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兩掛大紅鞭,衝喜過後,張正大手一揮,爆喝一聲:
“出發!”
迎著朝陽,踏著泥土的芬芳,足有三四十米的迎親隊伍,氣勢如虹,向城外走去,直奔張家堡的方向而來!
張正一馬當先,眉頭像上了一道密碼鎖,從頭到尾都沒舒展過,脖子上掛著一個大號的水囊,時不時低頭喝兩口。
身後是七八個張氏族人,仔細一看,馬鞍上都放著兵器,用紅布包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最後面押車隊伍的車把式也都是張氏族人,個個精神抖擻。
中間則是訂親的主角張一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跟吃了蜜蜂屎似的,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聖潔的白光,旁邊是沉默不語的小翠,面沉似水,一雙虎目不時地四處查看,警惕心十足。
張一鳴身後,則是跟著兩個光頭,大腦袋一個比一個亮,一個比一個反光。
正是唐森和二狗。
唐森騎在馬上,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吟誦什麽經文。
二狗哭喪著臉,一副死了親爹才有的表情。
自從被張一鳴剃光了頭髮以後二狗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髮型了,隻要在雨中站一站,就等於洗頭了,二狗漸漸喜歡上可這個髮型,因此,在頭髮茬剛欲萌生念頭之時,就再次被二狗用剃刀“消滅”在萌芽中!
不過,二狗把胡子茬留了下來,因為這樣更加凸現男人味,最主要的原因是府裡的女仆都說自己像“公公”。
本來,二狗以腿腳還未完全複原為由,拒絕加入訂親隊伍。
不愧長了一個狗鼻子,嗅覺靈敏異常,嗅到了危險,早早找好了退路!
那哪行?
養狗千日,用狗一時,臨陣退縮可不是好同志!
張一鳴燦然一笑:
“二狗,腿腳不好,無妨,放心,不用你走道,給你一匹馬!”
“一鳴兄弟,上次給張旭做人工呼吸,害的俺的初吻都沒了,還被那個狗日的踹了俺的‘小二狗’一腳,現在還疼呢,哎呀,疼得厲害,騎不了那馬啊?”
“這樣啊,走又走不了,馬又騎不得,不過沒關系,我這就從棺材鋪給你量身定製一副棺材,把你放進去,抬著走,擋風遮雨還遮陽,怎麽樣?夠意思吧?”
“哎呀,一鳴兄弟啊,你看,俺的頭太亮,太顯眼,容易引起那幫土匪的注意,嘿嘿,所以,俺還是不去了吧?這樣,俺在家坐鎮,給你看家護院,抓偷窺女浴房的色狼……。”
張一鳴語重心長道:
“二狗,一直以來人,我都很看好你,認為你是個做大事的人,能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敢做人神共憤之事,能把禮義廉恥拋到褲襠裡,能把道德修養當屁放,這是一個欲成大事者的必備素養,是成為一個英雄的先決條件,一個男人,隻有有所作為,才能事業成功,才能稱之為一個成功的男人,才能給女人一個安穩的家,才能給女人想要的幸福,記住,你的身體裡流的不是狗血,是英雄的血,何況,小翠說過,她喜歡英雄,不喜歡狗熊……。”
二狗被張一鳴這一針雞血打的興奮到了極點。
“俺去,必須去!”
隨後,二狗摸摸褲襠,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
“哎呀,俺發現‘小二狗’不疼了,不用買棺材了,還是給俺一匹馬吧?不過要母的……。”
……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想不引起注意都難,街道兩旁的吃瓜群眾來了興致,開始議論紛紛:
“什麽事?這麽熱鬧!不會是哪家死了人,要出殯吧?”
“你家死人出殯穿紅衣服啊?告訴你,今天是那個一品軒的廚子張一鳴訂親的大好日子!”
“張一鳴?就是那個競拍何姑娘初夜,又包了何姑娘三年的那個敗家玩意!”
“嗯,就是那個狗日的!靠賣酒掙了倆糟錢,就不知道怎麽得瑟了,把附近的難民都招來了,還裝好人開粥鋪接濟難民,肯定沒安好心,應該是想從難民中物色貌美的女子……。”
“看到沒,那個騎白馬的小白臉就是?”
“哪個啊?”
“就是那個長得跟男妓似的騷包男!”
“嗯,看到了,果然騷氣外露!”
忽然,街道兩旁的女同胞沸騰了,尖叫連連:
“天啊,快看,那裡有個光頭好有型!”
“是啊,我也看到了,風神俊朗,好有男人味!”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憂鬱而又有神!”
“好想把他拉到床……懷裡,好好愛……安撫一番!”
“不行了,我的心都快跳出了。”
“嗯,看出來了,不過,你的胸跳的更厲害!”
“光頭,我嫁給你好不好?”
……
二狗同志激動了,光頭,眼神憂鬱,好有型,好有男人味,說的不正是自己嗎?
在張府,最有“男人味”的不就是自己嗎?從頭皮屑到鹹魚味的腳,舍我其誰!
是光頭在哪都會發光的,猶記得遊街受賞之時,有個女子歇斯底裡的一聲表白:
“英雄,我要嫁給你!”
如今,歷史又重演了,前面的那個虎背熊腰的大胸妹,你聽到了嗎?有個絕世好男人就在你那肥碩的屁股後面,如果,你再不懂得好好珍惜,他就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二狗癡迷的盯著小翠魁梧的身材看了看,晃了晃大光頭,扭頭老向那些女同胞,眼神愈加的憂鬱,歎息一聲,用一種頗為無奈的語氣道:
“唉,可惜俺已經名草有主了,姑娘們,下輩子吧!”
女同胞們紛紛炸開了鍋:
“這位光頭大叔,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長那麽難看,還好意思出來招搖過市!”
“就是,長得跟狗熊似的,投錯胎了吧?”
“同樣是光頭,怎麽差距就那麽大呢?”
“咦,你們快看,這個死光頭不是上次的那個瘸子嗎?”
“對, 想起來了,沒錯,就是他,當時還戴著頂帽子不是草綠色就是深綠色,哼,摘了帽子,留了胡子就以為咱們不認識他了……。”
……
二狗同志的心拔涼拔涼的,再看看唐森,已經睜開了雙眼,水靈靈的大眼睛勾魂攝魄,眼神柔情似水,看向那些女同胞,雙手合十,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各位女施主,貧僧有禮了!”
“天呀,那個光頭竟然衝我笑了,他為什麽衝我笑?難道是看上我了,嗚嗚,……。”
緊接著,“噗通”一聲,那名大齡剩女由於過度激動,倒地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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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