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姨本想讓何凝香出去透透氣,散散心,還派了兩個龜爪子負責監視。
下午,兩個龜爪子回來了,頭和臉“胖”了不少,仔細一看,是打的,簡直慘不忍睹,估計兩人的父母來了,都得叫一聲“鬼”……。
兩個龜爪子含糊不清的說了三遍,王雪姨才聽明白,甩手就給了旁邊的周楊一巴掌:
“你個廢物,老娘讓何凝香出去透透氣,你怎麽不攔著老娘?看看,現在出事了吧?怪你,都怪你老娘養你何用……。”
周楊委屈的就像個小媳婦似的,突然上前對著兩個龜爪子的屁股就是兩腳,並惡狠狠道:
“都怪你們,連個小娘們都看不住,老子養你們何用,還有臉回來,你們怎麽不去死……?”
自己確實和張一鳴簽了份什麽狗屁保密協議,但是,當時實在是形勢所迫,李建成對何凝香勢在必得,他不成功,自己便成仁,所以,不想成仁的王雪姨才會違約……。
唉,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晚了,讓周楊去,算了吧,那個張一鳴把他賣了,他還傻不拉幾的給人家數錢呢?
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吧!
至少,自己這副模樣,估計賣都沒人要!
來到張府門口,敲門後,看見眉清目秀的裴曉峰,王雪姨眼睛就是一亮,眯成了一條縫,喜笑顏開:
“哎呀,這位公子好生俊俏,皮膚比奴家的女兒們都水嫩,奴家那裡最近開始物色年輕水靈的小白臉,你願意的話盡管到怡紅院找奴家,萬一被哪個大戶人家的深閨怨婦選中,那可就一步登天了,咯咯咯……。”
說完,居然還伸出肥嘟嘟的手去摸裴曉峰的臉頰,裴曉峰的雞皮疙瘩掉一地,往後一退,怒吼一聲:
“哪來的瘋婆子?胡言亂語,來人,開門,放狗!”
大門敞開,一天牛犢子似的大黑狗一個惡狗撲食就把王雪姨撲翻在地,然後伸出猩紅的大舌頭開始舔王雪姨的老臉,脖子,胸脯……。
沒想到幾句戲言過後,引出了一條惡狗,王雪姨眼角的余光掃了掃大黑狗的胯下,發現居然還是一條公狗,嚇得老臉都綠了,哀嚎道:
“奴,奴,奴家姓王,來找張公子有要事,快把狗攆走,哎呀,這條死狗,居然吃老娘的豆腐……。”
裴曉峰非常解氣,一聲胡哨,大黑狗回到府裡。
裴曉峰沒好氣道:
“你等著,我去通稟,如果你喜歡被狗壓在身下,大可以自己進來……。”
……
所以,當狼狽不堪的王雪姨出現在大廳之時,張一鳴看看王雪姨一身的狗毛,意味深長道:
“大姐,最近您的口味越來越重了啊?”
王雪姨絲毫不以為意,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狗毛,一邊漫不經心道:
“小兄弟,口味重說明還能吃得下去,但大姐馬上就要連飯都吃不上了,因為有人要把大姐那的花魁給搶走,你說,這不是把大姐往絕路上逼嗎?”
“呵呵,大姐,車到山前必有路,世上哪有什麽絕路?世上隻有兩條路,生和死,既然不是死路,那總有通融的余地,咱們都是明白人,就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既然有協議,那就要照章辦事,一句話,大姐你把三萬兩銀子的違約金補上,我二話不說,人,你大可帶走!”
王雪姨看了張一鳴一眼,深深歎了口氣:
“唉,大姐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經營青樓多年,論奸商,大姐隻服小兄弟你!幸虧你不開青樓,
否則,大姐早就關門大吉了!” “承蒙大姐抬愛,愧不敢當,我也隻是混口飯吃而已?”
“小兄弟,小嬌挺好吧?”
張一鳴一愣,看來王雪姨雖然老了,但不是老糊塗,既然都挑明了,也就無需藏著掖著了。
“嗯,除了不敢出門外,挺好!”
王雪姨從懷中掏出一張寫滿字跡的紙,遞給張一鳴。
張一鳴一愣,接過來,皺著眉頭看了半天,然後喊了一聲:
“曉峰!”
“公子,何事?”
“啊,這個,我最近眼神不太好,你幫我念念?”
念完以後,張一鳴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張賣身契,小嬌的賣身契。
“小兄弟,給了銀子,賣身契歸你,小嬌也歸你,如何?”
“銀子是小事,不足掛齒,但是何姑娘不能走!”
“大姐就知道你不會放人,大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何況你也幫了大姐幾次,這樣,何姑娘暫時住在你這裡,三年後,必須回怡紅院,大姐欠你的違約金一筆勾銷,而且,這三年間,如果有官府來盤查何凝香必須隨叫隨到,怡紅院畢竟是官窯,這是大姐的底線,如何?”
“成交!”
“爽快!”
忽然,裴憐兒跑了進來:
“老奶奶,你是怡紅院的老板嗎?”
一句“老奶奶”差點讓王雪姨懷疑人生,失去生存下去的勇氣。
“啊,我有這麽老嗎?”
裴憐兒點點頭,認真道:
“嗯,老奶奶,你不用難過,雖然你又老又難看,但比你難看的人還有很多……。”
這特麽是誰家的小丫頭,怎麽教的這是?王雪姨的眼圈紅了。
“小丫頭,你從小到大沒少挨打吧?”
“老奶奶,沒關系,不像你腿腳不好,俺跑得快……,聽俺哥說,怡紅院來了個老妖婆,俺就來看看,順便拜托你一件事……。”
老妖婆?比老奶奶又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王雪姨感覺自己要瘋了,這個小丫頭的父母肯定是被氣死的!
“什麽事?”
“俺想進怡紅院,先找你報個名……?”
打死也不能要,一天就能把自己給氣死,還是做做好事,吧這個“懂事乖巧”的“好”姑娘介紹給冤家對頭吧?
“嘿嘿,小姑娘,有志氣,像你這麽有志氣的小姑娘不多了,這樣我給你介紹一下暖春閣吧?”
……
三年的自由之身讓何凝香一夜未眠, 在某人的房裡說了一夜的感激話語,如果不是有小嬌和裴憐兒作陪,張一鳴早就把這個禍害拉近被窩就地正法了……。
翌日。
一大早。
何凝香終於感謝完了某人的八輩祖宗,然後帶著兩個小蘿莉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
而張一鳴卻不能睡,哈欠連天的讓裴曉峰召集所有的仆人。
不一會,張府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大廳的外面。
按照前世大學裡走方步的隊形,整整齊齊。
張一鳴鼓著黑眼圈,語氣沉重道:
“就在昨天,張府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偷窺事件,這堪稱是張府建府以來最惡劣,最無恥的事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深感痛心,主犯二狗,罪大惡極,厚顏無恥,本應扭送官府,或者浸豬籠,或者遊街示眾,但念其認罪態度良好,並主動承諾把自己三個月的薪水補償給受傷害的女仆,所以,我決定酌情處理,讓二狗當著全體府員的面做一次深刻的檢討,下面有請罪孽深重的二狗同志!”
二狗架著雙拐從大廳內走出,一日不見,二狗的臉上又多數不盡的傷痕,狗頭變成了豬頭……,滿臉的憋屈。
昨日,二狗滿心歡喜的跟著小翠到了後院。
小翠默默道:
“二狗,你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二狗懷著激動的心情巡視四周,高興道:
“翠啊,沒有一個人,隻有那邊墳頭裡躺著一條死狗……。”
“嗯,那我就放心了!說吧,想怎麽死?”
……