劍,只見劍光不見人,讓人眼花繚亂,大黑蜷縮在角落裡,老實的像貓一樣,瞪著驚恐的眼睛,生怕哪一劍會落到自己的狗頭上。
聞雞起舞之人正是李世民。
張一鳴喃喃道:
“怪不得人家能當皇帝,看這勤奮勁,昨夜看書睡得比大黑還晚,今早起的比雞還早!以後注定是比驢拉磨還賣力批奏章的命……。”
……
村民們又可以去縣城賣糖葫蘆了,喜上眉梢,用村長的話說,時間就是金錢,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張一鳴放下所有的事情,陪著李世民來到田野,站在那片坡土之上,李世民倒背雙手,極目遠眺,涼風襲來,白衣飄飄,滿臉的憂國憂民,展現出的是一種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睿智,同時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場無形散開。
看的張一鳴羨慕不已:
這就是所謂的王霸之氣吧?
“張兄,近幾年,風調雨順,百姓年年豐收,國庫卻是空虛,百姓家裡也是余糧不多,而且還有不少百姓食不果腹,亦不乏餓死者……。”
張一鳴也是感慨頗多,想起了唐代詩人李紳做的憫農二首中的一首詩,不由輕輕吟道: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李世民博學多才,對詩歌也有涉及,低聲吟誦了幾遍,轉身震驚的看著張一鳴:
“上得廚房,下得學堂,張兄大才,屈居在小小的張家堡,真是可惜了!”
“山村野夫,隨意感慨兩句罷了!”
“唉,聖上日日笙簫,夜夜笙歌,朝政權權交給大奸臣宇文化及,弄得朝堂烏煙瘴氣,各路反王討伐不斷,百姓苦不堪言,我等空有報國之志,苦無報國之門,真想如江湖中的英雄豪傑一般,手拿三尺清風劍,屠盡天下奸臣……。”
真能說,真敢說,哪個霸主梟雄不是殺伐果斷之輩,不過,後來這小子也是這麽做的。
張一鳴乾笑兩聲,沒有說話。
李世民突然問道:
“張兄,你說,得天下最重要的是什麽?”
張一鳴想起了歷史上李世民說過的一句話,沉吟道:
“百姓就像河中的水,朝廷好比水上的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李世民眼放精光,緊緊抓住張一鳴的手,死死盯著張一鳴,就像一天色狼盯著一隻綿羊,看的張一鳴直發毛:
這個李世民不會有龍陽之好吧?歷史上可沒有記載,如果他讓自己做他的小白臉,自己是答應呢?還是拒絕呢?
一直以來,李世民都有一個平定天下的偉大夢想,一直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得天下,甚至未雨綢繆的考慮得天下後,如何守天下。
今日,聽了張一鳴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
李世民深輯一禮:
“哎呀,聽張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世民受教了!”
看到未來的皇帝給自己作揖,張一鳴嚇壞了,急忙還禮:
“皇上,不敢當,折殺小人了!”
話說出口以後,張一鳴才感覺不對,這個稱謂自己貌似說早了,頓時尷尬在原地!
原來被人稱為“皇上”的感覺如此奇妙,
李世民內心泛起驚濤駭浪,微笑道: “呵呵,風真大,連說話都聽不清,看來要變天了!”
張一鳴長出一口氣。
此時,二狗從村口急匆匆走來,離老遠就喊:
“村長,酒釀出來了,酒釀出來了……。”
張一鳴大喜:
“李兄,不妨一道去看看?嘗嘗我釀造的酒如何?”
從小長在國公府,吃盡山珍海味,喝遍珍惜美酒,你一個小小的村落還能釀出什麽逆天的好酒不成?
李世民不可置否的笑笑。
幾人來到堡中的酒坊,頓時一股濃鬱醇厚的酒香迎面撲來,李世民發現這種酒香不同於以往自己所喝的任何一種美酒,隻聞香味,就讓人醉了!
這是什麽酒?
怎麽這麽香?
第一批共有滿滿六大缸美酒。
張氏一族的村民,舌頭都伸出老長,眼巴巴看著缸裡的美酒。
估計要不是有張良在這裡坐鎮,釀出來的美酒早就裝進這幫壯漢的肚子裡了。
張一鳴把酒杓舀滿,笑道:
“遠來是客,第一杯酒還請李兄品嘗!”
“恭敬不如從命!”
酒杓不大,李世民一飲而盡,清涼的美酒從喉嚨灌入,進入五髒六腑,李世民小腹處滾燙, 似升起一團烈火,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
那種感覺就像烈日炎炎的夏天吃了一根冰棍。
以往的美酒幾乎都夾帶著些許甜味,像這種辛辣醇厚的美酒,李世民還是第一次喝到,意猶未盡,又厚著臉皮臉要了三酒杓。
與張一鳴釀的酒相比,李世民感覺府中的那些釀酒師簡直就是廢物,釀出的酒是垃圾。
三杯烈酒下肚,李世民的臉紅撲撲的,大為讚賞道:
“好酒,好酒,這才是男人應喝的酒!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緊接著,其他村民也都迫不及待的開始品嘗,結果每個人都大呼過癮,直感慨以前都活到狗身上了,氣的二狗直翻白眼:
“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張一鳴也試著嘗了一口,不由眉頭緊皺,歎了一口氣:
“唉,純度還是不夠,酒曲放少了,水勾兌的多了,還需要改進工藝啊?”
如此美酒,竟然還不滿意?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下午,李世民決定返回太原府,臨走拉著張一鳴的手,依依不舍。
張一鳴裝了滿滿十袋美酒贈予李世民,臨走,笑道:
“李兄,可否為此酒起個名字?”
李世民沉吟片刻:
“此酒味道辛辣,酒味醇香,飲後讓人欲罷不能,天上的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我看不妨叫瓊酒,如何?”
“好,好名字,以後這酒就叫瓊酒,多謝李兄賜名!”
哈哈,以後瓊酒就是大唐的官方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